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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她没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眼神看向了床上的小家伙。三个月大的孩子就喜欢睡觉,吃饱了就睡觉,这会连眼睛都闭上了,睡得很香甜,他们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吵醒他。她看得心满意足,总觉得现在一闭上眼睛,梦见了许璎珞,她都可以笑着面对他,一脸平静。她的沉默却是彻底惹怒了夏云桓。“如果不是为了生这个没用的,我如今就不会像废人一样躺在床上了。你们每个人就知道见风使舵,看见我没用了,连眼神都懒得看我了。是啊,我没用了,你们可以走了,你也可以了!”夏云桓将枕头都扔向了她,拼命将她推开。左晋元连反击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推开自己。她站在床边的不远处,冷冷地看着床上的夏云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你认为那个孩子是没用的么?我不明白你的脑子里为什么总是只有‘有用’跟‘没用’两个词,难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的么?”“难道不是这样吗?你也不是如此么?”夏云桓冷冷地反问她。“我真不知道你在闹什么?能不能平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孩子还在睡着呢。”看到如今终于使性子的夏云桓,她的脑子都疼了,一整晚没睡好僵硬的身体开始发痛,她的手指都开始微微颤抖了。“不吵你了,我先出去了。”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不然迟早会被夏云桓发现她的异样,那才是最要命的。她连走路的力气都开始丧失了,只能靠扶着墙壁走回睡觉的屋子。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过了三个月了。每过一个月,她身上的痛楚就越多。她的两只手臂似乎有千斤重,有一段时间她连痛都感觉不到,似乎麻木了。那个将死亡的痛苦附在她身上的人告知她,在五个月之后,她连所有的痛都将感觉不到。她在这个世间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月的时光。曾经的时候,她还觉得一个人活着的时间怎么那么漫长,比死还痛苦。但如今,她竟然可笑得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她竟然舍不得了。夏云桓在生气什么,她自然是知道。但她知道又如何,她什么都做不了。夏云桓要的是权力,这个她可以帮他,她会让他在她走后可以安全无忧,一生富贵无边。但夏云桓还想要她这个人。这个她却无法做到。夏云桓的心在渐渐软化,他对她的心意,她可以感觉得到的啊。那又如何?夏云桓这个人比许璎珞还倔强,还故作坚强,起码许璎珞委屈的时候会知道用装哭把难过表现给她看,但夏云桓不会,他只会像刺猬一样,用刺包紧自己,不让别人伤害到自己,这也是她可以放心离开的原因。她相信,在她离开后,夏云桓会一直活下去,直至死为止。黄昏时分,她叫来了仆人,叮嘱仆人做碗长寿面送到夏云桓的房里。夏云桓作为夏宰相很得意的儿子,他的生辰自然不会错过,但是如今因为顾及到夏云桓的身体以及即将下江南的事情,夏宰相忙得抽不出身,今年只能一切从简,给夏云桓送了些礼品就得了。但以往都习惯了生辰很热闹的夏云桓肯定会觉得委屈的,但他绝对不会表现出来的。她如今连下厨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叫仆人送碗面过去。第三日夜晚,她躺在屋里歇息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门口,这一看,倒是吓住了。“你怎么来了?”夏云桓穿着一袭单薄的衣服,就站在门口,手上还提着一个篮子。在入冬的夜晚看来,让人一股冷意直往身体里面串。夏云桓不回答她的问题,径直往屋里走进来。“你叫人送了碗面给我,我礼尚往来,给你送一碗水饺来。不过,我比你有诚心,这水饺可是我亲自下厨的,你该感到荣幸了。”夏云桓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麻木着一张脸只盯着她瞅。“不吃么?”她向翰林院告假了几日,在床上躺了几日,如今倒是有了一点力气可以起身了。她往身上披了件衣服便起身了。她想了下,跟夏云桓成亲已经有一年了,倒是还没吃过夏云桓亲手做的东西。今天倒是稀奇了。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篮子,将食盒拿了出来。里面放置着一个碗,碗里的水饺热腾腾的,但饺子煮的太过了,皮跟rou都分离了,在水面漂浮着。她望向夏云桓。夏云桓很淡定地看着她。“尝尝吧。”“你今天身体好点了么?”一直在床上躺那么久的人竟然可以起床下厨。她有些怀疑地走向他。摸向了他隐在袖子中的手。那只手很冷,跟她的手一样,都在发抖。她看向夏云桓,夏云桓也是一脸吃惊地看向她。“你……你的手……怎么在发抖?”夏云桓又摸了摸她的另一只手。她没力气躲他,只得让他看。“我最近有些不舒服。”“病了么?”夏云桓一直没表情的脸总算有所变化了。她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恩。没什么事,可能太累了,睡了下觉得好多了。”她连扯谎都扯得很自然。夏云桓看她的表情很轻松,似乎真的没什么事终于将怀疑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了。“那你吃了吗?”“这不是正要吃么?”她指了指桌子上的水饺。“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她拉着他坐下,用勺子舀了一些给他。他吃得倒是很开心,似乎是第一次尝试自己下厨煮的东西,倒是不嫌弃呢。第十八章望君安平遗留于这个世上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月,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左晋元如同病入膏肓,手跟脚无法轻易动弹。左晋元未雨绸缪,早在一个月前已经差人去寻了世上传闻的神医秘密入府。这位好不容易从深山中寻找到的神医姓方,洛阳人氏。左晋元在脚开始动弹不得的时候,在一个深夜趁着府中之人已经开始在梦乡之际,她慌忙让管家请方神医到屋中看诊。方神医起初还怒气冲冲,在看到左晋元只能躺在床上,连下地的力气都没有,这才收敛了怒火,不甘不愿地挪步上前为她诊断。方神医眉头紧锁,左管家在旁看得直担忧。只有左晋元像没事人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抬眼瞅着床头前微微敞开的窗子。半响之后——“方神医,我家主子的情况如何?能医治吗?”左管家已经沉不住了,率先打破了屋里的寂静。方神医皱着眉头,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