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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也有些动容,只笑道:“这倒是让我阿娘全给猜个正着了,有时候我真不如我那娘她料事如神。”“娘娘与你说了些什么?”谢白问。“我娘说我该多信你些,这些日子并不是你不想找我,却是出不了门,还劝着我主动来见见你,说你必然高兴的。”苏言回想着宁后跟自己说的话,挑了些说与谢白听。苏言最爱看谢白笑,他平日虽不至于不近人情,但总是与人保持着在礼数范围内的疏离,未笑着时候如春水洗新月,让人顿觉亲近许多。苏言听谢白笑着说:“娘娘英明,还是她老人家为我洗去不白之冤,今日见着殿下,我心大悦。”原先对于,苏言也是只是略有耳闻是本记录大昭几百年的入了凌云阁供奉香火的名臣名将一些著名言谈事迹的记录,想来应是本大部头。直到在谢白书房见着书和抄写才知道是何等可怕。“你若是乏闷,我带你出去吧?”谢白搁下了手中的笔,望着自己缩在火盆边上有些打瞌睡的苏言说道。“这外头天寒地冻的,我不乐意出去,你抄你的,早些抄完了,谢侯也早日消气,放你自由。我在旁边陪着坐着便好,不必在意我。”苏言摇摇头。她怕冷确实是一方面缘由,另一方面则是谢侯既已经定了谢白的惩罚,这一回她一来谢白便再次违抗夫命,更是拂了谢侯面子,只怕更是不好。即使今日谢侯夫妇都不在宅中也不好。当苏言摸着怀里坐着的谢宅猫儿快睡着了,谢白这院叫素弦的侍女进来低声与谢白说了什么后又默默出去了。才才瞌睡里清醒过来的苏言望着谢白,随口问了他一句:“怎么了?”谢白拿着侍女一并送进来的厚实的大氅披在苏言身上,给她系好了前边的带子,笑着告诉她:“我哥他们打猎回来了,今日猎了头鹿,预备在后院烤鹿rou呢,我们也过去吧。”“传闻谢大公子当年在北境威名显赫,足以震慑二十六部,射术也是极为精湛的,看来确实是这样的。”苏言不由称赞了句,心道这谢瑜确实是大昭成名已久的英雄人物。“殿下倒真是高看了他,这鹿哪里是他猎回来,他至多不过是在其中打打下手,把猎物带回来,等会儿动手烤熟了罢了。”谢白言语之中对自家兄长有几分不屑,甚至有些翻白眼的冲动。苏言觉得这大抵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感情好的一种表现吧,那时候也听郑成珏说起谢瑜在谢白小时候也常嘲笑他小胖子。正想得有些出神的时候,又听谢白说了句:“殿下不是一直十分好奇我哥那位未婚妻吗?一会儿见着了便知道了。”跟着谢白走到谢瑜那院,苏言才过月拱门便见着小院里生了柴火,谢瑜穿着便服烤着切块儿的鹿rou,笑着与坐在自己身旁一位穿紫色衣裙的姑娘说话。走近了,苏言才看见那谢瑜身边姑娘的真容,她似乎不大爱笑,谢瑜说得眉飞色舞神采奕奕,她面上也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只是垂首静静听着。虽说已经听说了谢瑜这未婚妻也是郑家的姑娘,是郑成珏的远方表妹,但这生得也太像了,同样清冷凛然的绝美皮相,不同大概只有这姑娘对着谢瑜时候,比之苏言印象之中的郑成珏眼角眉梢柔和许多。第97章坦诚97、坦诚招呼过后坐着时候,元嘉全程盯着坐在对面的郑成珏的脸看,谢白自然知道元嘉此时在想些什么,轻笑着明知故在她耳边问了句:“殿下,您盯着我家嫂嫂在想什么?”元嘉似乎觉得不大好让自己的想法给别人听见,只用了她与谢白两人能够听清楚的声音说:“原本已知郑姑娘与郑都尉是远亲,肖似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今日我初次见她却没有想到,相似到了这个地步。”谢白嘴角笑意更浓,谢瑜与郑成珏也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谢瑜直接问弟弟说:“阿白,你与殿下说什么这般开怀,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一起乐一乐?”元嘉摇摇头示意谢白莫说,可谢白却恍若未闻一般,直接与面前的谢瑜和郑成珏说道:“殿下问我,为何我家嫂嫂与郑都尉生得如此相似?”虽说都是事实,元嘉惊诧也是人之常情,但人家正主夫妻俩就在跟前,直接这么说出来总归不大妥当。已经百般使眼色阻止了,没想谢白还是就这么说了出来,元嘉有些埋怨的瞪了谢白一眼,又对面前的谢瑜两人满是歉意道:“抱歉,我并无恶意,只是过于惊异郑姑娘貌美,竟然与郑都尉如出一撤。”那边郑成珏倒没有什么责怪元嘉,反而颇为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又推了推谢瑜让他把事情解释清楚。谢瑜一笑,握住郑成珏的手安抚她,才对仍然一脸茫然的元嘉解释道:“这事殿下无需怀有歉意,此事也无怪乎殿下您作出这等反映。只因我这位夫人与成珏本就是同一人,哪里有不相像的道理?”元嘉惊得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的转头向坐在自己身旁的谢白求证,只见谢白也点了点头,证实了这一件事情。“嫂嫂本就是女儿身,男儿打扮也是迫不得已之举。”鹿rou即使如何处理过烤出来都有些腥膻,加之今日天寒落雪,因而烤鹿rou时候配着较为性烈的醇酒。元嘉她不比谢白他们饮惯了酒的人,以前宫中宴饮虽也跟着女眷们小酌都是意思意思便罢手,今日就着谢白的酒囊抿了几口,此时已经有些发晕。让这位殿下醉醺醺的回宫里去总归不妥当,谢白便说自己先带着元嘉去清醒清醒,拉着她去院中走走再送她回去。原先还是些许霰雪,此时慢慢落得大了起来,元嘉大氅的兜帽被拉起来遮住细雪,玉白的脸因为饮酒有些红,连带着微微挑起眼尾处也染上红晕。谢白伸手扶走路有些不稳的元嘉,她也不拒绝,直接挽起他的手臂,将自己的额头靠到他的肩头上,轻声道:“稍停一会儿,我晕过了这一阵子再往前走。”闻言谢白不复前行,停下脚步让元嘉休息。元嘉抬起头,自下往上瞧她,眼瞳里头水泽潋滟,声音有些懒洋洋的。“今日我特意来看你,你倒好这般捉弄我。”本是追究的话,此时听着元嘉说出来却没有丝毫的责怪的火气,听起来倒是有几位撒娇的意味。谢白将手扶着元嘉的腰间,捎带着些安抚的意味道:“这事也算得是十分碰巧,自我向陛下求婚之后,所有的事就决定不对殿下您隐瞒分毫。今日正好哥嫂在家中,并非存心捉弄殿下您,只是不作隐瞒罢了。”“我说不过你。”元嘉并非一定要逞口舌之快的好胜性子,加之也明白谢白用心,并不与他计较今日之事,顺着谢白揽着她的动作,把自己埋到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