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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王一会儿就来。”沉璎点头:“行,你退下吧。”那人一走,沉璎将屋子环顾一周,瞧见里面的桌上整齐摆放着几个倒扣的杯具。她走过去,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四脚蛇,和她出门后就从不离身的匕首,熟稔地划破四脚蛇灰白的腹部,将血都挤进了杯子里。然而这个四脚蛇看起来挺肥的,实际上也就那么点大,血量实在不多,满打满算也就半杯。沉璎处理好四脚蛇的尸体,坐在桌旁静静等待着,耐心极好地转着手里的杯子,看着里面正在打转的红得发黑的血液。不多时,屋内被打开了,焦仲钦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皱了皱眉态度不善地问:“你怎么过来了?”沉璎在问路的时候明明听说他已经病得下不了榻了,现在看他却是气色好得很,眉眼精神两颊红润。看来聂一雯已经到了,估计也已经对焦仲钦交根交底了。怪不得看门人管得很是严格,迎她进来的时候神色也有点古怪,短短几日就有两位姿色皆是上乘的女眷风尘仆仆地寻到如此偏远又多灾的地方来,他估计想着靖阳王好艳福吧。沉璎垂着眼:“我……我听说,你这里疫病闹得严重,就想过来帮你。”焦仲钦闻言嗤笑一声,竟然是跟他的阿雯一样的说辞,只是阿雯有真的灵药,顷刻便治好了本已病入膏肓的他,她又能帮什么忙呢?在城里跑前跑后端茶送药吗?呵。“你手里拿着什么?”焦仲钦见她一直紧紧捧着手里的茶杯,蹙眉问道。沉璎微微向他递过去几分:“是能治好你的疫病的灵药,你快喝了吧。”焦仲钦挑了挑眉,她也有灵药?他面带质疑地接过杯子,一看杯子里的液体,颜色腥红,似乎还有一点点粘稠,稍稍凑近一闻,入鼻即是一股浓重的腥味。这跟他的阿雯给他的带着清冽气息的灵药完全不同!焦仲钦黑了脸:“这是……血?”沉璎点头:“对,是我的血。”焦仲钦顿时怒了,将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杯子哗啦碎了一地,里面的血液也都飞溅开来。“你发什么疯!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来耍我吗?”焦仲钦又是气恼又是无语,一脸地不可理喻。作者有话要说: 没几章就要结束了,我就不瞎剧透了,你们看吧只能说女主虐渣的方式……可能比较清奇?大概是我脑回路太清奇TT第30章喜怒无常的病弱太子(18)沉璎怔怔地看着地面上溅开的血液,欲言又止,终归还是没说话。焦仲钦翻了个白眼,一副懒得多谈的模样,转身就走。“来人,给我看好她。”焦仲钦急着赶回屋去和聂一雯商量她那灵药的事,她的药才是真的药,治好了本已一心等死的他。所以他没工夫在这里跟一个头脑拎不清的疯子耗。焦仲钦来得不耐,走得更是匆忙,只吩咐了一个府中侍卫,看管在这处偏屋的院外。就一个侍卫也想困住她?沉璎看着窗外的围墙内心不屑。她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躲过侍卫的视线翻墙出去。另一边,焦仲钦匆忙回到了主屋,聂一雯惊讶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焦仲钦道:“确实是你姐来了。”聂一雯疑惑:“她来干什么?”焦仲钦嗤笑一声:“她来帮我,给我一杯血,说喝了能治瘟疫。”聂一雯难以置信地笑出了声。喝血治病?这又是什么荒唐的封建迷信?古人就是愚昧无知。“别管那个无关紧要的人了,”焦仲钦搂住她的腰,轻声道,“你今日快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开始调配药水吧,抗疫虽然事关紧急,但还是你的身体最要紧,别累坏了身体。”聂一雯点点头。没错,她仍旧没有将她玉扳指中的空间和灵泉的事全盘托出,而是称之为自己调配的,而且要调配出来非常得不容易。因为她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一来是因为真相实在骇人听闻,二来也只有这样说,她才能既提升自己的价值,又不会被他人觊觎手上的玉扳指。聂一雯看着焦仲钦将她视若珍宝一般的神情和动作,矜持而又清高地微微颔了颔首,眸中暗藏满意的神色。白驹过隙,转眼过去大半个月。沉璎天天翻墙出去,得知了他们两人竟然对抗疫的能力有所保留,每天提供给百姓的药非常少,而且主要提供给城东稍微富庶一些的人家,城西的贫民几乎只能坐着等死。因为效率低,几乎每天都有人在病痛的百般折磨中死去,好在他们好歹知道要将得了疫病的人和普通的百姓隔离开来,所以疫情没有持续恶化,而是得到缓解。一开始沉璎还奇怪,为何他们只提供给城东的百姓?反正都是免费提供的药物,还要论高低贵贱吗?后来她才得知,原来两人的目的是救治那些有文化的人,再明里暗里示意他们写谏书上递至京城,几百封“发自肺腑”的感恩信一出,自然能将二人捧成备受后世歌颂的仁王、神医。沉璎冷笑。这就是所谓被封神立庙、香火供奉的救世神医?看似医德无量,实则包藏私欲。于是,沉璎时常去城西的隔离棚里,划破手指滴血救人,而且安排了一群被她救活将她视若神仙的小乞丐,到处找被她救治过的人咬破手指画押,到时候小乞丐们就会亲自前往京城,呈上这一份“万人血书”的感谢信。大家都是货真价实的救人性命,那些需要在遥远路途中的各个驿站之间兜兜转转的信件,哪有这么一群活蹦乱跳心怀感恩的小乞丐赶路来得快,来得真实?这日,沉璎也在城西救人,忽然一向安静的大路上远远传来一阵马蹄踢踏之声。是焦仲钦带领着一众侍卫骑着马赶路,也不知是去哪,竟然少见地绕到城西来了。他也知自己是有私心和偏心的,愧对城西的百姓,所以一直甚少涉足城西,甚至有些忌讳。沉璎看向他们,目光正好与焦仲钦相接。焦仲钦本就是蹙着眉一脸凝重,看见她之后更怒了,“吁”地骤停,朝她叱道:“你还不过来?”难得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她竟然还偷偷跑出来了,差点错过。吵杂的隔离棚这边瞬间安静了,一个个都目光呆滞地在连那个人之间来回打转。沉璎连忙小跑过去,一脸迷茫,显然还在状况外。但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计较。算算时间,应该是最后一批朝廷募捐的粮食运送到这里了,也是最丰厚最关键的一批,却被翻山过来抢夺粮食的邻国贼寇给拦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