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延产孕夫身体越来越差，强行逼着自己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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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学校之后，正好赶上了燕波中学50周年校庆活动，每个班都要编排节目，我们班准备上一个话剧，这一个礼拜我都在忙碌这件事，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能空出来分在齐川身上。

    齐川本来就动了胎气差点早产，又流了那么多血，身体虚的厉害，本来尹攸宁在的时候还能逼着他喝点粥，尹攸宁一走他就更不行了，身体不适，心情郁结，没有一个舒心的地方，食欲更加不好了，把他的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晨吐又给逼出来了，早上吐夜里也吐，这几天都是靠打营养针勉勉强强维持。

    他心情不好，肚子里的也跟着不好，宫缩连续痛了七天都没有好转，三个小崽子还跟着凑热闹。

    他说：“第七天了，可以放我出院了吧？”

    当然，很有医德的尹医生是怎么都不肯放他走的：“想走，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尹医生医德仁心，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女儿和这个年轻人是什么关系，但还是给自己女儿打了电话，问她偶尔有空的时候，能不能过来看看齐川。

    校庆终于结束了，我得到了半天的休息日，犹豫再三，还是打算去看一看齐川，毕竟这人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燕波，我就当是慰问一下可怜的人民群众了。

    隔着病房门的窗户，我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齐川，他比四天之前更瘦削了，露出的那一截锁骨是暴起的，手上插着滞留针，一直在打葡萄糖，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一直抱着肚子在轻轻地揉着。

    “你走了之后，他更什么都吃不下去了，宫缩七天了都没有好转，最近又开始晨吐了，吃不下也睡不好，全靠葡萄糖在这撑着呢，这点营养哪够去，孩子没吃的啊只能折腾他。”我爸看了我一眼，笑着对我说道。

    “你要不……劝劝他？”

    我爸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他怀着三个孩子本来就需要营养，再这样下去我们医院治不了了，直接送阎王爷那儿吧！”

    我最后还是推开了齐川的病房门，门发出了“吱呀”的声响，把床上本来只是合眼休息的齐川吵醒了，他的视线刚好和我四目相对，很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攸宁，你来了。”

    “是啊，我看看你还活着吗？”我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呦，你这脸瘦的都快凹陷了，还没饿死呢。”

    “攸宁……那天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你也是为我好的。”齐川突然拉住了我的一只手，央求一般开口道起歉来：“你说让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行吗？”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身体多虚，这三个孩子多需要营养？”我看他似乎态度软了下来，于是也没那么阴阳怪气了，只是有些心疼他：“你天天吊葡萄糖是想怎么样，你不能吃点东西吗？你是想被这三个孩子耗死，好直接归西吗？”

    齐川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是不想吃……你走了之后，我更是没食欲了，吐得也越来越厉害，看见什么都恶心。”

    我忍不住抬起手摸了一下齐川瘦得有些嶙峋的脸，说道：“无语，人家怀孕脸都胖得跟奶油面包似的，你怀孕除了肚子哪都瘦，脸瘦得就跟个干树皮一样，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营养能把这三个球养得这么又圆又大。”

    齐川平躺在床上，他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睡衣，这种比较浅的颜色会显得肚子特别大：“我之前是只有保胎那几天吃不下东西，其他的时候还可以，所以他们三个状态还行，现在天天都吃不下东西，他们三个自然要闹翻天了。”

    我坐在齐川的床边，伸出一只手在他的巨大的肚子摸了几下，占了几下便宜，然后又掏出手机来在外卖软件上点了一些清淡的饭菜：“行，我给你定了药膳了，你先躺一会，一会多少吃一点吧。”

    药膳很快就到了，齐川已经连着输了四天葡萄糖，能维持住不晕倒就已经算不错，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像一个长得很好看的怀孕版的布偶娃娃，只能任我摆弄，我把床摇起来了一点，把他腿下垫的枕头拿了下来，又把枕头垫在他腰下了。

    在打开药膳的食盒之前，我先去卫生间拿了个桶，放在床边，以防他一会不舒服会吐，接着把小桌板打开，把食盒放在了小桌板上，然后抬起头来，对上了齐川的视线：“我打开了？”

    齐川也跟着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我真的会努力吃的。”

    于是我打开了那两个盒子，一个是人参红枣炖好的鸡汤，还有一个是虫草干贝枸杞粥，齐川一看到这两个盒子，眉头就跟着蹙了起来，手不自在地挡在嘴巴前，我在他胳膊上用力地拍了一下，说道：“你说你喝的——快点喝。”

    “喝，没说不喝。”齐川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勺子，蹙着眉头，脸上的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拿起勺子舀起一勺鸡汤，然后非常认真地把这一勺汤端详了一遍，最后送进了嘴里。

    齐川一阵反胃，似乎是想把汤吐出来，但是却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逼着自己咽下去了，接着又喝了第二勺，第三勺，全都用这种办法把汤和粥强行送进了胃里。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他这种如同上刑的吃饭方式，看他喝了一半就直接把碗夺了过来，说道：“行了，吃太多也消化不了！”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把眼睛闭上了，手依然捂住嘴巴，蹙着眉头在忍耐着，好像手一离开就会直接呕出来似的，另一只手又在大肚子上打着圈，安抚肚子里的三个小家伙，我看他像一只被主人惩罚的小狗一样，挑了一下眉毛，轻笑了一下，对他进行了关怀：“很难受？”

    齐川摇了摇头，非常可怜地托着自己那个又圆又大，足有四胞胎大小的肚子，捂着嘴巴委屈巴巴地说道：“我没事。”

    齐川吃完饭之后害怕努力的成果毁于一旦，他说躺着更反胃，就撑着腰在床上硬是坐了一小时，等着饭菜消化下去了，才慢慢躺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有三四次他都觉得恶心，一觉得反胃就坐起来抱着肚子呆一会，等反酸作呕的感觉慢慢消退下去，再躺回床上，但是他的肚子实在是太圆太大，连续这么坐着着实费腰，晚上躺在床上就一直喊腰疼。

    但是这顿饭，齐川好歹是用这么类似于自虐的手法留在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