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65宇宙停电（1）

    格温睡醒后发现来不来电都无所谓了，因为明灿的阳光已经洒进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还有就是她发现自己枕在了迈尔斯的脏辫上。

    ——迈尔斯没有脏辫。或者说1610宇宙的迈尔斯没有脏辫，后脑的头发也没剃得那么平。现在世界一片通亮，所有暧昧混沌的感情都将在太阳下无所遁形，每个人必须瞪大眼睛洗一把脸站在镜子前回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解决一切新近发生的问题。

    格温决定捋一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自己是怎么和这个来路不明的迈尔斯2号睡到一起的。首先，她昨天本来是去找1610迈尔斯道歉……

    格温昨天又去1610宇宙找迈尔斯·莫拉莱斯，试图和他讲清楚两人上一次见面时的历史遗留问题，而上一次见面又是为了解决上上一次的问题，上上一次又是……她们两个总有很多待解决的问题横在中间，旧的消失掉又马上有新的生长出来。迈尔斯面对她就有很多的委屈、很多的不满意，她没有准时到饭店给迈尔斯的爸爸庆生、本来要送给迈尔斯mama的珍珠项链在她追小偷时从口袋里滑走了、加班执行蜘蛛联盟发配的任务导致错过了和迈尔斯的相识一周年纪念日——说到蜘蛛联盟，迈尔斯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还在蜘蛛联盟里工作，“蜘蛛联盟里发生的一切于我而言都是噩梦”（这是一字未改的他的原话），他跟米格尔合不来，不喜欢她总在约会时接杰西卡的视频电话，直到现在仍对她帮着米格尔一众人向自己隐瞒42宇宙蜘蛛的真相心存芥蒂，十次吵架里有七次要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迈尔斯甚至还介意她留在霍比家里的牙刷和毛衣。简直是疯了！哪怕那人是他自己也觉得很酷很无政府的摇滚霍比，哪怕她指天发誓数次霍比是男同性恋。没用。

    格温觉得她和迈尔斯的关系逐渐陷入尴尬局面，一方面她很难想象自己和迈尔斯分手，很难想象当自己等在迈尔斯家大楼墙上时、他纤瘦修长的身体再也不会快乐地荡着蛛丝扑进自己怀里，可另一方面，她们又像两块被创可贴黏在一起的擦伤皮rou，每一次为愈合做出的努力必然伴随着瘙痒和疼痛，很难不让人感到疲惫。

    不过这一天她们没吵架。实际上这天她和迈尔斯相处得很好，很平静。她敲开迈尔斯卧室窗子后男孩拥抱了她，并没有提上次见面时的不愉快。她先靠在他肩上打了一会儿双人游戏，然后她们又一起看动画片，后来迈尔斯的mama瑞奥进来送水果、饮料，她礼貌而不失幽默地道谢，瑞奥也微笑着和她寒暄，见她们相处起来这样融洽迈尔斯也笑得很开心。

    “我想和你道歉，格温，”瑞奥说，“请忘了上周末我对你说的那些话，迈尔斯和他爸爸后来都和我聊过这事……你们还年轻，考虑这些是有点早了。而且只要你们两个喜欢，一直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我算想明白了。”

    “我爱你！”迈尔斯夸张地和mama抛飞吻。瑞奥向她们眨了眨眼，轻轻关门出去了。

    “我和你说过的吧，她肯定能理解的，”迈尔斯猛地抱住格温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她从来不是古板的人。”

    格温也亲了他一下。上周末她来找迈尔斯一家吃饭时，瑞奥很隐晦地提出关于两个来自不同宇宙只靠“神奇手环”传送见面的年轻人要如何拥有（长久的、稳定的）婚恋未来。

    从现在开始连瑞奥也不在乎这个了。她今天和迈尔斯一直没吵架，动画片好看，水果和零食也很好吃。万事顺遂，风平浪静，一切好极了。

    可格温突然觉得很……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迷茫？似乎也不是的，她只是从这一瞬间开始对所有事情丧失了感觉，就好像一日三餐准点摄入精确到克数的果蔬鸡胸健康餐后你会发现一切食物的味道都变成了白水，那之后你无法感知饥渴，也就不愿继续进食。

    格温那晚的确没留在迈尔斯家吃饭，而是一个人在街上慢慢走着，最后走进一家门上挂着贝壳风铃的咖啡馆，点上一杯甜橙汁……再然后的事就不需要往下讲了，她遇到了一个和迈尔斯长得极其相似的男孩，和他在情趣旅馆里疯狂zuoai。

    现在这个很像迈尔斯的男孩紧闭双眼在她身边睡着，呼吸均匀。格温安静地观察了他一会儿，伸手去抚摸他的鬓角。他连耳朵也长得那么可爱。她又摸摸索索地把手移到男孩鼻子上，想捏捏看他的鼻梁是不是真的比别人更硬。

    “迈尔斯”忽然抬手捉住格温那只不安分的手，睁开眼同她对视。

    “我醒了有一会儿了。”他告诉格温。

    两人很快就有些尴尬地各自移开目光。“迈尔斯”跳下床冲进盥洗室，格温听见他的小便声、冲水声，又听见他刷牙洗脸的声音。她也从床上坐起来，心里默默组织着接下来要说的话。此时盥洗室里也静悄悄的，仿佛那人在洗完脸后又面对镜子站了一会儿。

    梳脏辫的“迈尔斯”走出来了，从地上捡起衣服一件件穿好。他的眼睛不时就和格温的撞到一起，但两人都默契地没说一句话。要穿袜子时“迈尔斯”微微顿了一下，他昨天和格温用过的假yinjing就顺手丢在袜子旁边，上面还套着避孕套。

    “迈尔斯”又从床头柜后面拎起一个双肩包——他竟然还是背了包来的！翻检一通后把包背上左肩。

    “你这就打算走了？”格温瞬间来气，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我要回家了。”“迈尔斯”说，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一个粗条状手环扣在手腕上。那枚手环和蜘蛛联盟发放的、霍比私造的多元宇宙穿梭手环都很像，只是在美学设计上有些不同，“迈尔斯”的手环上绘满了凯斯·哈林风格的彩色涂鸦，有怪物、飞碟、简笔画小人、恐龙和狗。

    格温射出蛛丝裹住那只手环，顺势把“迈尔斯”整个人扯到自己身边。

    “你到底是什么人？”

    “还记得跑到这里咬了你的迈尔斯一口的42宇宙蜘蛛吗？它本来要咬的人是我，迈尔斯·G·莫拉莱斯，G代表冈萨洛，”他说，“你很清楚我不是这个宇宙的迈尔斯，格温，但你还是把我给cao了。我挺好奇，要是你的小男友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在追坏人时难过得从楼顶栽下来。”

    他没准真的会哭，格温想。

    “别告诉他……”她小声说，“我求你。”

    “行啦，逗你玩的，为什么要告诉他？我本来想的就是找你偷情，”42迈尔斯敞开腿跨坐在她身上，用没被蛛丝黏住的手托起她的脸，“你觉得昨晚怎么样？还想再和我做吗？”

    格温缓慢地点了点头。

    “这不就行了？下次我去你家找你。”

    她们又交换了一个湿润的长吻，42迈尔斯比1610迈尔斯稍微健壮一点，也高一点，但格温还是能很轻松地环住他的腰。接吻后她们又忍不住了，互相用手和嘴帮对方纾解出来，迈尔斯刚穿好的裤子又被脱掉一次。

    那个早晨之后，格温几乎是一回到位于65宇宙的家就盼望着42迈尔斯来找她。那一整天迈尔斯当然没来，第二天傍晚他来了，穿着棒球外套和运动裤，依然背着前天的包，推开窗子翻进她的卧室。她们一见面就接吻，格温故意咬迈尔斯的嘴唇，他被咬疼了就狠狠扯她的头发，直到两个人必须暂时把胶在一起的唇瓣分开。

    “你平时也是这么亲我兄弟的？”迈尔斯边喘边笑，用指肚摁着下唇被她咬出的一块淤红，“还是说你只对我这么狠？”

    他一提1610迈尔斯就会让格温更……兴奋？她把42迈尔斯按倒在床上，掀起他的上衣，含住他左边的乳首，吃糖一样嘬吻着，用牙尖细细地咬，如愿听到男孩从齿缝溢出的暧昧哼吟。

    “别玩了……疼……”迈尔斯很不理解她对自己rutou的浓烈兴趣，一直试图把她从胸前推开，“去穿假yinjing，嘶——我包里有……”

    格温用蛛丝把包牵过来，伸手进去掏，结果摸到一只冰冷、巨大的钢爪。

    “不是这个，这是我的。”

    迈尔斯下半身已经全贴在她身上，好像再也等不了一秒。那根即将用来cao翻他的长长的假yinjing竟然和他的私人武器放在一起，躺在背包底层、钢爪下，纯黑色，柔软的硅胶质地。

    “迈尔斯，你知道你买的这个还有自动震动功能吗？”

    42迈尔斯迷惑地看着她，像是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他像是那种帮mama去超市买番茄酱不看生产日期所以买自慰棒也不留心具体功能的。格温很怕他回过神后反悔，握着假yinjing慢慢推进他里面，然后打开遥控器，调到4频。

    假yinjing在后xue开始抽动的那一刻，格温都能感到迈尔斯的腰向下一塌。他立刻把她的手腕抓住了，膝盖软软地抵上她的腰窝。

    格温今天干得不是很快，实际上她相当有耐心。她一下午几乎都躺在床上睡闷觉，精力充沛，野心蓬勃，有极旺盛的想把偷情对象伺候舒服的欲望。她的手压在迈尔斯腿根，防止他不自觉就把腿拢住，同时慢慢撞着她记忆中他的每一个敏感点，前天停电雨夜里的纠缠……撞这里他会颤声大叫、撞那里他倏地弓起脊背像发情公猫，顶到那里他会用后xue把整根假阴绞紧让她抽送起来都很难拔出来也难——

    迈尔斯突然捂住自己的xue口，不想让她再往里顶一分了。“能不能把震动模式关了？”他连声音都在发抖，“……我不知道它自己会震。”

    好家伙，格温想，被干了三分钟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然后，她作出的反应令自己都有点儿吃惊，她像电影中的天真富家女一样笑了出来，面对所有来自布鲁克林的傻小子们露出一种残忍而邪恶的笑。

    “你不觉得舒服吗？冈萨洛，”她一根根掰开他堵在下面的指头——该死的他力气怎么这么大——继续执着地往更里面顶去，“你明明都硬了，我刚才可一点儿没碰你。”

    她伸手捋了几下42迈尔斯高高翘起的yinjing，用指肚摩挲着伞状的头部。迈尔斯咬牙说“别”，伸手去挡，她就更顺畅地把整根假阴又一次塞进深深的地方。

    她和迈尔斯都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那时房间里只听到假阴抽动发出的“嗡嗡”声。

    迈尔斯崩溃地用手盖住脸。

    “太过了……格温，我说了不要……”

    “你不想要什么？”格温可怜兮兮地凑过去，小狗一样，揭开他的手后讨好地亲他的眼睛眉毛还有鼻子，“你觉得不舒服吗？这样做你不喜欢？”

    她边问边顶他最敏感的那点，每次都是整根抽出来再全部埋进去，快速顶撞十几下后再停在那里几秒不动，只让假yinjing的头部抵住研磨。她没穿内裤，有时和迈尔斯下面紧紧蹭在一起，都能感到他那里湿湿热热的，有水状的液体流出来。而且她很明显觉出做得越久就越顺畅，前天也是这样，最初还紧涩得很难推入，往后就变成软的了，她可以不费什么劲就直抵迈尔斯最深处，抽出来时也毫无滞阻之感，rou壁松松地就把假阴送了出去。

    迈尔斯已经控制不住下半身的反应了，臀部一挺一挺地向上迎合着，两腿也交叉着缠住格温的背，主动把她往下按，脚跟揉皱了她雾蓝色的真丝睡裙。

    好滑的裙子，42迈尔斯恍惚想到，像血一样。

    下一刻，他又从喉咙里挤出那种自己听了也觉得恶心的哼叫——格温趴在他胸口亲他的rutou，还用手指挑逗式地拨弄着。而他只是象征性地去推她的脑袋，酥麻感从乳尖流向后背，再沿着脊椎散播至脑神经、胯骨和胀得冒水的yinjing，整具身体就这么在她的玩弄下变得越来越奇怪。

    格温从他的胸膛亲到他的脖子、耳朵，然后拿什么凉凉的小东西贴在他颈窝里。

    “我想再调高两档……”

    迈尔斯没说话，抬手把她抱住了，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他突然发狂地摇起了臀，下身一阵接一阵地乱癫，格温必须按着他的腿才不至于让它们从自己腰上掉下去。她用一种很珍惜的吻法吻他的脸，可迈尔斯却只能看到她的模糊的样子，不止丧失了视力还遗失了听觉，比如他知道自己正在yin荡下流地大叫，但就是听不清嘴里究竟叫了什么。格温·史黛西，这个该死的漂亮窈窕的总是淡淡微笑着的女孩，我到底叫了多少遍她的名字？

    “冈萨洛，你不要动这么厉害呀，”格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要不要我们用蛛丝把你的腿吊起来？这样你就不会乱动了。”

    “不要蛛丝，格温……不要那个……”迈尔斯终于找回了一点残存的听力，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声音里甚至掺了哭腔。

    “那你的腿要夹好了，再滑下来我就用蛛丝，”格温说着就顺手把他的左腿往上捞了下，“你膝盖这儿怎么有疤？怎么搞的？”

    她轻轻抚摸那块棕褐色的伤疤，迈尔斯顿时腿软得像被抽了筋，如果不是害怕像pornhub色情男演员那样被从天花板垂下来的柔韧蛛丝捆住腿吊在半空、私处更赤裸裸地展现在格温眼前，他实在想纵容自己的双腿砸到床单上去。

    他只能调动全部求生本能缠住格温的背。而格温在把震动模式调到6频后自己一直没动过，似乎是觉得光凭假yinjing的狂暴抽插就够让他高潮了。她像年轻小骑士第一天迎接属于自己的赛马一样，来回摩挲着他全身的肌肤、毛发，揪起他的脏辫在手里一直玩。

    42迈尔斯想，完了。她摸哪里亲哪里我都受不了，她一碰我就抖，脸颊、鼻子、眼睛和耳朵，两年前某次作战中留下的伤疤，她故意装出撒娇的语气叫我“冈萨洛”，迈尔斯·G·莫拉莱斯，G代表冈萨洛，有一个字母和1610蜘蛛侠不同。

    格温又用手贴住他的yinjing，把它翻到小腹上磨蹭，还拿掌心裹着yinnang反复搓揉，而他只是激烈地抽气。与此同时那根塞在后xue的假yinjing又开始大幅度地抽送，格温腾出手去够遥控器。

    “你怎么还不射啊……”她说这句话时像在自言自语。

    7频。最高的频率。在震动频率突然调高的那一刻，42迈尔斯简直以为自己以后都挥不起钢爪也无力在高楼间飞跃穿梭了，他的眼前一片白茫，脑子全清空了。

    后来格温告诉他，当时他的瞳孔瞬间张大了，像濒死的人。你吓死我了，她依然用很委屈可怜的声音抱怨道，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做下去了。他很没好气地想，这个女的也太装了，实际上她一把频率调成最高自己也开始动，我怎么不知道她那会儿有过半秒钟迟疑呢。

    格温握着他的腿推向胸口，抓着他的膝弯做最后的抽送。42迈尔斯整个屁股都悬空了，被干得一抖一抖。又粗又长的假yinjing深深插进他的后xue，把xue口撑得光溜溜的，在假阴和内壁的快速摩擦下，润滑液和肠液被打成沫顺着茎身淌出来，在床单上浸湿了一块又一块。

    “……格温、格温我受不了……格呃——”

    42迈尔斯把眼睛死死闭住了，攥紧拳头堵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就连一声呻吟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假yinjing在某次撞击中擦过内壁上的某一点，直接激得他绷起背泄得一发不可收拾，浑浊的白色jingye喷脏了自己的胸膛、小腹，还溅到格温的rufang上。

    他第一次体验到这么棒、这么余韵悠长的高潮，因为还处在失神和脱力的双重状态，暂时无法放下双腿并把它们合拢起来。格温趁机又撞了他几下，让他绞紧后xue不住地痉挛。

    等42迈尔斯终于恢复了一点神志，发现格温很放松地躺在自己身边。她翻了个身看着他的眼睛：

    “你还好吧？迈尔斯。”

    她又开始叫这个一模一样的名字，这让42迈尔斯心生烦躁。他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就好啦，”格温说，“你还挺好闻，刚才我就想说了。”

    那是因为我来之前喷香水了，迈尔斯想。

    “我们再躺一会儿行吗？”他说话时的沙哑嗓音把自己都吓到了，“什么都不要做，就是躺一会儿。”

    格温也想和他一起静静地躺一会儿，前天晚上她们洗完澡就稀里糊涂地睡了，第二天起床后迈尔斯·G的42宇宙身份又结实地震撼了她。她需要一点和他安静独处的机会，不做任何事，只是享受柔软的床垫、台灯温暖的光线和从窗口吹进来的风。65宇宙的色彩像莫奈的油画，楼房、电线杆和公交巴士都是浅紫淡蓝色的，每一扇方形窗户都仿佛大小不一的暗粉色睡莲漂浮在水里，绿与棕色的消防梯像垂进水中的长长的植物藤蔓。有时格温觉得自己喜欢做蜘蛛侠也有这样的原因：她居高临下穿越整座城市时会看到所有美丽的景色，而所有的美丽以一种磅礴之力将她高高托送向天空，在那些时刻里她感觉像在飞。

    和42迈尔斯zuoai也有类似的愉悦瞬间，因为她可以暂时忘记一切烦心事——虽然比不上飞。

    现在她和迈尔斯都是疲倦的飞不动的鸟，她们的皮肤没有贴在一起，也没有牵手，隔了一点距离各自躺在床上。窗外的风把半透明的纱质窗帘吹得向两边飘起，透过这一片狭形的三角区域，她们看着橘红的夕阳彻底沉没在城市天际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