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合五三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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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接下来要说的是，红色魂体要回家了…… 空间壁垒有多坚实……端看红色魂体的本命世界居然能够安然地存活于混沌罡风之中丝毫不损，还能彻底隔绝时间之法，这便能窥得一二了。 如何打破壁垒且不提，红色魂体和魔道小天道之间有一条暗通曲款的空间密道，总而言之，如此这般，红色魂体和小天道终是将完完全全闭合的空间壁垒打通，改成了有两扇门的密道，若是小天道和红色魂体同时打开各自那一边的门，整个通道便顺畅了……当然除了小天道和红色魂体魂力加持的人，或者道行比他俩高出至少一个大境界的人，他人若是擅自闯入通道……其间的空间飓风也能把擅闯之人撕个稀碎，身死道消…… “睡前辈……我要过去了！”魂体飘在通道口。 “你先压制境界吧！你的身体修为太弱，直接过来怕撑死……” “好！”……红色魂体正欲封印自己的境界，这才惊觉自己魂体深处竟然包裹着一个淡灰色的虚弱的魂魄，神识一动，这魂魄漂浮在他的眼前，模模糊糊看不清相貌，身上却飘着跟他身上一样的金色的姻缘丝线……此子与我有缘！感觉很奇怪，仔细感应却原来这一缕魂魄上竟然缠绕着另一丝更加虚弱的黑色残魂，两个魂魄纠缠在一起，业孽已经重得要凝成实质的黑丝，将这两个魂魄绑在一起，这是要多么大jian大恶才能将业孽凝成实质…… 红色魂体脸都要黑了，他乃是一届天道，一个元会过去，他都是一个人过的，如此孤寂之下，人性几乎已经被深深埋藏，身为天道的霸道让他几乎不能容忍他的灵魂道侣竟与旁人纠结不清！此人还是如此jian恶之人！挥手就要将黑色残魂泯灭，此时两道纠缠在一起的魂体身上竟然发出一阵功德金光将他的攻击消化于无形…… 放肆！红色魂体怒了！他来到此界为了开天成为天道，经受了混沌罡风的重塑，差点魂归混沌！受了不可说的大苦难大寂寞，练就了不可说的大毅力这才修得正果，如今这两个不知所谓的残魂竟然沾染开天之功！一怒之下，他想着谁不是功德加身呢？我大可用功德之力将你们一起灭了得了，省事儿！可好歹看着那姻缘线的份上，强行忍下来了……业障和功德如此纠缠，他若是强行剥离黑色残魂……他这未来的小道侣必受不可逆转的魂伤！ 凝神算出前后因果……罢了，在睡前辈的世界里欠的账日后该还的总要还，该算的总归要清算……但在此间，这双魂的确也有一个元会的相伴之功，虽功不至此，但日后在此间也会有一场大造化……无奈只得飘到空中，寻一处山头，降下聚灵禁制，再将两个残魂放进去，他的话在此间世界便是铁律言灵，言出法随：“你们在此禁制中好生修炼，不得惹事生非，不得外出，若是犯过，必受九雷轰顶之刑。” 说完话做完事也不耽误时间，将体内的红色魂光在空间之中释放，自己的魂体境界从大罗金仙巅峰快速地跌落下来，大罗金仙后期、中期、初期、金仙、太乙玄仙、玄仙、太乙真仙、真仙、天仙、地仙、渡劫期、化神期…… 稳固在化神期，内视一下自己，已经小得不能再小了……再回头一看，整个天地都变成了红色，天地万物都被这一方天道释放出来的魂光滋养着。对于红色魂体来说，此方世界和孳息而生的万物生灵都跟他的孩子一般，他们之间相互支撑供养着，孩子们越强大，他这父神将来也会获得更多的力量…… “赶紧的！你媳妇儿受刺激了……你先过来！” 红色魂体心下一紧，他很好奇自己那么揪心担忧的那人到底是谁，修真无岁月，几十亿年，已经久到他失去了情感的波动……一个闪身进入了空间隧道…… …………………………………………………………………………………… 魂归灵台…… “魏婴……魏婴……醒过来……别睡……” “阿湛，你休息一下吧……兄长守着……你需要休息……” “我不……兄长……他们还在外院吗？你让他们先回去吧……” 谁是魏婴……谁是阿湛……谁是兄长……谁是他们…… 声音好生熟悉……别哭啊……舍不得你哭…… “丑东西，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睡前辈…… 对于外界可能不过短短时光，但对于红色魂体来说，却是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久到红色魂体连怎么支配他的本体都忘了…… 一点一点熟悉自己身体，尝试控制全身的神经、经络、四肢、面部的各个器官…… 过了好久，周遭安静了……缓缓睁开了眼睛，哪怕寻常的光线也刺激着他的视觉……阳光晃着他的眼睛……视线逐渐聚焦，木制的窗几就在旁边，阳光透过来照进屋内，房顶是木制的房梁，这淳朴的陈设很是熟悉，也让他心窝里竟然有久违的温暖安心的感觉……身上搭盖着白色的丝被，上面是熟悉的兰香混杂着檀香的味道…… 想动动手来着，他觉得自己的手被谁握着，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握着他的手有一些茧子……手感也好熟悉……侧过头……他的身边躺着一个人，一个白衣男人……两人交握的双手之间金色的姻缘线粗极了！这个男人抓着他的手，将自己的脸靠在他的手臂之侧，依偎着他……这个男人很好看…… 这男人额头上束着一条云纹抹额，头发温顺的披散着，肤色白皙，面庞的线条俊极雅极，如琢如磨。只是嘴唇的颜色有些苍白干裂，眉头微皱，眉间有霜雪之意，是近乎刻板的一派肃然，但眼角挂着的泪珠让他有一种心脏被撞疼了的感觉…… 男人似乎累极了，睡过去了，但是在睡梦之中似乎在经历着不好的事，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魏婴…… 转过身，想帮他把眼角的泪拭去，一道温柔还带着惊喜的声音从屏风处传过来：“无羡！你醒了！” 谁是无羡，他闻声望去，那也是一个头戴白色抹额的男人，跟他怀里这个长得很像，只是眉宇间少了一份严肃多了，多了一份柔和，仿佛冰雪融化，一袭冰蓝色云纹广袖，就是那么有仙气儿…… 怀里的男子睫毛微颤，眼珠闪动，似乎是被冰蓝衣服的男人吵醒的，缓缓睁开眼，他的眼睛的颜色非常浅淡，仿若琉璃，让他目光显得冷漠，但这样一双眸子在看清楚他以后，几息之间情感竟然复杂的难以描述，从冷漠到茫然到惊讶到惊喜再到担忧再到伤心委屈，一双眸子能有多美呢？渐渐积蓄起水色，看得他心不能再软了…… “无羡，你醒了，可有大碍，身体还有不舒服吗？”冰蓝色云纹广袖男子走过来，担忧地问他…… 他没有说话，他想说没事了，他想安慰这个男人，但不知道这声无羡是或不是在叫他……这个男人又是谁？对他来说也很亲密很重要吗？身上也有他的姻缘线…… “魏……魏婴……”蓝湛看到魏婴眼睛里对兄长的疏离，突然有些害怕……那一股违和感终于知道源自何处了……魏婴看他的眼神很温柔，但是很陌生！ “魏婴！”声音低沉有磁性……太熟悉了！他在不断吞噬混沌之气的那些无尽岁月里，记忆和意识一次一次被抹杀又重组，但是这个声音一直在呼唤他！要回去！要回去！要活着回去见他！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他能在黑暗的混沌之中，坚持着活下去的执念…… 我要回去…… 我要回去…… 我要回去找他…… 我要找谁…… 蓝……蓝……湛…… 蓝湛…… 谁要回去…… 我要回去…… 你是谁…… 我是谁…… 我要找蓝湛…… 你是谁…… 我是……我要找蓝湛……我是……我是…… “魏婴……魏婴！”蓝湛焦急惊慌地看着魏婴迷茫生疏的眼神…… 魏婴……他叫我魏婴……我是……我是魏婴……他是蓝湛…… 他是蓝湛……他是蓝湛！我回来了！我找到他了！ 我就是魏婴！我回来找到我的蓝湛了！ 人的名字是有言灵之法的，往往是一把钥匙，一把开启记忆之门的钥匙…… “蓝湛……”魏婴抬起酸软的手臂，将神色忧虑忐忑的男人，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他认出来了，这是他的蓝湛，他的蓝二哥哥，他是魏婴，他也叫…… 魏婴看向那个站在床边同样很是关切的温柔男子，蓝湛的兄长……蓝涣、蓝曦臣、泽芜君……他唤我无羡…… 无羡……无羡……我也叫魏无羡……我是魏无羡…… 夷……陵……老……祖……魏……无……羡…… 醍醐灌顶一般，身为魏无羡的记忆在以及迷宫深处撞击突破！魏无羡感觉到自己的头部像有一把闷锤子在敲的钝痛感……记起来了……记起来了……他是魏无羡！他也是魏婴！ 短短近四十年的记忆在魂体存在以来漫长的岁月中是那么的渺小，宛如蚍蜉……但是却是他生而为人最为轰轰烈烈最有价值的一段记忆…… 这里有他痛恨遗憾的过往…… 这里有让他牵挂让他不舍的存在…… 抱紧怀里发抖的蓝湛，隔着他的抹额亲了亲他的额头：“蓝湛，不怕……不怕……我回来了……” “无羡……”蓝曦臣刚刚看到魏婴陌生地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害怕的……但他不敢表现出来……阿弟不能再受刺激了……作为兄长，他得撑住…… “兄长，我没事了……”魏无羡拥着蓝湛的身体，安抚着蓝湛，也仰头宽慰着蓝涣…… “……”蓝涣走过去，走到床边，单膝跪坐下来，挣扎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情感战胜理智，伸手抓住了魏婴轻抚蓝湛背部的手…… 魏婴反握住蓝涣的手：“我没事了……莫担心……” “魏无羡！你究竟怎么回事！你还知道醒过来！你怎么不死过去算了！”魏无羡抬头看向屏风转角，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老远就听他吼着。江澄还是这样跟他大一句小一句的，若是原来他就会想要顶上一顶，可是今天…… 江澄率先进得内室，身后跟着怀桑他们……他的男人们……一个个眼中的焦急反而却让魏无羡心里觉得熨帖…… “魏无羡，你怎么回事！……大阵还没开启，你要是想死了，你自己开启大阵以后死去，别带上我们……” “金凌！！！”思追拉了拉金凌的衣袖…… “我又没说错……”死鸭子嘴硬…… 聂怀桑这会儿什么都没说，自顾自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抿着嘴什么都不说，看了看魏无羡看向他的眼神，然后一反常态，低着头盘着自己手中的扇子，来回摩挲着扇骨，不再看他…… “……温宁和宋兄呢？”都来了，就差他们俩…… 江澄翻了一个白眼：“他们俩在院子里站着呢！哪儿还有脸进来？若不是你要给他们俩还阳，吸多了阴气，阳气消耗过大，怎么会出这种事情！辅阵之人你找活人不行吗？非得找两个凶尸？你也不挑口，非得以命换命……” 怀里的蓝湛在众人进来以后，也没起来，很不雅正地窝在他怀里。江澄的话让蓝湛抖得更厉害，紧了紧怀里的人…… “不是，江澄，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 “不是什么不是？温宁和宋岚把他们跟你的事儿都说了，说他们身上的阴气都被你吸得差不多了……你家含光君原来早就知道你要用这什么劳什子秘法！还是他让你把宋岚带出去的！我们一个个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也对！我们这些做妾的，哪里有资格管你的事！” 江澄不解气，嘲讽地看着缩在魏无羡怀里，明明眼见他们进来了也不肯起来的白衣人：“……含光君做了人妻倒是大度，为了讨夫君欢心，这妾室、媵侍像是不要钱的往家里抬……倒真是夫妻一体，自己有孕了伺候不动了，便物色自家人，自家人都挑光了，便只要是个屁股，管他是人是鬼，香的臭的，都往丈夫跟前儿送……” “江澄！你注意言辞！”魏婴摩挲着蓝湛的背，眉头一蹙，打断了江澄的话。 蓝曦臣此刻听见江澄侮辱他弟弟还有蓝家也是怒目而视，但是身为蓝家宗主，他并不能对江家的宗主说什么…… 江澄看了看魏无羡对他皱着眉头，却对蓝湛安抚有佳，心里很是窝火！转头看看对他怒目而视的蓝曦臣，再看看坐在一边事不关己的聂怀桑，气不打一出来：“本座不过是为镇压怨气大劫出一份力，魏无羡你还真以为你自己是一盘菜吗？金凌说得对，你要死，别带着我们，大劫之后，你爱死哪儿死哪儿！” “江澄你给我出去！立刻马上！”魏无羡没脾气了，懒得争了，他这刚刚找回记忆，江澄这脾气他说不通！还是冷静冷静的好…… 江澄转身就走，看着扭扭捏捏要走又不想走的金凌，更是怒火翻腾：“金凌，还不走！留在这儿碍人眼吗？这儿妾侍众多，想要夫君雨露，今儿也轮不到你！没出息的东西！” 金凌三步一回头，跟着他舅舅出去了……聂怀桑盘着扇子，没有要走的意思，稳稳的坐着……另外两只小的，站在屏风边上，也没有要过来的意思，但是也不想走……景仪平时在跳脱，此时也知道不是调皮捣蛋的时候，一反常态，安安静静…… “阿湛……你都三日没怎么吃东西了……无羡也醒过来了，我先让人端了些清粥进来……无羡，一会儿你也喝点儿……” “三日？蓝湛你怎么？不是说过不许这样嘛？孩子你不要了？” 低沉的声音有着以往没有的委屈：“我吃了，吃不下……” “无羡，阿湛真的有努力，但是吃多少就吐多少……也是急的没办法……”蓝涣想着之前他逼着阿湛进食，说如果魏公子真的没了，这个肚子里的，便是魏公子仅剩的印记了…… 房间内一时安静无言，魏婴抱着蓝湛坐起来，搂着他，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背…… ………………………………………………………………………… “宗主……膳盒拿来了……”蓝荣在屋外禀报。 蓝涣起身准备亲自拿进来。 “兄长！”魏无羡看着蓝涣回头，“让温宁和宋兄进来吧，别老在外面站着……” “……好……”蓝涣有些不自在，之前温宁和宋岚主动的交代，还有阿湛听了以后瞬间苍白的脸，这都让他们以为温宁和宋岚是主因，之前除了思追，大家都没怎么给他们好脸色……温宁之前想进去再给魏无羡诊脉，被江澄拦在外面，得了一句嘲讽“怎么……鬼将军自认杀人的功夫天下无敌，便以为连救人的功夫，四大世家都没人能够企及吗？没了鬼将军，四大家族还不能救人了？” 蓝涣走了出去，取过食盒，带着温宁和宋岚进去……思追和景仪往里面让了让…… 温宁看到魏无羡在床上坐着，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什么异样，这才露出小狗狗在外面被人欺负的时候看到主人的表情，扑通跪下，委屈地叫了一声公子。 宋岚看着温宁跪下，握了握拳，也跟着跪下…… 魏无羡惊了一下，温宁他是知道的，宋兄你跟着跪凑什么热闹…… “宋兄、温宁，你们起来……不关你们的事……” 温宁没听他的，宋岚也没有…… “你们不起来是吧？好，要跪我也跪……”魏无羡放开蓝湛，掀开被子，作势撑着要下床……蓝涣冲了过来，蓝湛也拦着他…… 蓝湛这才开口，低沉的声音因为几日没有进食显得软弱无力，但是听在魏婴耳朵里，当家主母力爆棚：“家主让你们起来，你们起来便是。” 思追和景仪机灵的上前，一人扶起一个。 “公子……我可不可以……” 魏无羡看着温宁狗狗一般期待的眼神，知道他想做什么，伸出手，手腕朝上，把脉门展示出来，毫无防备：“过来吧！” 温宁上前复又跪下来，拉起公子的手腕，脉象平和，稳健有力，已经没有任何病兆。 “我说了我没事了……我是没说谎吧？” “嗯！”温宁点了点头。 魏无羡觉得可爱，呼噜了一下他的头：“温宁起来，别老跪着。” “让魏兄含光君先用膳吧，一会儿再说。”一直沉默的聂怀桑插了一句嘴，然后又低头继续摸他的扇子。 蓝涣打开食盒，将其中一碗粥端起来，递给魏无羡。魏无羡接过来，捞出插在里面的勺子，直接仰头一口灌下。 “无羡你慢些。”蓝涣以为魏无羡饿着了，但生怕他呛着。 “魏前辈，你饿死鬼投胎吗，云深不知处用膳不得狼吞虎……”景仪的声音在魏无羡端着碗盯着他的眼神中慢慢失声…… 魏无羡将空碗递回去，把蓝湛圈怀里，接过蓝涣递过来的第二只碗，拿起勺子蒯了一勺粥，递到嘴边准备喂他。 “……魏婴，我自己来……”那么多人在呢？我的雅正…… “之前不好好吃饭，你就该想的到现在，你都这样，他们以后岂不有样学样？这是惩罚，张嘴！” 除了蓝涣一脸欣慰，还有温宁一脸习以为常……其他人都被迫吃了满嘴羡忘夫夫的狗粮……原来不苟言笑、端方雅正、冷漠无情的含光君在魏无羡面前……竟然这样……温顺……那……自己好像跟家主在一起的时候软弱一些，也不算丢人，对吗？ 魏无羡的目光盯着怀里的二哥哥乖乖张开无声地喝粥的嘴唇：“兄长，我是昏过去三日了吗？蓝湛你自己专心喝你自己的……我在和兄长说话……” “嗯……” “我怎么了，为什么你们害怕成这样……” “无羡你这三天，心跳和呼吸……” “行了……等蓝湛把粥喝完……我们慢慢说……你们都坐下吧……站着干什么……” 一时间静室里，又是一片寂静……蓝湛喝粥真的能做到不发出一点声响…… ………………………………………………………………………… 将碗勺递给兄长，用帕子擦擦蓝湛的嘴，魏无羡轻拍蓝湛的肚子：“心跳和呼吸数次骤停，然后呢？兄长。” “然后阿湛想与你强行灵魂双修……结果……结果发现你的灵台空无一物……” “所以……你们以为我死了？”魂体离开灵台，去了小空间，他的本体数次失去生命体征，应该是在他吸取第一缕混沌之气的时候，魂体数次差点被绞烂…… “天道让阿湛，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你才有一些恢复的反应……” 魏无羡想起那会儿他听到有人叫他，他还以为是幻听……结果真的是蓝湛……抱紧蓝湛……若不是蓝湛，他可能就魂归混沌，回不来了……一场机缘，往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公子，对不起，我……我当凶尸习惯了……以后不做人也没关系……”温宁摆着手……宋岚眼神一黯，也仰起头跟着温宁一起看着他…… 魏无羡有些无语，若是他真的回不来了，夷陵老祖的风评是不是会跟金光善一样……猜都猜得到仙门百家会怎么编排他：都是死于马上风，精尽人亡，只不过金光善是死在老妓的肚皮上，他是死在凶尸身上？ “都说了，跟你们没关系……怎么就都不信呢？我真的没有事……不是温宁和宋岚的问题……论起来，你们还给了我一场大机缘……” 魏无羡有些无奈：“你们都知道的，我有双修秘法……和温宁圆房以后，我准备修炼消化来着……但是机缘来的太突然，我没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 “机缘？”聂怀桑用扇子敲着自己的手心，抬起头。 魏无羡不会将开天之事全部告诉他们，不是不相信他们……实在是他跟睡前辈之前商量好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被洪荒那些老怪物发现的威胁……道侣们现下修为都太低，太容易被看穿了……他既然将修为降到化神期，回到了这边，便暂时不要来来回回跑了，老老实实地装怂，直到把道侣们的修为提上去，至于怎么提…… 魏无羡看着聂怀桑能屈能伸，要装怂还要多跟怀桑兄学习学习啊：“机缘……机缘就是……我的魂体突破了化神期……若单论魂体的实力……我现在与师祖差不多了。” 魏无羡稍微释放了一下魂力，一瞬间压得静室里的人们喘不过气，才马上收敛起来：“但……也有问题……” “什么问题？”蓝湛从他怀里蹭起来，关切地转回身看着他的眼睛。 “魂体境界已经上去了，可是身体的修为还在元婴初期……” 他也没说谎，灵魂和身体修为不匹配，很容易出问题……比如爆体而亡…… 蓝湛是知道rou修术的……他抿着嘴，想了一会儿：“之前我安排的侍寝表……等魏婴这两天把本源养回来了，便严格执行，大家轮流去后山小院……” 去后山小院干嘛？屋内其他人……尴尬了……尤其是魏无羡……众人被蓝湛安排得明明白白…… “那个……蓝湛，还没那么严重……” “不拖了，魏婴……这些日子，温宁，你直接住到后山小院去……等你们还阳以后你再回来……魏婴，温宁和宋道长还阳之前，你就不要回来住了……” “阿湛……你的孩子怎么办……”他哥泼了他一盆凉水…… 蓝湛脸微微一红…… “我还是每天回来静室一次……”魏婴作为老色批已经毫无下限，但是道侣们到底经验少，面子薄…… “……” “……” “……” “哎呀，聂辰送来的宗务还没看完，我先走了，各位慢慢聊……” “那个……叔公让我和景仪去指导孩子们剑术……我们也告退了……” “阿湛……你跟无羡先歇一歇，我们走了……”蓝曦臣拉走了还想留下来的傻温宁…… 宋道长什么也没说，跟着泽芜君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