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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4:两人同命相连,被困京中

    没等她给出反应,这人已走。

    白蔻摸着鼻子,往后一瞧,琢磨着小将军话中意思,做事底气更足。

    眼见着自己的婚期将近,她未来的夫君内阁学士温玉竹,往将军府上抬了不少喜礼,朱红的樟木箱摆在厅中,热热闹闹的拥挤,下了指婚圣旨之后,两人并未再见一面。

    这婚礼所需的麻烦事,全全交给男方一家,用前来宣读圣旨的公公话讲,她安心待嫁便可。

    安心个锤子!

    不论是原身,还是白蔻,皆不想同这人成亲,并非温玉竹有什么不妥,是这桩婚事本就非她所愿。

    但双亲让她在京城忍耐一时,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时候。瞧着日子一天天临近,她的神经无法遏制的浮躁,名贵的团扇都给她摇坏了几把,心底憋着一股气。

    田尔香就在这时撞上了她的枪杆。

    勉强作为京中贵女一员,不能策马不能远行,这日子分外的无聊,为数不多让她觉得乐趣的便是一些精巧的玩意儿,比如手中把玩的新团扇,绣着半面橘黄的小柿子,明亮的颜色让人赏心悦目,瞧着神经都可放松一些,柿柿如意,寓意又吉祥,她正准备付钱买下。

    “店家,这把扇子不是我先定下嘛?你怎么能把这么名贵的东西拿出来给人随意瞧。”门口迈入一位娇俏柔弱的女子,大热天的,衣裳却比旁人多了一件,身子弱,话语却分外迫人。

    白蔻不加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来的正是田尔香,她不懂,这姑娘文比不过她,武更不可能,是哪儿来的勇气又来招惹她。

    摇着看上的扇子,她漫步心经的,倚在展柜,闲闲地把进来的田尔香,从头打量到尾,头发梳上去了,多了一份妇人的韵味,这姑娘要是闭上嘴,病西施的名头也能用上一用。

    眼角看到年长的掌柜手握双掌,微微弯腰,裂开嘴角讪笑,保持着讨好的面容,尴尬解释:“将军夫人安好,您要的是扇子是另一把,不敢怠慢,我这就让伙计给您拿出来。”

    “这把我也要!”田尔香目标很明确,就是想抢东西。

    夺人所好,这京中的达官贵族看来日子过得太清闲了。白蔻摇着扇子不语,静听两人的拉扯。

    “你今日哑巴了,怎么不说话!”田尔香没理,跟掌柜扯了几回,甚至愿意高价买,都没得到同意。

    “我在想城郊哪儿还有什么遗漏的倭寇,我去弄几个人头,给夫人提提气色。”白蔻说完抿嘴一笑。

    “你……粗鄙的野人,不可理喻。”

    啧了一声,白蔻最烦这病秧子,抬起下巴,拿眼尾看人,直接不客气:“脑子被门板夹了,又想来找揍,这次我让你躺上一年半载如何?”

    白蔻做撸袖状,田尔香立马后退一大步。

    “老板,结账。”她把扇子一拍台面,结了款,眼不斜视出门。上马车的时候,往旁的车辆一瞧,里头正坐着一位托腮看好戏的男子,今日他换了一身雪白,但那气定神闲透出周身自带的杀气,活像个玉面阎王。

    就这么瞅着她,想必店里刚才的一幕也落在他眼中,这对夫妻来寻她乐子呢!白蔻哼了一声,杏眼一压,瞪他,凶道:“管好你的人。”

    管他什么男主家庭圆满的破任务,真把她惹毛了,分分钟把这个家给拆咯。

    “嗯。”叶将离应得闲趣。

    “毛病!”白蔻甩下这话,上了车,挥下帘子,命车夫立刻走。

    前几日刚揍了那位说书先生,他们三人之间的风言风语有所消停,现在青天白日这么一闹,且主角三位都在场,得,编排起来的故事更是不像话。

    几个版本下来,已经变成小将军与将军千金情意浓厚,侍郎女儿是那横刀夺爱之人。但这婚已结,小将军只能转头陪田尔香逛街游乐,哄好自己的娘子,这便惹得那将军千金当场嫉妒,翻白眼,气愤离去。

    听得白蔻直鼓掌,想拿刀剁了一帮嘴碎子!

    “没法子管管?”白蔻质问系统。

    “悠悠众口,难堵。”

    前思后想,白蔻盯着任务文字,咬牙切齿道:“不会要我给这对夫妻做乐,才能完成这家庭美满的任务吧?开什么玩笑!”

    “请任务者自行探索。”

    “探你大爷!”

    这些流言传得如此盛,定会落到圣上耳中,她食指点着眉心,闭眼静思,堵不住,那就闹得更大些,反正这皇帝不希望看到他们两家人和睦。

    故而次日,她带人在城郊的小野林里忙乎了一上午,回到城中,挂着镇南将军旗帜的马车,大咧咧往叶将离府前一停,仆人们在众人围观下,抬着一大箱子敲开了厚重的大门。

    门一开,箱子也顺势往里打开一倒,立马听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那颤抖的害怕令白蔻爽快不已。

    “是蛇,好多蛇!”远处的民众大叫。

    干了漂亮的缺德事,白蔻随后扬长而去。

    镇南将军的女儿给镇北小将军送了一筐大蛇,外人怎么解读,都觉得这里头意味深长。她送了蛇上门,事情自然没有完,不出一个时辰,那装蛇的箱子原封不动送了回来,一打开,呦呵,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蛇蛇们,此刻全被砍成了一段又一段,还淌着鲜血。

    接着,白蔻命人把这些全部做成蛇羹,又送去过去,这一下再没有抬回来的理由。

    她这一日,心情乐悠悠的,像打了一个完美的胜仗,晚上一回房,却顿在原地。屋内未点烛火,她这二楼屋子窗户多,月光也亮,所以一眼看清了坐在桌前的男子,叶将离。

    “小将军夜闯闺阁,是个什么路数?”白蔻瞧他把玩着,昨日刚买的柿柿如意小扇子,嘴一瘪,“不会是来讨这把扇子吧!先说好,我不给!”

    手中精致的团扇被果断抽走,叶将离这才抬起头,瞧气鼓鼓的女子,解释着:“自然不是为了一把扇子,在下来,是冒昧向白姑娘求帮一件事。”

    “噢,何事?”白蔻站着,直直审视他,房内多了一座活阎王,令她的小楼染上几分肃穆。

    “我想出京。”

    像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白蔻摇着扇子,坐上摇椅,躺在月光中摇了起来,大笑道:“小将军来之前是不是没打听打听,我都被困这儿一年了,怎么帮你?”

    “令尊没有传来什么特殊的消息?”叶将离眉头一皱,手指点在桌面凝思。

    “让我等着。”白蔻露出生无聊赖的表情来。

    叶将离被她逗笑,心情舒张,一个人被困确实烦恼,但还有人跟他一样倒霉,事情就觉得有趣了。

    “东边的城池破了。”他言简意赅。

    摇扇子的手一停,白蔻猛地坐起,转过头来,满脸震惊:“真假?”

    “真。”他望着莹白月光中,那不可忽视的跳脱弧线,生得挺饱满,视线不免游离她全身,盈盈一握的腰肢,掐得身段颇为婀娜多姿,整个人散发着鲜活的魅力。

    白蔻转着扇子,低头思考,没注意到小将军的打量,自言自语:“我这婚是不用成了?”

    话语间满满的欣喜。

    “没那么快,三月半载到不了这儿。”叶将离忍不住泼了她一盆冷水,得到了一个气愤的怒瞪,像逗了一只有趣的猫儿。

    她xiele气摔回躺椅,意志消愁地赶人,“你给我赶紧走,我不耐烦看见你,跟你家夫人一个德行。”

    站起身的叶将离,才往外迈腿走了一步,听到她后半句,半转身说:“抱歉,我回去会跟她好好说说。”

    “哦!”她懒懒地回应。

    对战神来说,他们之间可能已是上辈子的事,但对白蔻不过转眼的功夫,上一秒还跟自己缠缠绵绵的情郎,下一秒已经维护起自己的娘子来,心头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叶将离望着她,女子躺在那儿没有精神,像离了水的鱼,并且放弃了挣扎,对京城这块地儿更加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