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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愿听到这番话,脑海里乱糟糟的。想信,却又……不敢信。心底对他的信任经过昨夜已经荡然无存。如若他是第一次被拍到,甘愿还会相信这是圈套,这是他被设计了。但是第二次,甘愿就会觉得,你他妈的明知道我会难过,你他妈的却是连招呼都不打还是去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娘在你心底压根不重要。洛川程虽然猜到甘愿不会信,但是多少还抱着点侥幸,如今看到甘愿像是看待陌生人一般看着他的全部痛苦和挣扎,洛川程彻底心寒,他冷笑:“你居然不信,哈哈哈,不信。”甘愿死死抿着唇,没做声。她给不了任何答案,她现在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己。洛川程眼眸猩红,狭长双眸像是困了兽,他挣脱不出,他瞪着甘愿,质问道:“甘愿儿,八年前,老子对你掏心掏肺,却只换来一句分手,我他妈的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犯贱一般满世界找你,找到你之后便对你掏心掏肺,却又换来了什么。”“我他妈的连那么痛苦的事情都跟你说了,你他妈的居然不信?!”“甘愿儿,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吧,捂不热的对吧!”“每次都这样,碰到点事就分手,你他妈的就是这么作,你以为老子非你不可,你以为老子每次都会犯贱一般来找你吗?”“你不信,很好,我滚,成了吗?”“老子再也不会来找你了。”洛川程觉得,男人嘛,那些过往的艰难和痛苦自己扛着就是了,卓烨的死没有任何人的错,更和甘愿无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补偿,补偿给卓迩。哪怕跟甘愿在一起之后,洛川程也绝没提及过八年前他经历的一切。要不是闹出这档子事,他不把这一段事情说出来解释不清,他绝不会给甘愿提这事儿。可他已经把心挖出来对她坦诚,可她呢,她居然情愿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报道也不信她。他那么爱她,那么宠她,对她那么好……他的一颗真心,都喂了狗。洛川程哪里受得了这个气,甩下这番话,转身离去,甚至是“碰”的一声甩上门。甘愿只觉得天花板上的灰尘都被震落了下来。而她在那被震落的无数尘埃里,仿佛中看到她的全世界……轰然坍塌。她好不容易重新收拾好自己。好不容易……但洛川程总是有本事,一瞬间把她平静的世界搅出惊涛骇浪。她不敢信。却……仍是止不住去信。但这一次,甘愿知道,不论她信不信也没用了。她跟洛川程,已经到此为止了。她觉得她该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平静地去面对这世界。可心底压抑着太多的抑郁跟痛苦,就算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甘愿知道这样她会崩溃的,她已经很久没睡了,要是再睡不着她会……猝死的吧!但她根本不可能睡得着。心口的位置,给人挖空了似的,漏风一般的疼。甘愿不得不重新下床,然后把室内的灯全部开了,再翻出一瓶红酒,开瓶之后她直接抓着瓶子开始吹。她喝得又急又猛,压根感受不到红酒的芬芳。她只是压抑、难受、心痛,然后需要发泄。一通猛灌,红酒下去了三分之一,可她仍是病态地接着灌。喝得酒气熏熏,她这才拎着瓶子站起,只是她最近病着,难免有些低血糖,久坐之后猛地站起,就有些眩晕。她只觉得眼圈一黑,然后径直栽倒了下去。“碰……”酒瓶跌倒在地,瞬间摔得细碎。甘愿整个跌坐在玻璃碎片里,只穿了睡裙的她,整个身体毫无阻碍地接触到了玻璃渣。柔嫩肌肤直接被碎片割破了皮,血液流了一地。但甘愿却似乎察觉不出疼来。她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任由血液流淌。第82章离开一门之隔。洛川程摔门而出,却如何都无法像以前分手那样直接大步离开。他颓败地跌坐在地上,平日里极爱干净注意形象的男人,此刻竟直接坐地上,而且靠门板上了。想抽烟。但在跟甘愿一起的时候,他身上是绝不会带烟的,也就偶尔抽抽雪茄。他抬手,揉了揉脸颊,心底堵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力,压得他快喘不过气。这些压力来源于自己的家庭、欠下的那条命、此时铺天盖地的丑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里边的那个女人。他不知道别的情侣是怎么相处的,但他跟甘愿,各种分分合合。就像是屠夫以刀磨刀,他俩以心磨心。不想吵,只想跟她好好的,但总是有那么一堆吵架以及分手的理由。诚然在一起的时候激情甜蜜,但争吵的时候却是痛苦折磨。每一次分开,都像是死过一回。有些时候洛川程会无比茫然,他甚至会觉得或许他跟甘愿不适合,哪怕他真的爱惨了她,这样的深爱,他甚至可以保证,纵是他白发苍苍,别人若问他最爱的人是谁,他心底的答案,只会是那两个字,甘愿。他也知道现在的她,在拼命爱他。一如当年的他,发了疯一般的爱她。明明都是有棱有角的两块坚石,但为了和对方在一起,学会了包容、隐忍、退让,生生把自己磨成了鹅卵石,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不伤害到彼此。都已经如此委屈了,都已经如此将就了,但还是在吵架跟分手。洛川程知道这次的事情,真要追究责任,那绝对是在他的。飞杭州的航班上,两万英尺的高空,他一遍遍地告诫自己,要理智,要成熟,要好好把她哄回来。但真见到她,看着她阴阳怪气又冷漠无情的样子,洛川程一秒崩溃。就觉得,甘愿儿,我这么些年的掏心掏肺,都换不来此刻的一个体谅。委屈,愤怒,难过……是不是太爱了,所以才会这样一次次被伤害。这样寂静冰冷的夜里,洛川程坐在甘愿家门外,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他知道自己应该硬气一点直接离开,可一想到重逢以来那些甜蜜疯狂,却如何都挪不开脚步。他就这样坐着,坐到双腿都麻了,都没想好该怎么办。直到“碰”的一声,室内突然传来东西摔碎的声响,洛川程的心瞬间悬紧,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唰”地站起身,掏出钥匙开门,拖着发麻的双腿进去。门一开,酒气和血腥气铺面而来。甘愿跌坐在客厅地板上,她的脚下,红酒瓶摔得细碎,血液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