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秋影

    在得了竹影的第二天，嫡母胡氏将裴小烟叫过去训话。

    本就是一套老生常谈的一套空话，什么“你如今进了游鸿阁代表的就是裴家的颜面，再不可像从前在家中这样斤斤计较，上不得台面”，或者“你该处处以你嫡姐若云为榜样，以闺秀的标准要求自己”，以及“切不可在外胡言乱语，说出连累裴家的话来”。

    总之没一句裴小烟乐意听的。

    她为什么上不得台面，难不成裴家人不清楚吗？几个姑娘，只有她不曾单独请过先生，几乎是散养着，还指到了裴府最偏远的院子住着，满府像是恨不得彻底忘掉她这个人的存在似的。现在倒要她像个端端正正栽培出来的裴家闺秀一样，为裴氏一族争脸面？

    何况她能进游鸿阁，可和裴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游鸿阁是下属于六艺坊中，是专门学舞的一部。六艺坊由皇后娘娘亲自主理，每年考教闺阁小姐六艺，有能者便可进入坊中精进才艺，同宫中的艺官讨教。六艺坊的设立，也许本意是好的，可如今却成了薄京中高门大户攀比颜面的工具，谁家的女儿排名高，谁的娘亲就更得脸，谁的婚事也就更顺遂，甚至到现在，因着六艺坊每年都会在皇家宫宴上献艺，也成了某些人眼中通天的梯子。

    裴小烟就规规矩矩坐在底下，垂着头默默地听，也不点头，也不应和，像只愣头愣脑的笨鹅。

    大概最后胡氏终于觉得她不堪教化，长长的叹了口气，终于停止了说教，摆了摆手，让一旁的嬷嬷把人领上来。

    这是裴小烟第一次见秋影，对她印象十分不好。

    因为坐在上首的嫡母幽幽的吩咐：“打今天你就跟着三小姐了，三小姐在府中散漫惯了，我身边你最懂规矩，多多提醒着三小姐，莫要在外面败了裴府的名声。”

    这话就该是后院里的尚方宝剑了。

    裴小烟几乎能想到日后秋影三天两头往主院里头跑，告她黑状的样子了。

    因此她笑不出来，回到房间后，盯着秋影，心里正掂量着，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给这位“钦差御使”一个下马威。

    没想到秋影却跪到地上，端端正正行了个大礼。

    “奴婢见过三小姐。三小姐，奴婢已得了太子殿下的令，定会护您周全。”

    裴小烟就愣住了，眼睛眨了眨，一时有些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胡氏得了什么风声，故意派人来试探她的？

    秋影半天没等到起身的令，不敢抬头，继续规规矩矩跪在地上，久到她怀疑刚刚裴小烟没有听清，不得不追问了一句：“三小姐？殿下说我见您后自报家门即可……”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裴小烟重新想起慕琅那句话。

    “等见到了，你自然知道是孤送的。”

    又想起竹影真的要了银子说去安葬父亲，想起她回来裴府时眼眶哭得通红，想起她握着自己的手谢恩……细枝末节的，好像一直不太对。

    只是她也一直不曾多想，自以为是的，就以为自己领悟了慕琅的暗示。

    “你起来吧……”

    裴小烟幽幽叹气：“太子说你会武功？”

    秋影稍稍怔了一下，直呼太子，连个尊称的殿下也不加，这位三小姐背地里，对她主子实在有些不敬。

    不过这话她不必说，主子派她来，只说保护三小姐，做她的侍女。后边这句也是命令的一部分，她不会违抗，自然就不会看口驳斥裴小烟。只是心里，是替自己主人鸣不平的。

    “只会些基础拳脚，小姐令我送个信，或是情急维护小姐防个身还尚可。”

    “哦。”

    裴小烟点点头。不过她没什么心思给慕琅传信的，两个人只是他非要睡她的关系，说也只说得出床上的荤话，相比之下，她更奇怪，慕琅怎么有本事让胡氏给她送人？

    “胡……咳，母亲也是太子的人？”

    “怎么会呢？”

    秋影抬起眼睛看她一眼，觉得她说了句十分惊奇的话。

    裴小烟觉得碰壁，便也不再问了，干脆放了秋影出去，让她自己去收拾间住处。反正这简院宽敞，就她一个人，有得是空屋子可以住她们三个侍女。

    第二天在游鸿阁，慕琅趁着她该午歇的时间来找她，看见秋影跟着，问她人用着还合不合心意。

    裴小烟又想起那个问题来，问出来别人觉得她蠢，不问她又十分好奇。

    在慕琅面前，她是藏不住什么事儿的，他看出她有话要说，就偏要逼她问出口。

    “有话要说？”

    她不回答，慕琅的声音就稍微冷下去点儿：“裴小烟，你有什么事儿瞒着孤？”

    粗硬的性器在她腰间胡乱顶着，她反而比他更急着想让他进入——就算不想这么说，但慕琅每次的时间，真的挺久的。午歇的时间并不算短，可他经常能给占得满满的，她就真的一点儿力气都不剩，整个下午练习的时候都提不起精神。

    裴小烟心里想，这可是你非让我问的，我问了你要是说我，可别怪我夹你。

    “……我母亲为什么会主动把秋影赏过来？裴家……是你的人？”

    慕琅听了，就低低笑了起来。

    终于肯扶着东西缓慢进入她身体，喘着气笑她：“小人儿不大，想得倒不少……嘶……别咬。”

    裴小烟就知道慕琅也要一样觉得她蠢笨，跟秋影一样，可真是他的好奴才。

    她下了决心要夹他，绝不让他那么好过，被钳住腰也不肯放松，不住喘息着也要绷着小腹咬住他身体，直到被慕琅掰着又深又狠地撞了几下，内里的rou都被cao弄得软烂开来，咬不住他，才不得不委屈不甘地扭开头去。

    慕琅又笑，捏着她脸蛋儿把她头扭回来。

    “进步可真快？嗯？现在就会咬了，是不是过几日就该主动掰着小屄要精喝了？”

    “怎么不咬了？被撑开了？不如直接给你送去漆月楼，人人都能把jibacao进来，cao得你小屄都松了，再也咬不住了？怎么样？”

    裴小烟被折辱得万分羞耻，白牙不住地碾着红唇。

    偏偏身体上又被弄得快感无限，一声比一声呼吸急促，咬住的唇几乎跟不上喘息，让她眼前阵阵发白，很快就被送到了第一波。

    “嗯……”

    慕琅又被她绞着咬了一波，舒爽得难以言喻。这身子是乖的，就是性子总犯倔。他随口训她几句怎么了？满朝文武也没哪个像她这样，一句调笑都听不得。

    还是耐住性子，一边在她喘得哼得快要失了魂时稍稍缓了半分，一边开口跟她解释。

    “不需要从胡氏下手，你那个爹最是迂腐顽固，比裴恒那个老东西还要更甚，自己混不出什么名堂，全靠裴家的名头，就格外看重这份脸面。找两个人扇扇耳边风，他便自然意识到，你既通过考教进了游鸿阁，就是裴家颜面的一部分。在外面苛待你，丢的是裴家的人……”

    他轻轻缓口气，按捺不住地耸动得深了些：“所以怎么可能放任着你嫡姐坐马车，你要徒步走回府，你嫡姐身边丫鬟婆子一圈，你只跟着一个小丫头的事儿？”

    至少她还在游鸿阁一天，裴家就要给她一个小姐该有的体面。

    但这句他没说出来。

    慕琅不喜欢邀功，而且他身边围着的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对方就知道谢恩。

    可裴小烟只是拧着眉心，呜呜咽咽在他怀里颤抖，明显已经被弄得不成样子了，拧着手心的帕子往牙间堵着，生怕叫出声来。

    慕琅就也懒得同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