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那就将她禁锢于塔楼之上

    莉莉坐在床边看着眼前两个男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讨论，二人之间的氛围舒适放松，不久前那隐隐的剑拔弩张不复存在。莉莉听着“领地”“税收”一类的字眼晃神，此时的她没吃东西身体还在隐隐酸痛，简直疲惫至极只想回去躺在床上睡一觉。

    无奈面前这两个男人似乎将她忽略了，两个男人冷峻的面容认真而又严肃，讨论到激烈处还会加以手势辅助，俨然浑然天成的上位者做派。

    不过莉莉没有精力关注这些，背后的窗帘没有完全被拉上，一丝阳光穿过缝隙跑了进来，温暖的光线照在她的背部把她整个人晒得懒洋洋的，这样的阳光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她的头微垂双手撑在身边，仿佛微醺在春日曦光化作的金色气泡中。

    两个领主的讨论是不知何时停止的，莉莉没听到交谈声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才发现两人正看着她。不同的是赫曼此时神情懒散有些不耐，而安斯加却好像看到了什么新奇的小玩意抵唇微笑。

    莉莉瞬间清醒从床上跳下来：“对不起大人，我……”

    没事。安斯加摆摆手安抚，转头看向赫曼，“你从哪儿得到这个小姑娘的，确实有意思。”赫曼扯扯嘴角：“机构送来的，这批品质还不错，还有三个可以给你挑挑。”

    “不用了，我看这个就不错。”安斯加转着尾指上的家族戒指笑得温润，又抬眼看向赫曼，“你前不久才享用了一个人类的贵族小姐，应该不会拒绝我这个小要求吧。”

    “一个血奴有什么舍不舍得，不过既然你也想要，不如说说该怎么安置她。”赫曼手指轻轻摩挲杯沿，嘴角挂着恶劣的笑。自己一个过火的小玩笑能让安斯加吃瘪成这样，做出和他惯常模样完全不同的事来，让出一个血奴也不算什么。

    安斯加招招手，莉莉走到二人面前，她的脸色微微发白，指尖不自觉轻颤，刚刚兄弟两人的话无疑印证了她的想法，他们果然打算让她成为二人的共享血奴。

    “再放在你这里有些不方便，可我那里也不太行，不如……”安斯加打量着莉莉，那是与赫曼截然不同的眼神，极有教养满目柔情，可做出的却是和他一样的事。

    “那就放到塔楼吧。”赫曼抬头将咖啡一饮而尽，起身向后摆摆手，“抱歉，昨天玩得太晚了，现在有些困，我去睡了剩下的事晚上再说。”

    安斯加看着赫曼走出房间，又转头看向眼前的纤细少女：“现在，介绍一下自己吧，莉莉。”

    莉莉大口喝下牛奶，放置太久已经冷硬的面包咬在口中没有咀嚼几下就吞了下去。她实在太饿了，昨晚消耗她大量的体力。今天早上又是担惊受怕地在那个房间里呆了一个上午，安斯加让她介绍自己，她有什么可介绍的，除了姓名和年龄其他一概不知，更何况自己被两人话里的信息量惊得恍惚，话都说不明白。

    安斯加没有难为她，摆摆手让她下来吃些东西，之后会有人把她带去塔楼。莉莉跟着仆人乖乖下来，至于睡觉休息？去了塔楼一样可以睡。今天直到现在除了安斯加赫曼两兄弟她一个旁人都没见到，其实心里的弦已经绷到极致，她再怎么坚强也只是一个从小关在方寸之间的少女，此刻只希望能够和伙伴们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抱作一团也好。

    莉莉刚放下手里的杯子，门口就传来玛薇夫人的声音：“吃好了就跟我来。”

    莉莉连忙起身跟着她向浴室走去，泡进温热的水中莉莉忍不住叹了口气，从昨晚到刚才她一直没有清理身体，身上体内都湿黏非常，此刻终于可以借机会放松一下。

    “以后你就不会来这里沐浴了，塔楼有专门的浴室。”玛薇夫人站在一旁，水雾弥漫遮挡她的面孔让人看不真切，“能够服侍安斯加与赫曼大人是你的幸运，不要把他们惹恼，你会比你的同伴活得更久，洗好就出来吧。”莉莉从木桶中爬出来，她还没细想刚刚玛薇夫人说的一番话，就被等在一旁的女仆擦干头发身体，套上与之前规格无差的白裙。

    莉莉被围在女仆之间走向黑暗深处，如一叶孤舟驶入暗夜不见未来。她忽有感应一般回头看去，可通往血奴住处的大门紧闭，四处一片死寂。

    莉莉甚至没来得及与朋友们见上一面，她将被禁锢于塔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