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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急暮潮初 下 微H(修订版)

    

风急暮潮初  下 微H(修订版)



    苏青瑶一路走回家,见徐志怀戴着眼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看报。

    她摸摸手臂,有意擦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般,胡乱摸了一通,才迈着碎步过去,象征性同他打了声招呼。

    “你到哪里去了?”徐志怀摘掉眼镜,看向妻子。

    望过来,他今夜的眼眸是潮湿的,像雨夜暗绿色的玻璃灯罩。

    “在附近逛了逛。”苏青瑶眼睛朝下一瞥,浅笑道。“今天回来那么早?吃饭没?工厂里的事还顺利吗?”

    徐志怀拍了下身侧的空位,示意她坐过来。“吃了,你呢?”

    “嗯。”苏青瑶应和,轻手轻脚地挪到他身侧。

    “可别骗我。”徐志怀侧身,手臂绕过她微驼的背脊,搂过来,简直是在往怀里揣一只养不亲切的小猫。“你也知道自己身体是什么情况,稍微折腾一下,就要生病。”

    苏青瑶连忙抵住他的胸口,掌心一片guntang,于是手又飞快地折回,  首     发     地     址 -  -   - m   .   e   m   o   s  h   u  w   u 1  .   c  o  m   松松地缩成拳头,搁在两人心口之间。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她说,吐气一股一股喷在他的下巴,微青。

    徐志怀扶住她的腰,没说话,上身压去,濡湿的眼神逼近她。苏青瑶肩膀一缩,连带整个人在他膝头使劲一晃。徐志怀臂弯收紧,将她朝自己提了提,他喉结滑动,似要说话,静了一阵,又没说。

    苏青瑶悚然。

    四肢百骸萌发出一种诡异的酸胀,是刀尖起舞的滋味。

    她想,他多少知道一点的,哪怕他从没捉到现行。

    但他始终没直说,兴许是为了体面。

    而她那样坏,在外面偷尝完零食,擦擦嘴,还指望回头继续吃他的饭,更不可能说。

    两人千回百转的心思,隔白骨、隔肌肤,隔一层薄薄的夏衣,密切缠绕。

    苏青瑶直起腰,挣出右手臂,女萝施于松柏般,搂住丈夫的脖子,接着,故意冲他使劲哈了口热气,怨怼道:“吃了吃了,闻到没?就你事多,烦死了!”

    她素来爱干净,再怎么张大嘴使劲冲他喷气,也闻不出异味。

    徐志怀挑眉,搂腰的手逐渐上移,抚过后脊,最终停在她的后颈,食指没入发根,其余三指搭在旗袍的高领。

    “每天不闹两下我,你就不痛快。”他笑起来。

    苏青瑶颈窝一酥,不由拧腰。

    男人的臂弯太结实,牢牢锢着她,柳枝般一绺垂落的身子在他掌心拂动。

    动了几下,苏青瑶见没法脱身,索性扬起脸,额头紧贴他的颌面,半真半假地说:“没错,徐志怀,瞧见你我就不痛快。”

    话音方落,搂腰的手臂略略松上几分。

    “好吧,”男人黛色的睫羽一低,掩住眸子,主动转移起话题,“对了,周末钱丰银行的王先生请我去他家吃饭,有空吗?”

    “替美国人做买办的那个?”苏青瑶蹙眉。“好好的,他怎么想起请你吃饭。”

    “新工厂的资金有缺口,眼下是跟宁波帮的前辈合作,但银行建起来,钱庄多少吃力。他清楚安康钱庄十有八九填不了这个缺,肯定要过来探我的口风。”徐志怀解释。“你要有空就陪我去一趟,实在不想,也没关系。”

    苏青瑶有点奇怪——徐志怀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她思索片刻,怕丈夫还记着客寓险些“捉jian在床”的事,连道两句“有空”。

    徐志怀应她:“嗯”。

    他拿胸膛发声,困在他怀里,能感觉到胸口闷闷地震动。

    “还有事吗?”苏青瑶问。

    她边说,边掰开他的手要走。

    徐志怀反手拽住她的胳膊,玉似的,发冷。紧跟着,他面庞顺势挨近,一张两颊瘦削、颧骨颇高的脸,背后的吊灯穿过他,有半边的影子罩在苏青瑶莹白的小脸。潮湿的眼神,爬上来,像苔藓,蚕食着眼角眉梢。

    苏青瑶下意识去摸眼角。

    徐志怀见状,捏住她的腕骨,眼神逼到小巧的鼻尖,是要吻她。

    苏青瑶即刻一缩,别过脸……因为……于锦铭吻在唇角的触感还依附在那儿,宛若掩蔽火星的香灰。

    野猫偷腥,嘴里留味,大抵如是。

    徐志怀支起肩,轻抚她的后脑。“怎么了?”

    “没什么。”苏青瑶撒谎。“就是有点困。”

    指腹逐渐向下,匍匐在绒发间,来回抚摸着微凉的脖颈。

    徐志怀端详了一会儿,垂头,两排牙齿露出来,轻柔地咬住她的颈子。苏青瑶嫌痒,晃晃脑袋,盘在脑后的髻骤然垮了,长发乌黑,几近泼满他的面庞。

    一团黑。

    他宛若自阴影中钻出,双臂缠紧她的腰,搂着她,调换了彼此的位置。接着,薄唇间的热气徐徐呼在顺滑的卷发。长发一缕一缕,弯弯绕绕,像个迷宫,簇拥着她的小脸,而他掩藏其中,眼睛是瞧不见的,唯有青灰色的下巴。

    吮吸的力道加重,喉结上下一移,他猛得呼气,满头扭曲的丛林打颤。

    “志怀,”她试探性地唤他。

    徐志怀吻过妻子的粉腮,神色淡淡地握住她的脚踝,把两条腿架起来,继而粗鲁地扯掉侧边的盘扣。

    淡绿的绸缎下,一抹荷花粉。

    他手臂钻入,去拉旗袍里的衬裤。苏青瑶惊呼,两手按在男人的肩,胡乱地推搡。徐志怀蹙眉,任由她抓挠,右臂仍搂着她,插进两腿之间的左手拉住衬裤,拽下几寸,然后,整个手摸到里头。

    他太熟悉这种玩法了。

    修剪整齐的指甲沿着细缝摩挲几回,再折回最前端,指尖戳到蒂头,急促地勾弄拍打。衬衣熨烫得笔直,淡灰色的小臂线条,拓印在墨绿色的沙发,随指尖的弹动,划出虚影。

    待到她的后腰显出僵直,再朝内,手背的筋络擦过腿间的肌肤,还有一圈金属的冷意,是婚戒。

    他更进一步,银闪闪的戒指,嵌入嫣红的xue口,仿若为机械鸟镶嵌一只宝石眼珠,而鸟,悠然地张开了细长的喙。

    指节彻底没入,触到内壁,压着那一个点蹂躏,苏青瑶耸肩,背脊在那一瞬绷直。

    她觉得自己跟被凿出一个窟窿似的,死死捂在体内的热意沿他的食指,淌出来,流给他看。

    徐志怀环抱住她,叫她的头靠到肩膀上来。

    曳地旗袍侧边的盘扣全被解开,他一在里头搅动,苏青瑶便难耐地曲起腿,足尖挂着一节衬裤,盖住了两只大小不一的脚。灯下,在客厅里,彼此好像还穿着衣服,有着体面,可寂静的夜色里,腿心咕叽咕叽的声儿又太响。

    苏青瑶伏在他耳根下喘息。

    小腹像在一点点往下坠,抵着指尖收缩。

    她呻吟,眼皮耷拉着,眼神零零散散撒了一地,到处都是,寻不着一个焦点。

    “瑶,睁眼,”徐志怀同她耳语。“抱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