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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爬上他的手指,一点点将他冰冷的手指包裹。苏不遮闭上眼睛,头偏向一边,不愿看她。“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她问道。她很颓丧地继续道:“对不起。”苏不遮的眼睫微微一颤,随后强忍着依旧合拢。她默默地捂着他的手。他想告诉她捂不热的。再也捂不热了。因为要保存那根红线,他再也不能站在阳光下,不能有常人的温度。然而她坚持不懈地捂着他的手。“这一只捂不热,那我们换一只。”她鼓励自己一般这样说道。她捉住了他另一只手,随后顿了顿。苏不遮不知道她为什么停下了。随后,一滴微凉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手背上。苏不遮雪白的眼睫一颤。谢今爻看见那颗血泡,突兀地在他的手上盘踞着,像是美玉无暇上的格外明显的一道裂痕。她忽然哽咽道:“对不起。”伴随着抽噎,她反反复复重复着那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苏不遮的心,细细密密的伤口崩裂开来,为她再度流出鲜血。“别捂了。”然而他冷漠地抽回手。随后一字一顿地说:“捂不热的。”“永远也不会捂热了。”再也温暖不了你了,因为现在的我,已经再也暖不起来了。“我暖不了你了。”谢今爻茫然望着那双碧绿的熟悉的眼睛,如今那里头全是陌生的残酷。她呆呆看了一阵,随后迅速擦了擦眼泪。她露出一个难过的笑:“没关系的。”她认真地将他的手捧起,包裹住。“那就让我来暖你吧。”“呼。”简直是令人难以忍受——他将她按倒在床榻之上,咬牙切齿问她:“我到底算是什么?”既然是丢掉的东西,能够轻易舍弃的东西,为什么现在又要流泪?为什么这么舍不得,却偏偏不肯解释?为什么?难道非要这样逼迫,来提醒他和她彼此之间过去的记忆,让两个人都难受,她才会说实话吗?从一开始他就想问,在她心里,他到底算是什么?动容之后,心中便只剩下恼恨和戾气——明明知道他曾经最厌憎被抛弃,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这一百年,她可曾想过一分,他该如何度过?没想到下一秒,她便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将他往下一拉。柔软的东西触碰到他的唇,随后是那熟悉的舔舐啃咬,带着眷恋和难以言喻的欲色。苏不遮瞳孔转深,随后,毫不犹豫地吻了回去。谢今爻错愕,在这个吻里几乎不得喘息。曾经温柔亲吻,坚定拒绝的人,此刻凶狠异常,攻城掠池。这个吻不再是小心翼翼,而是带着血性和怒意,如同周旋在囚笼多日的猛兽,终于找到了那个困住他的笼子的唯一突破口。随后涸辙之鲋一般,紧紧相依,不愿松手。好凶。谢今爻想。今天这个梦,真是奇怪。她竟然梦到猫咪这么凶。明明她最近见到的他,也不是这样的啊。果然是梦吧。现实中的猫咪,明明已经是一朵忧郁的,安静的水莲花,或者是一只幽静,娴雅的白鹤。美丽的水莲花扼住她的手腕,优雅的白鹤衔住她的唇肆意凌虐。终于,这个血腥纠缠的吻结束。苏不遮垂眸,望向她红肿润泽的嘴唇,和好奇的水汪汪的眼睛。她没见过他这样,那双眼睛里写满了这一句话。没关系,他想,他就是这样的。他不可能永远做得到那样温柔地对待她的欺骗,抛弃,他不可能没有一点失望,愤怒。他冷静地想。看着吧。习惯现在的我。不会再轻易对你心软的我。随后他看见她闭上了眼睛。苏不遮顿了顿,随后不可置信地发现——谢小羊,睡着了。第47章(第二更)在她心里,他的智……谢今爻清晨醒来,很是愉悦地揉了揉眼睛。真好,她打个哈欠,心想,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好梦来着。她起身时,阿翠已经来敲窗户了。她推开窗户,便看见阿翠一张漂亮而快活的小脸,她开口道:“阿爻,今日有个游园活动来着,你怎么还没醒?”游园?谢今爻怔了怔,属实没想起来有这一茬。阿翠热情洋溢地道:“似乎是因为我们要在这里小住一阵,所以魔尊安排了不少节目活动呢。”“据说,今天还有新鲜的折子戏可以看呢。”“折子戏?”谢今爻眼睛一亮,来了兴趣,“这是什么?”她从来没看过。阿翠倒也没想到她连折子戏都没看过,便耐心解释道:“总之就是一种戏剧啦,一群人在台上表演故事给我们看,那些故事通常都有些什么教育启迪的意义——哎呀,别问了,快点收拾好出来吧。”“而且据说今天有许多王公贵女会一起来参加呢,一定很好玩!”阿翠星星眼,摇晃她的手臂,“阿爻一定会和我一起去的,是不是?”见谢今爻依旧不为所动,阿翠补充上最重要的一句:“魔尊身边的随从特意说了,今天游园会,鸡腿全天无限量供应呢!”谢今爻的眼睛噌地一亮。她稳重而成熟地点头:“不错,那我就和你一起去看充满教育和启迪意义的折子戏吧。”阿翠很唾弃她这种道貌岸然的行为,但是因为好不容易才说动她,阿翠肯定道:“不愧是修界的表率呢,想必一百三十八长老一定会非常欣慰的。”对,谢今爻告诉自己。我是去看教育类型的折子戏,一百三十八一定会非常欣慰。话不多说,谢今爻以极快的步伐到达了会场。会场设在宫殿中最大的那片葵花田中。谢今爻依稀觉得此情此景有哪里特别熟悉,但是偏生怎么都想不起来。于是她轻松愉悦地将一切抛诸脑后。高座上的苏不遮,望着她四处寻找鸡腿的模样,露出一个微笑。果然来了。看来她真以为昨夜是梦。他必须让她好好清醒一下,面对事实。此时,那只羊在人群中窜来窜去,无形的羊尾巴在空气中欢快摆动,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簇拥着一圈无形的粉色小花。而自始至终,她始终没有想起往他这里看一眼。苏不遮觉得牙根有点痒。当真是半点都不心虚。傻羊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看着她,迟钝又机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