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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缩

    离火无忌胆战心惊的盯了那只手一会儿,看了他,看了那只手,又看了他一会儿。浪飘萍等了很久,等得逍遥游晾在花园里,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长叹一口气,放下了手。

    离火无忌没说话,飘飘忽忽的熏醉,浪飘萍坐在床边,慢慢凑近过去,贴在他的头发上,轻轻的一碰。

    “别哭了,这点水不够你流的。”

    夜里,颢天玄宿来了,考虑到离火无忌的潮期已近,他准备了地方,也和逍遥游见过一见。前后是隔开了的院落,加上种种防护,颢天玄宿和丹阳侯可以自行处置,而休琴忘谱和叱酒当歌也可以妥善应对。

    四个天元特意分开,自然是为了避免标记之时的问题。以他的经验,很难单纯只是欢好而忍住不结醍,加上之前逍遥游提供的离合无愁的药性,颢天玄宿提前准备了一些参汤,这样的安排,可以说是十分的无奈了。

    离火无忌看着他寂静的坐在灯下,病弱之人,却又透出强大的温和沉稳。这温和和沉稳,仿佛与当初刚刚订婚不久,他想象之中的未来毫无差别,病弱的颢天师兄,周到温文的颢天师兄,离火无忌揉了揉眼角,隐约有一丝疲惫。

    颢天玄宿侧目而视,片刻,离火无忌茫然地看着他,空气中涌动着的怒涛无形无状,逼迫已经结侣的二人靠近彼此。离火无忌下一刻就要站起来,喉咙一动,颢天玄宿抢在他前面说:“无忌。”

    空气中飘荡的异样如此浓烈,连醉醺醺的浪飘萍也醒了过来,他看向旁边的逍遥游,休琴忘谱,世间忘忧。但此刻却是世上最强烈的迷惑人心的气息飘荡流转,随后,颢天玄宿的气息也变得高昂明显,压制了信香的肆意嚣狂。

    颢天玄宿就在另一处院落,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浪飘萍不愿假装此事轻描淡写,不曾发生过,却又不能不好奇好友此刻在想什么。

    涉及到地织的话题,就像开黄腔了,调笑的风月,明明他们并无此意,可是天元和天元之间的感知,天元和地织之间的吸引,这一切都变得难以回避。

    说来可笑,浪飘萍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这个地织——是在西江横棹的家里,那时候西江横棹要成亲了,他随意的听说,随意找个由头上门喝酒,喝到尾,纤弱为难的地织来了。

    “好友。”逍遥游沉沉的开了嗓,他半点不沾染人间生气,浪飘萍看他肃寒的神色,眉心隐然有了紧皱之意,哼了一声。

    “看来你要留下了。”逍遥游淡淡的说。

    浪飘萍微微一吸,不由暗暗奇怪,他横躺在屋子里一张凳子上,一摇一晃,仿佛谈天说地:“在外面的地织,也没有家里的这样……烈,你说你想成全他,这可不容易。”

    逍遥游回首看他:“你又如何?”

    “老酒鬼和逍遥游形影不离,难得分开,你说又该如何?”浪飘萍嗤笑一声,半闭眼睛,话锋一转:“不是我,你本不必如此负疚……”另一种强烈的气息融入原本就混乱的战场,浪飘萍本来想说的话,一瞬间打住了。

    半夜云收雨歇之时,丹阳侯方清醒了短暂的时间,他浑身上下都陷入不清醒的强烈炽热和冲动,虽然颢天玄宿早就警告过他,结果还是让他一震,不敢相信竟然弄得如此过火。

    暗红的rou缝夹杂着年黏糊糊的白浊,夹杂着泡沫流淌出来,腿根上的指印斑驳鲜红,蜡烛短了一截,空气之中更是污浊,丹阳侯一阵愕然,无论怎么回想,脑海里残留下的只有粗暴强烈的……刺激的快感。

    他进来之时,离火无忌已经没了正形,全然意识不清了。丹阳侯一想到这里,下意识就看了一眼,此时的凄惨,离火无忌接着昏迷逃脱了,真是个狡猾又无用之人。

    他从床上下去,先推开了床,屏风后备着的热水已经冷了。一入了浴,离火无忌半醒半梦一样的睁开眼睛,眼角早就磨的通红,手凭空抓了一回,抓住了丹阳侯的头发,凑上去舌头舔了上去。

    丹阳侯用力推开他:“离火无忌!”

    重重泼溅水声,离火无忌撞得背脊电流蹿过,终于有了几分清醒的神采,点点刺痛,还有朦胧之中的人影,他情不自禁咕哝了一声,抓着浴桶的边缘凑过去:“大师兄……再疼我一回,我难受死了……”

    这撒娇的语气太含糊也太沙哑,丹阳侯用力抓紧了他,凑过去,离火无忌自然而然的把脖子亮出来给他咬着,一边舒服的哼哼,手指往后面伸过去,尖利的划过一道,这刺痛和快乐一样盘旋交织,把丹阳侯拉进漩涡里。

    他把离火无忌扛了起来,好像扛着从前修炼时的的那块石碑,迅速压了上去,离火无忌曲着腿往后,深深看着他,浮起喜悦,手慢慢颤抖的伸过来,抚摸他的脸颊。

    丹阳侯骂了他一句:“放荡无耻!”离火无忌仰起了头,好像快要死的人看向天空一样的快活:“我只对你放荡啊……大师兄你、你不能怪我……”

    他含含糊糊的呻吟,胳膊再也支撑不住,丹阳侯用力掐住他的胳膊,把他捞到手臂之中,面对面的姿势,离火无忌忽然绷紧了身体,也夹紧了嵌在身体里的东西,他挣扎了几下,眼泪迸了出来,软软靠了过去。

    丹阳侯把他捞起来,换了个姿势,用力捅进去。

    颢天玄宿准备了上好的伤药,淡淡的抹上去一层,很快就会解除刺痛。丹阳侯摸了一些在背上,也给柔软脆弱的地织摸了厚厚一层,这些药不好制,他要早一点多准备药材才是了。

    离火无忌昏睡了半天。

    潮期把水面催的薄而脆弱,只是短暂的沉入水中,又满身潮湿抛上历历长风的水面,寒意和暖意轮流而来,离火无忌睁开眼睛的时候,射精的余韵变得稀薄,小腹抽痛的厉害,双手固定在另一只手掌之下,他刚刚苏醒的眼睛看到了一张情动而愤怒的脸庞,把寒冷擀成刺入眼底的剑刃。

    离火无忌立刻被转手了——他丝毫不知这是第几日,双腿之间的潮湿温暖的地方,刺入的手指旋转勾弄了一下,他的身体哆嗦着裹紧了那根手指,缠着不放,咬的死紧,浪飘萍啧啧一声,俯身在他战栗的大腿上啃了一口。

    离火无忌没出息的叫了一声,他咬不住牙齿,昏昏沉沉,仿佛这只是本能。逍遥游披着一件薄衣,坐在床边,按住了离火无忌的手,免得他跳起来,浪飘萍一边弄出原来的东西,一边把他的膝盖掰开来。

    “还有一日?”他忽然说。

    逍遥游垂下头看了一眼,半昏半醒的地织摇着脑袋,噙着泪水,发出含糊的呻吟,腰肢裹住了浪飘萍的腰,不顾一切的摇摆身体,索取快感,浑身都是积攒的欢好之后的痕迹。

    逍遥游低声说:“做过这一次让他歇歇,也许不会太久了。”

    浪飘萍喝了口旁边的参汤,稍微退出去一会儿,离火无忌又挣扎起来,他的脚绷直了,耸立的玉茎蹭来蹭去,浪飘萍被他蹭的小腹上湿了一片,到底是逍遥游帮忙把他脑袋推上去,好让这口参汤渡了下去。

    再插进去,离火无忌发出一声舒爽至极的战栗的吸气声,紧紧抓住了浪飘萍的背脊,逍遥游端着参汤,把他拉起来,含了一口喂过去,顺便把他抱在身上。

    离火无忌挣扎着,他的下巴在薄薄的纱衣上蹭来蹭去,在逍遥游耳边吐出热气,下面却被rou刃狠狠贯穿,带来难以形容的酸胀的甜蜜,越是如此,他越不敢睁开眼睛。

    持续了很久的情事到最后,身体在快感的巅峰摇摇欲坠,神智却很清醒,他缩紧下腹的时机好像无数次经历过这样的情事,恰到好处的配合天元射精的时机,把早就摇摇欲坠的神智抛向空白之中,落得无声粉碎。

    这疯狂的浪潮一旦褪去,身体就被无数涌来的疯狂的细痛搅拌得一塌糊涂。哀鸣的身体浮起细碎的,混乱的记忆,残留的鲜明的感触,胡乱抽插和欲望涌上天灵的鲜甜活跃。

    离火无忌又闭了一会儿眼睛,轻微的发出鼾声,他浑身的力气只剩下浅浅的底,过于激烈的情爱和欢好把他掏空得只剩下皮囊——一个深深印刻了过去几日疯狂的皮囊。

    他闭着眼睛,却没有流泪的念头,甚至不觉得多么难过,情绪也完全逃走,放荡游离在看不见的世界里。

    有人慢慢走了进来,看了看他,把被子掖了掖,轻轻叹了口气。离火无忌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他能够感受到是谁走了过来,在这一刻,却想看一看这个人的样子,哪怕只是背影。

    他想,也许他多少有些,也喜欢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