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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最好的画师为自己绘制小像,画师为贵族闺秀们画画时候也定会竭力将其美化的,即使那家小姐只有七八分的美貌,也要使尽毕生的功力画出十二分的出众人才来。但这鲜活的王亦柔天生自成的美艳风流却是当日那呈上来画卷难以描摩一二,是真的艳丽无比,却也是真的傲倨心高。第一回儿见着后宫之主,大多女子都是忐忑紧张,头也不敢多抬,生怕自己言行有半点的不端不敬。唯有她脖子挺直,毫无避讳之意直白的打量着宁后,似乎在掂量着眼前的后宫之主是否真的够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头。宁后只不动声色的微笑着任由王亦柔打量自己,仿佛没有察觉她的目光一般。苏言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这个女人,不是活生生的宫斗戏里头那种典型的活不过一集的炮灰角色。放到现代职场也是那种让上司穿小鞋,穿到死的蠢人吧。真是白瞎那张好皮相和好出身了,一手上等的好牌打得稀烂。苏言探头张望,正好奇纳闷那位画像当中十分出彩难忘的胡服驯马的女子在那里呢。随着宁后温和的让各位闺秀起身,随她到赏花游湖所用的画舫上去的时候,就听得闺秀彩衣群当中传来一阵叮铃铃的清脆铜铃声响。画舫上头地方宽阔,专门设置了供赏荷游湖的座椅。闺秀们上了画舫后,宁后赐座,她们便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来。苏言随着宁后坐在最前头的首座,六月初夏湖景固然风光无限,却不如底下这些千娇百媚的女子吸引人眼光。总算是瞧见那铃铛声的来源了,正是那位佩刀驯马的将门虎女杨家小姐了。她英姿飒飒,坐在几位温婉娟丽的闺秀里头格外的出挑。这么件漂亮精细颇有北地风情的橘金色衣裳穿在那杨家的女儿身上甚是明丽照人,对襟的样式小金铃做扣子,长长的裙摆也缀有小小的珍珠装饰,腰间不像是其它寻常闺秀一般挂着玉佩香袋之类的,反倒是用同衣服色的丝线璎珞缀着个核桃大的铜制铃铛。现在苏言正是走路越发熟练的时候,宁后也不拘束着她,要她时常好好的坐着。今日这画舫地面上特意铺着厚实的织毯,宁后有心观察各家闺秀的为人,便由着苏言爬下椅子,四处走走,只吩咐锦笙跟在后头看得紧些。如今苏言仗着这嫡后女儿,元嘉长公主的身份确实可以在今日的赏荷游湖会上头横着走,再说现在披着张奶娃娃的皮,就是真的做了什么出格不当的事情,人家也不会过于苛责于她的。苏言心里这么一想,便放心的直接走近了去看看那些花儿似的名门闺秀们,心里对其一一做出评价。一个刚过了周岁多一些的孩子,圆圆的玉白又透着淡淡粉色的脸蛋,今日穿了件淡绿的夏衣,同色的头绳将已经有些长的柔软乌发扎成了两个小啾啾,脚腕手腕带着银制镯子,脖子上挂着长命锁,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周围的闺秀们,穿她们身旁慢慢的走着。有些小姐看着喜欢,忍不住与身边的女伴耳语直夸小公主可爱。苏言走着绊了一下,有个正好坐在小姐手疾眼快的伸手扶了她。是个穿禾绿色衣裙的女子,看着清秀而已,不过眼眸清澈看着是个性子软的好人。未见宁后那日将她的画像单独抽出,应该不过只是个朝中中庸人家的女儿,但愿她落选吧,出去找个安稳的人家嫁了便是,何必要淌宫里头这浑水呢。其实这时候,苏言是直直奔着杨家那姑娘过去的,漂亮的美人儿谁不喜欢呢。苏言有些磕磕绊绊的走到了她跟前便不动了,抬起头直直的看着这位胡服美人,具体一点说是看着她腰间配着的那个硕大的铜铃铛,真是很有意思。那杨小姐见着苏言打量自己,好不别扭的笑了。虽说今日在场的闺秀不少人觉得这小公主甚是玉雪可爱,但人家身上可是担着长公主的名头呢,还是恭敬些克制些的好,要是把人得罪指不定会惹皇后娘娘不高兴,问罪都是轻的了。但杨姑娘似乎全然没把苏言当什么元嘉长公主,只当做个寻常的漂亮可爱的小丫头,直接上手摸摸苏言粉嘟嘟的脸蛋。这还不算完,甚至伸手把苏言抱在自己膝头上。杨意如直接了当的把腰间的铜铃铛扯了下来,放在苏言的手里头,笑着道:“从就瞧见你望着这个铃铛眼睛都不动了,是喜欢这个吗?那送你便是,这是我往前在北漠时候从骆驼队的商人那儿买来的,觉得声音要着好听,上面镌刻着的花纹也漂亮。你也这么觉着是吗?”旁边的闺秀们都被杨意如这大胆的举动惊得捂着嘴,心道这可是堂堂的长公主,你就这么当小奶娃娃放自己怀里头逗着玩儿真的好吗?众闺秀不由得扭头都看向了坐在首座上头的宁后,观察她脸上可有表现出任何不悦。首座上头的宁后,此时却只是一脸平静的笑着看着,看不出什么意思。当然,也有对杨意如这番有些逾越的举动表示不屑的,比如说坐在旁边身着绯色衣裙的那位王家大小姐,声音不高,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满是不屑的嘲讽了一句:“畜生身上接下来的东西,你也好意思送得出手?戴在身上不嫌脏?”这话苏言是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只道这王亦柔真够没有脑子的,这人还没有正式入宫就在这里拉仇恨。杨意如却笑着转头看她,也并不示弱道:“那么王家jiejie,您身上现在正带着的那串珠子也是象牙打磨出来的,意如虽寡闻却也知道这是大象身上取材的,这又该怎么算呢?”正当她们还欲争论下去时,还是上边的宁后发话了,看着抱着杨意如笑说道:“杨家小姐你今日这胡地的衣衫真是十分精致稀罕,你瞧元嘉看得都走不动路了。她贪心爱玩闹,年纪小见什么都稀奇,还让你割爱把一直随身的物件送予她了。”第23章中计23、中计王亦粲这人心胸狭隘,性急易怒,自从上次在谢瑜手里头吃了从来没有过的大亏。上回儿虽说谢瑜面上看着惨了些,一脸青紫肿胀,但实际上身上并没有挨着什么大,明显的脸伤也是谢瑜故意让着王亦粲,在自己身上留着的。但与他干架的王亦粲那一帮人却正正相反,虽面上看着没有一点儿事情,可命根子这么挨了重击岂能简简单单说没事。挨了这种地方的伤也不好四处与人张扬,难不成还得脱了裤子当庭广众给人看那处证明自己伤得不清。如此一来,王亦粲他们即使有道理也说不清,最后还被人当做了仗势欺人的豪门贵族受尽了鄙夷,倒给谢家一堆养伤珍品。从那以后王亦粲一直耿耿于怀,时时找着机会报那一箭之仇。这次谢瑜不过请了东郡的几个伙伴回去散布了几句话,王亦粲便马上咬了钩子,这几日谢府附近常有形迹可疑的人在蹲守,一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