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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及之处都是来宾,知道迎接不易,因此颔首拒绝,“伯母告诉我们座位号,我们可以自己去找。”周女士闻言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反应很是赞赏,她本就是个老道的人,就也不推辞,抬手一指,“位置在直走过去,最东边那桌。怠慢了。”骆承川顺着周女士的目光看过去,很快有了方向。“我大致知道了。”正巧杰尔顿酒庄的老板过来了,骆承川此举倒是巧合地解了一下周女士的分身乏术。周女士跟骆承川他们说了声抱歉,结束这边的简短社交,向门口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六十多岁的老者走了过去。骆承川分一眼视线,看到周女士正弯腰和那位老者贴面欢迎,声音听的不是很清楚。“宴会的红酒选用的都是庄园里最好的,能跟周老板合作是我们杰尔顿的幸运。”“都是本家人,周老先生也姓周,五百年前咱们兴许也是一家。杏芳斋烤炙用酒、大餐用酒,量虽不大,但能与周老先生合作,杏芳斋也有荣光。”薛渺渺他们顺利坐到席位上的时候,这些模糊的社交辞令早已辗转了一番,周女士又在迎接下一批的客人了。薛渺渺坐在位子上,扭头看了看现场。在座的都是爸妈两边的亲戚,没什么生意场上的人。等开席的间隙,也是百无聊赖,于是一桌人开始了聊天。孟刚先说:“陆sir,刑侦那边说,赵坤昨晚伏法了?”正在回忆昨天学会的生字词的杨蔓循声看向了陆霄。半个月前。所有人折返,唯有陆霄跟当地警方接洽,愣是追了半个月的逃犯。陆霄抿一口茶,“在港口抓的,人很精,准备偷渡到国外。”赵坤其实还是恨陆霄,那天若是没有第三者用命劝陆霄逃,陆霄很可能情迷心窍真为了三个字被炸殉情。无力回天。后来回想起来,觉得人真的是容易被魇的。连手机拍照的办法都没想到。“我知道只要我活着一天,赵坤就会为了情人来跟我报仇。最好的办法是到国外去卷土重来。”“守了十几个晚上,算是没白费。”艰辛劳苦,一句话云淡风轻。薛渺渺今日妆容精致,抿了一下唇,倏然问:“那都过去了吗?”知道缘由的一齐把视线落在薛渺渺脸上。陆霄怔了一下,抬眸,想起了什么,说:“差不多了。”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正确归置过去,再好好活下去了。抬起茶杯,薛渺渺笑意珍重,像一层岁月的尘沙骤然被良风吹散,她为他高兴:“喝一杯,敬你。”等他纾解的这天,她也等了很久。“我们都敬你。”骆承川亦抬杯子,他知道决定开启一段新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和林微正式道别的那天,他体会过。所以该敬。这位铁骨铮铮的警探,值得鲜活的生活。尘沙埋了三年的执念,烟云散去,他值得带着对爱人的纪念,去新生。“说到改变。”薛光明在台上简单陈词,他说完后,正式上菜那会儿,于静又提了起来。“这一趟回来,我也学到了不少。”孟刚接茬:“废话,跟着谬姐,你能不学点好的?”大伙为孟刚难得的玩笑话,乐。刑侦的一名小伙把手机一收,看向正对面的人,“对了,杨蔓小姐,你的户口我同事可是帮你上好了。今后要犯什么事,我们刑侦可都认识你。”杨蔓早懂事了不少,她抱拳相向,笑,“我知道。我可丢不了那个脸。”众人见她武打戏的把式,笑的笑,模仿回敬的回敬。有人开玩笑道:“不过你也可以‘买通’我们。你店里的奶茶算是附近的‘红人’。小打小闹的,看在奶茶面子上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杨蔓不禁抬了抬脸,抿唇笑:“你这是腐败。”旋即画风一转,倒颇有几分老板娘的‘大方’,“不过,你们刑侦要是觉得我家奶茶好喝,办案累了,我倒是可以送货上门。不过想抓我犯事,那可难办了。”“哦?怎么难办了?”小刑侦就是逗她。杨蔓用手在空气里写两个字:不——干——不惹事,抓什么?陆霄盯着小姑娘笔画字的模样。有一秒发怔。她会写字了。菜陆续上来了不少,侍应生站在那里做着红酒醒酒的事宜。于静说:“奶茶店,是拿那笔政府奖励金开的么?”作为卧底,政府给了杨蔓一笔奖励金。不过杨蔓没花,想了想,把它捐了。她用它去帮助那些逃出生天的女人,算是有始有终。“是我打工攒下来的钱。”她说:“正巧转租的那个人我认识,她是去国外定居不急着用钱,我付了定金,后面的累月还给她。铺子就我在开了。”话音落下。侍应生醒酒完毕。流畅的倒水声几乎同一时间响起。继而,偌大的宴会厅里不约而同地响起了椅子后倒,人们惊慌的声音。薛渺渺眼一抬,顿时发现:几乎所有的红酒在流向高脚杯的时候,全部变成了蓝色。第43章表情“蓝色诅咒,蓝色诅咒又出现了!”人群中忽然响起这样的声音,薛渺渺抬眼一瞧,眼前的侍应生在目光触及蓝色液体时霎时面如土色,手部一颤,红酒器皿倏然坠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怎么回事?”薛渺渺这桌上的人都是破案好手,第一时间站起身来,退开半步。蓝色的液体在地面上溅着,宛如一朵摔碎的花。吓得跌坐在地上的侍应生,手掌向后支撑着自己,口里不住地念着:“又……又会有人死了。”薛渺渺看他一眼,蹲下身体打算去问,倏然,鼻尖闻到了一股什么味道。她循着味道扭过头去,目光定格在了地上的蓝色液体上。自然而然地伸手过去拿玻璃碎片时,骆承川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抬眸——“小心。”对方关切地看着她。薛渺渺唇间一挑,目光转向液体,再抬起脸来的时候说:“不用担心,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骆承川征询地看着她。她轻轻点了点头,“放心,我有分寸的。”于是,握着她胳膊的那只手松开,留下一抹淡淡的温热。薛渺渺拿了个蓄有蓝色液体的玻璃块,站起来,凑过去仔细闻了闻,最终确定了什么。现场此时一片乱象,众位亲戚交头接耳,周女士抬手打电话。薛渺渺看了骆承川一眼:“骆承川,你保护一下这里的现场,我到那边去一下。”她手一指大厅最前方的麦克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