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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早就等在旁边的绿音上前扶过尹月娥,低声说了句送消息的来了。尹月娥便眉目微凛,颔首道:“去把不相关的都赶得远远的。”绿音轻轻道诺,待进了寝殿便带上门去把宫人都赶走,自己亲自在门口守着。殿内等着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宫人,眉目看着就透着一股精明。见尹月娥进来立马便顿首行李,“见过良人。”尹月娥叫了声起便在上首坐了,慢慢道:“说吧。”宫人心里很有些不屑她拿腔作调的样子,还真把这满宫上下都当了你的婢子。脸上却是不显出来满分,只在小圆凳上欠着身坐一点,语气殷勤地说:“这事说好查却也难查,婢子这一有了头绪便来见良人了。”尹月娥一笑,“劳烦了,还是直说吧。”给的可是五十两黄金啊,就算是太后身边的人又怎么样?既不是那等太后的心腹,等闲可是见不着这么多金子吧。既然不是白担着风险给她做事,就不要说这些话叫人好笑!宫人还是一脸和善,听了这话便就直说了:“王庶人送出宫是因为拿皇子争宠,断了皇子的药。”光就这点消息,就费了她的老劲。要不是太后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太后们的心腹也还算信任她,哪里去打听到?其实她也不是很肯定,不过是模模糊糊听着了些风影自己下的结论,只不过想着差不离多少。为了更对得起五十两金子,她又觑着尹月娥的脸色补了一句:“不过,这中间只怕还有事,只是口风太紧,实在是没法子了。风头虽然过去了点,但这等皇室秘辛,要被人知道了婢子打听,就是太后也不会保婢子。”说着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一样,她嘴一努,轻声说:“就是皇后身边的杨得意不也犯了事去了吗?这旁人下场就更惨了。”尹月娥也知道逼她太过对自己也没好处,便颔首示意她继续说。宫人便又轻轻说:“栎阳离宫虽说好打听一点,但隔得远,宫中轻易也没有人过去。又打听一个生育过皇子的庶人实在招人眼,婢子也是托了人去同她接触的,也不敢太过。”说到从前宫中的王西语,老宫人也是唏嘘不已。“现在她口不能言,手不能写。来人去同她说话问她什么,已经是只知道哭了,说起她爹娘兄弟也是丝毫没有反应。问起她从前的事,叫她用点头摇头回答也是不理人,就是哭。听说送去到现在天天都是哭,眼睛已经快哭瞎了。”心中暗叹,这也是个可怜可恨人。虽说是为了争宠才害死刘平,但也是为了母子的前程计较啊。这宠你不争,多的是人争,不争以后受欺负的就是你。陛下恨得不行,却不给她个痛快,叫她生不如死地活着。唉!老宫人叹了口气,“婢子也实在没法能和王庶人接上话,她年纪轻轻失了圣心和皇子,现在已经是没有什么能打动她了。”尹月娥闻言便道:“难为你了,既然情况是这样,便也不用继续接触了。”搂草打兔子是不错,可是打草惊蛇了就不妙了。正怕尹月娥不依不饶的老宫人听了这话,心中不由一喜,再看她也顺眼了几分。便起身再行了一礼,出了门叫绿音亲自领着送出去。殿中鎏金香炉白烟袅袅,静心凝神。尹月娥望着这轻烟,却陷入了更深的思考。陛下恨王西语,所以才叫她生不如死,这个尹月娥明白。但也只用把她废为庶人,扔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离宫去也就够了。她的娘家是不中用的,王太后也恼火她。王西语这辈子是完了,陛下不叫她死,她就连这个痛快都没有。只是为什么要毒哑她,连手筋都挑了,是怕她说出去什么?说她自己亲身把刘平害死了?不会,她怎么会承认?那还有什么能叫陛下这么忌讳呢?尹月娥虽然证实了从前心中的一些猜想,却陷入了更深的泥潭里。(。)☆、第一百八十三章留候族人寒夜静谧,冷月冻云。已是深夜了,阿娇却不肯就睡,跪坐在火炉前拨划着灰,不肯就睡。竹歌静静地跪坐在对面的席上,守着她。张博达虽委婉坚定地拒绝了刘建去他府上住的提议,却被后者以保护为由把这个小院围得铁桶一般。虽说张博达以舍姊抱病在榻不能相见,拒绝了刘建要进后院见女眷的请求。此后刘建也只是派人来请张博达并未来过,但竹歌同雪舞却是日夜不敢掉以轻心。江都王太子抢父妾的丑闻瞒得过天下人,哪能瞒得过她们这种专门探听诸侯王消息的人呢?张博达今日下午被请去了,这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阿娇心中太清楚这个刘建的德行,喜怒无常翻脸无情,张博达在他眼中不过是个有些本事的方士。真一言不和起来,说杀也就杀了。张博达就算能以奇门得以逃遁,到底后患无穷。而她又深受留候大恩深觉对张博达得看顾点,自然不能放心去睡觉。左右现在一应花销都由江都王太子府上包办了,雪舞同竹歌就连出门买东西也不用亲自去。说的好听是照顾,不好听自然是拿捏女眷叫张博达听话。阿娇几个倒也不在乎,正好省事了。既然所要cao心的只是一日三餐,睡晚点也无所谓了。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划弄着炉灰,待过了片刻却从炉灰里拨出十多颗板栗。眼见好了,便招呼竹歌:“来,剥板栗吃。”在炉火里埋板栗烘熟这种乡间小孩最爱干的事,不知皇后是哪里学的。竹歌无奈摇头,手上却飞快地把板栗取出来拍净了灰,先剥了一颗递给阿娇。甜香扑鼻,面面的,齿间留香。吃了一颗,唇舌就引动着你还想吃第二颗。烤栗子、烤红薯和烤玉米,就是阿娇前世冬季生活中的三宝啊。隔老远听见叫卖声就死拉硬拽也要把她妈拉过去给她买,然后捧着热乎乎的烤红薯和烤玉米走在街头。只是汉代红薯和玉米在汉代是休想了,也就能烤烤栗子。阿娇同竹歌一人一颗,吃的不亦乐乎之际。忽听得门口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尔后听得门开了,响起说话声,便知道是张博达晚归了。张博达刚一进院,便见阿娇房中灯还亮着。知道是担心他,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了阿娇房门口。敲门故意问些阿姊还头痛吗?歇了吗?须臾,竹歌便来开了门轻声说女士还没睡叫他进去说话。张博达进了门打眼便看见了火盆边的板栗壳,便不觉笑道:“你还真是会吃。”一面搓着冻得冰凉的手往火盆上去烤。阿娇嫣然道:“什么你啊你的,叫姊姊啊,刚刚在门外不叫的挺顺畅嘛。”说的竹歌忍俊不禁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