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端倪

    半睁着眼睛缓了片刻，江岸才渐渐平复下来，他略显茫然的眨眨眼睛，又有几滴生理泪水流下来。

    感受到被眼泪和口水弄湿的枕巾，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怎么，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感受到大腿间一片黏腻腻的，羞耻的夹了夹腿，其实屁股也有点疼，但他到底没好意思扭着身体去看自己的屁股。

    打量一下四周，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何兮的影子，他微微松懈一些，幸亏何兮不在这里，要是让她听到自己做春梦还叫出声也太羞耻了。

    他赤裸着身体下床，把床上的枕巾床单被子等物都扔在地上，打算一会儿扔洗衣机里洗一下。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内裤，就这样光着身子往浴室里走。

    他们的浴室和卧室是相连的，中间有一小截通道来阻隔视线和防止让浴室的水汽影响卧室。他一面失神地想着刚刚那怪异又真实的梦，一面又回忆起昨晚何兮的强势，心里有一种奇怪又不堪的感觉，因为被何兮压制一次就兴奋到做春梦什么的，也太过了……

    就这样走着神拉开浴室门，刚迈进一步就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啊！”江岸被穿着浴袍的何兮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的用小内裤挡住自己的下面，姿势局促又好笑。

    何兮就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和因羞愧涨得通红的脸，胸口的两点粉红也颤巍巍的，引蜜蜂采蜜似的。“怎么了？”她语气平静的开口。

    “没，没……”江岸闪躲着不敢看她的眼神，其实他一直有点“怕”她，也一直没想明白，这样强势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不去继承自家那比江氏还要略胜一筹的何氏集团，反而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当一个居家夫人，明明他们当时并不熟识——其实现在也算不上熟识，虽然结婚三年了，他总觉得自己和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

    “你去洗吧，”何兮看着眼前面强装冷淡，实则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内裤的人，终于松了口让开路，“洗完下楼吃饭，吃完饭有件事和你谈一谈。”

    “好，”江岸赶紧应一声，保持着用小内裤挡住重要部位的姿势，越过何兮走了进去。

    何兮关门的时候往里看一眼，正好看到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和下面尚且红彤彤的圆润屁股，她关上门。

    等江岸洗完澡，衣冠齐整地来到楼下餐厅时，桌子上的四菜一汤还发着热气，看样子刚刚热过，何兮就安静的坐在一边，在手机上划看些什么。

    江岸面色如常地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看何兮抬起头，便和她点头示意一下，然后像往常一样食不言的安静吃饭。

    何兮看向对面的人，他像往常一样坐在了离自己最远的位置，纯白色衬衫整理的一丝不苟，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漂亮白皙的脸蛋上一副冷淡的神情，让本该软乎乎的人也生出一股锋利感来，看上去又成了那个让江氏集团上下又敬又爱的不苟言笑的江总。

    和昨晚完全不一样，何兮心里叹口气，又看看自己手机里电子版的离婚协议，那里面写着“甲方何兮自愿净身出户，与乙方江岸终止婚姻关系。”

    等两人吃完了饭，江岸坐在沙发上等何兮和自己谈事情，何兮刚要开口，门铃响了两下，然后门被从外面打开。张妈走进来，看到沙发上的两人给他们打招呼：“江总，江太太。”张妈每天都会来做三餐，现在11点了也确实到时间了，两人对张妈点点头。

    “张妈，今天中午不用做了，”江岸开口，“我们早饭吃的晚。”

    “诶，好的太太。”张妈应一声，开始收拾房子里其他不规整的地方。江岸这人还有个好习惯，就是每次吃完饭都会自己去擦桌洗碗，卧室书房也向来自己收拾，让张妈的活儿轻松许多。

    主家夫妻不挑刺就已经是保姆所求的了，遇到这样勤快的主家，张妈反而更加用心，边边角角都照顾的很到位。她比何兮还要早来5年，从江岸15岁就在家里照顾他的起居，对这个少年老成的孩子很是喜欢，又心疼他太过懂事，是真心将他当孙子待。

    江岸和何兮被张妈这一句“谢谢太太”说的愣了愣，江岸那副精英面皮都几乎没绷住，尴尬地透出点粉红来。何兮看着强撑着表面平静的人暗笑一声，这家伙是第一次被叫太太吧，张妈都照顾他这么多年还能不甚叫错也蛮有意思的。

    “我们去书房吧。”江岸状似平静地对何兮说一声就起身往书房走。

    “诶，太太，你的手机。”张妈看到桌子上的手机赶紧给江岸拿过去，江岸看着眼前的手机和拿手机的张妈：“……”

    何兮看着手机和拿手机的张妈和看着前两者的江岸：“……”

    眼看江岸耳根通红，几乎有点绷不住，何兮赶紧解围：“诶，你看着，张妈睡迷糊了，”她笑的灿烂，“那是我的手机，张妈给我吧。”说着到张妈身前去拿。

    “先生？”张妈看着满脸笑意的何兮愣了愣，小岸好久没笑的这么开怀了。

    她刚来的时候先生还小，她把他当孙子待，一直小岸小岸的叫，等太太进了门，怕被觉得没大没小就改了口。可这七八年，江岸漂亮的脸上一直没什么大表情，就算偶尔笑笑也只是提提嘴角，哪见过这么笑而露齿的开怀模样。

    可这下何兮的笑也冻住了，和江岸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对方眼里的困惑，她拿过手机让张妈去休息，和江岸两人一起钻进了书房。

    “张妈是不是病了，”何兮皱着脸有些忧心，“怎么一天没见，连人都认不清了？”她现在一点谈离婚的心情都没了，这三年张妈待她好的跟亲孙女儿似的，她一点不愿意她有什么不好。

    江岸眉头皱的更深，这样奇怪的症状恐怕不是小病。

    两人一合计，当下就拉着张妈去了医院。结果从医院回来，两人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