分卷阅读13
白衣的。这些天曲朝露见严凉穿的都是一品王爵的官服,虽有昆仑巍峨之姿,却不免庄重刻板,不比眼下他穿着飘逸的白衫,有着风下松的青翠之姿,亦柔和了他通身戾气,显得无比俊秀高华。曲朝露同样有瞬间的失神,暗想,常年稳居“豫京四公子”之首的人,又怎能没有如此风仪。她取下唇边彼岸花,捏在手里,徐徐走向严凉。“请城隍爷安。”曲朝露嗓音轻柔,缓缓抬起手中花枝,送到严凉的面前,“朝露撷花一支,送与城隍爷。”严凉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意:“为何送我花?”“城隍爷以为呢?”“我只见过男人给女人送花,却是没见过你这样的。”曲朝露微垂臻首,娇羞似不胜凉风:“郎君送花给心仪的娘子,是表达爱慕之情的;反之娘子送花给郎君,也是一样的心意。”严凉哼笑,不接她的花,只笑着打量她。他倒要看看,他不接茬,她怎么把这戏唱下去。曲朝露心里的确是尴尬的,但好在心态比上一次有进步,便又问道:“城隍爷为什么不接朝露的花,是觉得朝露不好吗?”严凉抱臂瞧着她。“还是城隍爷觉得朝露除了这张脸便一无是处。”严凉依旧不接茬。曲朝露黯然道:“看来,您是觉得我虚情假意了吧。”严凉终于接话了,似笑非笑:“你是不是虚情假意,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曲朝露,不久前我才提醒过你,不要再弄出这样的事,你却明知故犯。”曲朝露定定道:“我是明知故犯,那是因为我真心倾慕您,从我活着的时候便是如此。”“你活着的时候,不是有夫君吗?何来的倾慕于我。”曲朝露道:“城隍爷说的是,我有夫君,他是我的责任和归宿。但我的心我的感情却是不能控制的,我倾慕的是您,严将军。”严凉不得不佩服曲朝露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功力,她这般绝伦的姿容,再加之“表白”时殷切含情的眼神,足以让多少儿郎被打动被欺骗。就连他,尽管心中好笑不已,却也越发觉得自己若稍不注意,就会沦为她的裙下臣。严凉诡谲一笑:“口说无凭,你说你倾慕于我,可有凭据?”曲朝露快速在心头思量,接着脉脉一笑,突地凑近严凉,在他脸上啄了下。“这算不算凭据,城隍爷?”她笑得有几分得逞后的狡黠,“您没有躲开我,我心里很欢喜,这是否可以说明,在您心里,朝露也是不同于旁人的。”她将花枝再往前送了送,“那么朝露的心意,城隍爷愿意收下了吗?”第10章宣战她突如其来的亲吻,让严凉脑海中出现刹那的空白。蜻蜓点水,浅浅接触,他却能感觉到她柔软的唇和唇上滑.腻的纹路。一个弹指间她就撤了回去,身上的淡香却无孔不入的往他身体里钻,带着甜.腻而引人心动的气味,不依不饶的缠上来。真是个厉害的对手,这是严凉心里闪过的一句话。他对自己生出的这道念头略有吃惊,眼中有深邃的火簇浮现。他生前就遇到过不少想攀上他的女子,只不过他常年在外打仗,人又戾气十足,倒是因此吓退了不少,令她们只能崇拜而不敢靠近,余下的那些锲而不舍的就多半是歌舞伎之流了。而像曲朝露这样明明出身官家,却敢这般撩他的,似乎是第一个。她俨然像是战场上横空出世的强大敌人,剑走偏锋,向他发起强势攻击。严凉蓦然发觉,他因身死而沉寂的好胜心被曲朝露激起了,他想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打败曲朝露,就如同他无数次的打败战场上的异族,一次次的捍卫领土和主权。严凉猛然欺近曲朝露。曲朝露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来不及退后,只好本能的身子向后弓起。手中的花贴着严凉的下颌,一簌簌细长的花瓣轻吻他下颌的皮肤,还有几缕丝蕊触在他唇上,给他两片薄唇添了几笔惊心魅.色。“怕了?”严凉不冷不热笑问。曲朝露定了定神,道:“不怕。”严凉接过她手中彼岸花,另一手钳住她的手腕,宛如是捕捉猎物,轻笑一笑,将彼岸花缓缓簪入她发间。花似美人,瑰丽如吐蕊的绢绡;美人如花,一肌一容尽态极妍。严凉微眯了双眼,仿佛突见了阳光般不能适应。他打量曲朝露片刻,嘴角浮起一缕浮光掠影的笑:“眉如翠羽扫,肌如白雪光,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他清醇的嗓音兜头兜脑的罩着曲朝露,忽的口吻一冷:“曲朝露,你可知道,玩火易自焚!”曲朝露心中一骇,下一刻,严凉竟猛然捏碎簪给她的彼岸花!碎了的花瓣顿时化作一片红雨,如倾洒下的血珠子,染了曲朝露的视野满眼血腥。好个辣手摧花!曲朝露心中大骇,忍不住想要后退,可却有一条有力的臂膀绕到她腰后,揽住她后弓的身子,将她往怀中一带。曲朝露差点撞在严凉的胸口,她恐慌的瞪着他,被他眼中那充满征服欲的戾气吓得失语。严凉欺近她:“怕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倾慕于我?也不过如此。”他犹如凝视困兽般笑着:“你想表达心悦之情,至少也该像我这般。”说着竟飞快吻了曲朝露的红唇,同样是蜻蜓点水,却将曲朝露推到了惊慌的极致。“严将军!”她花容失色,意欲挣脱。严凉很配合的松手,曲朝露失了支撑,重心不稳,踉跄了两步。这个严凉太是让她意想不到,原本她占据主动,却被逼得落了下风!曲朝露深吸口气,缓了缓,直视严凉道:“既然被城隍爷看破,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想做城隍娘娘,是妻,不是妾。城隍爷生前无妻无子,往后十年百年的做这城隍,难道都打算孑然一身?我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对城隍爷有什么坏处。”严凉冷然道:“城隍娘娘之位与我等同,你费心思勾.引我,就是想摆脱水鬼的身份,当上地府的神?”“是。”严凉淡淡讽刺:“虽然人死灯灭,前尘尽挥,但你被沉塘处死始终是个前科。如你这般,怕是坐不上城隍娘娘的位置。”曲朝露的脸色霎时如覆雪般惨白。是,她的前科!这是她无法辩白的事实。从她被刘家下令沉塘的那天起,她就再也摘不掉“荡.妇”的标签。连妓子出身嫁了人的婪春都说,宁娶从良妓,不娶偷人.妻。何况是生在侯府本就高贵的严凉?望着严凉将她撇在原地,已大步走远,曲朝露的泪水浮至眼眶,忍不住哭喊出声。“我没有偷人!我没有背叛刘亦贤!我是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