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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髓配型失败,只能再生一个。白川视角一些乱七八糟的剧情

      做完配型大概两三周才能出结果,剧本第一个单元也濒临尾声,方绪本想趁热打铁把第一个单元最后一场戏拍完,给白川和自己放个长点的假,但看出来白川好像自从那天拉他做过骨髓配型后一直精神状态不对,就主动提议等配型结果出来再拍最后一场。

    这段时间他和咪咪吃饭时白川会盯着他俩走神。

    他提议带咪咪去游乐园玩时,白川也不像先前那么排斥,只是叮嘱注意安全。

    小孩子精力旺盛,白川跟过去没一会就感觉累。

    他没有继续跟过去,只是默默在远处看着方绪带孩子玩,脸上看不出情绪,像是在发呆。

    咪咪玩累了,趴在方绪肩膀上睡觉——方绪也开始特地穿些不带硬物装饰的衣物,怕抱孩子时不小心划到。白川似乎也累,不再主动把孩子抱过来。

    方绪内心有了点不好的想法,生怕是因为咪咪时日无多,白川才对她愈发放纵起来,甚至病急乱投医找自己做配型。

    这么一想就更觉得心酸,希望白川能和女儿多处处,他是羡慕过那个和白川离了婚的女人,尽管咪咪一直以为自己mama去世了。

    方绪见过白雪mama的照片,在医院陪她玩的时候,她打开平板相册给他展示过。照片上白川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咪咪,白川前妻坐在床沿逗孩子玩。

    咪咪稚嫩地声音给他解释:“这是我mama,这是我爸爸抱着我。”

    然后把照片划过去给方绪看下一张,全是她小时候的照片。照片里孩子慢慢长大,偶尔会掺几张白川的生活照。

    方绪之前找人调查过白川,只知道白川离婚时前妻带走了儿子,并不知道他们还有个女儿。

    只要想到孩子是白川的,就难免会爱屋及乌,加上咪咪嘴甜,神态和白川活泼时简直一模一样——尽管和白川相处时他很少露出那些神情,让方绪很难不喜欢。

    还会亲人,一口一个小叔叔把方绪哄得云里雾里,就差没说让方绪做她mama了。

    搞得方绪忍不住腹诽这父女俩怎么差别这么大。

    因为关心咪咪的病情,又怕直接问白川会勾起他伤心事,方绪就偷偷问白雪的主治医师,医生见到他有些惊讶,然后详细给方绪叙述了治疗过程以及后续准备。

    末了又想给方绪补充说点什么,想想还是没多管这闲事。

    这次配型结果两周就出了。

    “很遗憾,方先生和你女儿的不匹配。”医生把结果拿给白川,他看到方绪和白雪那颇为相似的面容时大概猜出了些端倪。

    给白雪治病的这段时间,这位“父亲”的付出精力他都看在眼中,甚至找来孩子的亲生父亲做配型,身为养父也算尽职尽责了。

    白川接过检查结果,独自消化完各种情绪去见女儿。

    短时间内不确保能匹配到合适的骨髓,方绪的也不能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和方绪生一个孩子。

    他知道对于这个孩子来说并不公平,作为一个独立的生命,来到这世上却不被期待,完全只是为了赌一个概率,一个可以让另一个人活下来的概率。

    白川想到自己,孤儿院里大部分孩子都不是孤儿,他也是那不是真正孤儿孩子的其中之一。

    跟那些孩子不同的是,他父母丢下他后,再没来看过他,他那会跟咪咪差不多大,模糊地记得自己有个jiejie。母亲怀孕了,父亲很高兴,难得带着他和jiejie上街买了两大包东西,还给他抓了一把糖,把他送去孤儿院,告诉他等mama生了弟弟就把他接回去。

    起初他在院子里等着盼着,夜晚的风很冷,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着白织灯泡,发出昏黄无力的微光。他等了很久却再没见过家人。也许是mama没有生出来弟弟,也许是他们忘了自己还在这。白川后来便不想这些了,毕竟也说不定他们全死了呢。

    当年《证人》的剧组去他们学校选角,小满那个角色,试戏时正好是他躺在前来“踩点”的“嫖客”怀里,和他表身份那段。

    “我父亲在我五岁时出海打渔,船沉了,人没了。母亲一个人养不来五个孩子,卖了我年龄最小的弟弟。”

    “四个孩子还是养不活,我妈没办法只能做起皮rou生意。她和那些男人上床时,我就在外面守着,海风是冷的,结束了,我就点着煤油灯进来给人引路。”

    选角现场念这段台词时,他没有用太多课堂上学到的技巧,想的是父亲离去时的背影和后来一夜一夜孤儿院透过铁门的冷风。

    凭着这段表演,他在一众同窗中脱颖而出,开启了他今后长达十年的职业生涯,这对他来说本是很好的开始,第一次正式进组就是这样的大制作,那时候也年轻,和现在的方绪一般大,觉得自己前途一片光明。

    在和当年那个男演员演滚床单的戏码时,两人脱了上衣扭贴在一起,第一次和人这么亲密,白川控制不住地紧张,脊背绷直任由健壮的男人把他按在身下,呼吸打在对方脸上。

    为了拍摄效果真实,在导演临场发挥的指挥下,那个男人亲了下他的唇,蜻蜓点水般。

    向来性欲寡淡的白川,竟因为这个亲吻,众目睽睽下有了生理反应。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向下流到那个他难以启齿的部位。

    没想到十年后,做起了和戏中人一样的勾当。

    他不害怕同方绪戳破两人之间礼貌的伪装,不畏惧同方绪对峙争夺孩子的抚养归属权,但是他会歉疚于一个完全由他自作主张带到这世界的生命。

    看着乖巧翻着绘本时不时冲他讲解两句的女儿,白川自然能压下些迫不得已的愧疚。

    有时也不得不承认血脉神奇,哪怕不知道方绪是自己父亲,咪咪对他表现出的亲昵与信任也超于常人,当然,方绪比较会哄孩子可能也是原因之一。每次看到白雪坐在方绪怀里一脸兴奋,认知到他的女儿和这个人也是一对父女时,白川欣慰之余又说不出的失落。

    当天中午,白川给方绪发了消息,说自己休息得差不多了,可以进行收尾拍摄了。

    又趁孩子睡午觉找了几部黄片想学习一下,此前的拍摄一直是方绪和几个助理在引导他,不管是情绪还是感觉,他只要顺着他们营造出的氛围走下去就行,但这最后一场戏,他得主动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