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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帛书,正在犹豫不决。他已经对这两份政策做了评价修改和完善,两人优秀得平分秋色,叫他不知该如何抉择。金銮殿中一片肃静,焦夙卿和焦仲钦两人并排站在中央,仰着头目不斜视地望着高高的龙椅的方向,等待着皇帝做最后的决定。寂静半晌,下面的一个老臣小声试探地建议道:“启禀陛下,西北一带灾情严重的两个主要郡县相距甚远,不如分别派太子殿下和王爷殿下各去一处,也好提高效率,尽快赈民救灾。”皇帝一拍大腿,当即便下了旨。“车马都已经在宫外候着了,你们稍做一下准备就尽快出发吧。”两人对于这个结果都感到意外和差强人意,齐齐接了旨,便相看两厌地大步从殿内走了出去。正午,两排长长的马车整齐地排列在宫门口的两侧,焦夙卿和焦仲钦各自骑在队伍前端的马上。皇帝和皇后前来为他们送行,因为时间紧迫,也不能cao办什么送行的仪式,只是叮嘱他们几句,祈一路平安。皇后衣着缟素,面容寡淡,嘴里不断地碎碎念叨着什么。她信佛,自从旱灾的风声传到她的耳里,她便一直在为西北的百姓吃斋祈佛,如今太子和靖阳王要亲赴西北赈灾,她自然也两人都准备了祈福袋,以保两人路上平安,顺利归来。原本坐在马上的两人纷纷下了马,接过皇后手里只有掌心一半那么大的祈福袋,道了谢。皇后将东西递给焦仲钦的时候,忽然极细微地向他使了一个眼色,焦仲钦会意,回以微微颔首,然后面不改色地将祈福袋揣进了怀里。“越泽,你可一定要保护好两位殿下。”皇后视线越过两人,对他们身后的人的叮嘱道。被点名正是她的亲弟弟,也是掌管京城十六卫的护军,这次负责保卫太子和靖阳王路途的安全。赵越泽人高马大,身着一身盔甲更显得魁梧粗壮,手提长.枪,一身正气地应了声是,眼神却不时飘忽,露出几分心虚。“出发吧。”一切整装待发,皇帝一声令下,两排队伍的马车便陆续动了起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跨过大半个京城,刚出了城门,就见一个高挑精瘦的身影骑着飞马蹄蹄踏踏追上了他们,来到队伍的前方。焦仲钦看清来人之后眉头蹙起,原本昂扬的脸瞬间拉得老长,也忘了自己正暗自同旁边的太子比较着谁骑马的姿势更有气势,满眼都是意外和厌烦。焦夙卿却惊喜地微微睁大了眼,拉着缰绳的手一用力,他身下的骏马长嘶一声,便停了下来。焦仲钦只好也跟着停了下来,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来人正是一身轻便行装的沉璎。他们都停下来了,队伍也只好跟着接连停下来,后面的所有人都疑惑地伸头张望前面的动静,不解发生了什么。“我跟你们一起去,西北不太平,流民暴匪多,我跟着也好帮忙保护你们。”沉璎解释。焦夙卿一双黑亮深沉的眸子像是粘在了沉璎身上,紧紧地盯着她,仿佛仅用目光就要将她拆吃入腹。上次一别,已是许久未见,他想她想得几要发狂。本以为此去西北数月,他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上,没想到她跟着出来了!“有赵将军和这么多护卫跟着我们,一路护送,还需要你添什么乱?”焦仲钦的眉头又紧了几分,不耐烦道,“碍手碍脚,还不赶紧回去。”一旁的赵越泽附和一声。一直眉眼冷静克制中隐着喜悦的焦夙卿听罢,顿时冷了脸色,虽然他也认为她不应该跟着他们大老远去平白受苦,但是他这副暴戾不耐的态度算什么?焦夙卿冷笑一声:“青戈郡主毕竟也曾统帅过数万大军,怎么也比骑个马都要搔首弄姿的人更稳妥。”原来他注意到了……焦仲钦顿时气恼得脸色青红交错,好不精彩,舌头打结地“你、你”了半天也没个下文,连他没有叫她王妃,而是叫她出阁前的封号都没有注意到。焦夙卿下意识地不愿承认她已嫁为人妇,也是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失言。沉璎却立即反应过来,抬起眼皮悄无声息地瞪他一眼。清亮艳丽的眸子直叫他心头微颤。“我多年行军,早就习惯了风餐露宿,吃得了苦,也绝不会喊累,定不会拖你们半分后腿,关键时刻还能保护你们。”沉璎仍然努力地解释自己的优势,说着还利索地拔出了别在腰际的佩刀,锋刃朝着焦仲钦,寒光冷冽。被刀尖指着,焦仲钦不由自主躲了一下,才恼羞成怒道:“你说到底还是一个女人,怎么能如此大言不惭地就要往男人堆里钻?你难道没有廉耻心吗?到时候万一因为你耽误了赈灾,谁向圣上赔罪,向百姓赔罪?”只有最没用的废物才会张口闭口拿性别来说事。沉璎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有几分无助地呆愣了一下,手中的刀也晃当调到了地上,她埋着头下马捡起刀,微不可察地顺手在地上捡起了什么,然后低低道:“你们可以不把我当女人……”“不把你当女人?”焦仲钦嗤笑,“呵,好啊,你现在把上衣脱了跟男人一样袒胸露乳,我就准许你跟着我们。”没等沉璎再说什么,焦夙卿就听不下去了,用他少有的极阴狠的眼神瞥了焦仲钦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本王送她回去,你们先走”,就驱着马来到沉璎身边,牵过了她手里的缰绳,并排往来时的方向后退去。焦仲钦面色古怪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抓住,半晌才迟疑着重新出发。结果他没想到的是,他身下的马刚迈开一步,就突然受到了惊吓一般,长长地嘶鸣一声,朝天高高蹶起了前蹄,然后飞似地狂奔开去。焦仲钦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掀翻了,凄厉的惨叫甚至都破了音,砰地重重摔在了地上,而且还是脸朝地。一旁的赵越泽和几个护卫都傻了眼,连忙围上去把他扶起来。只见焦仲钦已经鼻青脸肿,人中挂着两行哗哗留下来的鼻血,狼狈得几乎没了人样。赵越泽急问:“王爷,你没事吧?”焦仲钦龇牙咧嘴地哀嚎:“你说呢?”一个护卫看着他,突然没忍住扑哧轻笑了一声,然后拼命地装作若无其事。焦仲钦这才在全身剧痛中察觉到了嘴里的异样,呸地吐出一颗硬物,定睛一看,竟然是他沾着血的门牙。一直微微侧头关注着身后的沉璎收回了手,嘴角勾起。方才就是她扔了一颗从地上捡来的石子在马屁股上,她用了不小力气,马儿不受惊才怪,算是给他一点教训。焦夙卿牵着沉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