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不愿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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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钰祖父为开国元勋萧凯之后,镇国大将军萧瑞。其父萧泽二十岁率领部队屡建奇功。萧氏家族的爵位因此世袭罔替,只要后辈儿孙不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举,祖辈荫封可流传百世。一世荣宠一生桎梏,对萧钰来说军功不属于自己,荣耀也不属于,唯有成为棋子的命运,靠姻亲与皇室结盟已显示家族的忠诚。所以她自出生以来就被严格的按照宫妃标准教养,无论品格懿德或是修养学识,所做一切的目的皆为将来入主皇家为妻为后。 所以当她听说太子前来做客时并没有什么太激动的表现。 “小姐,我们是否该更衣了?”盼兮一脸忧心的站在慢条斯理抚弄琴弦的女孩儿身边,夫人刚才派人传话说太子驾临,于情于理萧钰现在都该去前厅迎候。可她家小姐似乎完全没有挪动的想法,就连衣服都还是昨晚的寝衣。 “急什么?”萧钰在心中做过十几年的建设就为这一刻,她终究要去面对自己的命运,纤细的手指拨弄琴弦,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太子今日来无非就是见见我,又不是真的要下聘过礼,”站起身看着镜中未施粉黛的自己,如瀑的乌发倾泻披在身后,眉眼间染上无边郁色似乎惆怅万分。女孩儿深吸一口气整理自己的表情想要展露一个笑脸,她还有五日才及笄。“外人只知我是萧家唯一嫡女,只知我诗文绝世,也都好奇萧钰是不是貌若无盐所以不敢露面,却从未真正知道这几年我都随着哥哥在边关,还练就一身武艺,若是庆国女子能读书为官,我又怎么甘心坦然接受这条路。”自言自语般轻笑嘲讽,世家贵女不比寻常百姓,享受无边富贵当然也要付出同等代价,为家族为父兄其实也为自己,她已经见识到无边广阔的世界,就会想要更进一步,睥睨天下。 盼兮从小跟随萧钰一起读书,自然知道其心中暗藏的丘壑,除却敬佩外只余下满满的心疼,因为她的任何理想都要依附于男人才可实现。 “诶呦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还没换衣服。”母亲身边的赵嬷嬷踏入女子闺阁就开始叫嚷,母亲亦是出身公侯世家,从小不拘礼节,身边的人跟着十几年也是如此。萧钰倒是真心发笑的转身迎上来,“嬷嬷怎么这么着急,按理说太子应该还未动身才对。” 赵嬷嬷却不同往日般插科打诨,一脸如临大敌的拉着萧钰的手嘱咐,“小祖宗诶,刚才内侍来报,不仅仅是太子驾到,就连陛下也要亲临。” “陛下?”萧钰眉间微蹙有些惊讶,“陛下来做什么?” “这老奴哪儿知道,现在全府上下都在一应准备,夫人就怕小姐随性惯了才特意让我通禀,盼兮,还不服侍小姐更衣!” 这回倒是老老实实被人摆布着换衣梳妆,不过心头依然萦绕诸多困惑,她虽然万众瞩目,却一直行事低调,五岁钻到哥哥的行李箱中被一路带到北境,从此后七八年都在边关长大,即便终究被带回京城也很少参与城中名媛的交际圈,是以外人现在只认文字不认人,更遑论见过皇帝陛下。年节下跟随母亲进宫请安也是远远地看着龙椅上的那个男人,实在没什么印象。 终于穿戴整齐跟随着一众仆妇去往前厅,现在的时间比往常给父母请安都早些,手指掩面打个哈欠以示不满,父母已经等候在中堂,哥哥立侍一边倒是很淡然。“父亲,母亲。”萧钰盈盈福拜请安行礼,母亲拉着她的手让人起身,“你也知今日太子因何而来,虽然此事没什么转圜余地,但是颦儿,若实在不愿,爹爹也不是不能推掉这门婚事。”镇国公因腿伤旧疾前年便从北境返回京城,如今军中萧氏儿郎只有哥哥和几个旁支子侄,他也早有致士颐养天年的打算,这些年虽与北齐摩擦不断却未见圣上有何动武的想法,不过即便真的有,也该后辈儿孙去打拼开创功勋。只是还在其位就不得不面对这些人士枝节,尤其子女的婚姻大事。 “女儿省的,凤凰腾飞,只在今朝,并无不愿。” 仆妇差役们在院中无声忙碌,皇帝来的突然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只因镇国公治家严苛,所以临时要准备的也并不算多。 巳时初刻皇帝并太子车碾停于镇国公府正门,镇国公携妻子儿女跪迎。 萧钰跟在众人身后只远远看见皇帝一个背影,刚才行礼时自然不敢窥探天颜,现在看来这个男人身姿挺拔气质非凡,不愧是天子,颇有龙章凤姿之意。他身边的太子就逊色良多,无论身量还是气度都不可与其父比拟,女孩儿暗自叹息,据说这位陛下曾经也手刃亲族,兄弟阋墙,不过能安稳坐上高位之人有几个真正纯良呢。 等皇帝在主位坐定,萧钰和萧铎才被从廊下叫进来请安,谨小慎微的两人乖乖跪在男人下手处等待被叫起。 本来今日李承乾一人来便可,但临行时庆帝还是改了主意要同他一起去,萧氏家族世代忠良,做皇帝的自己都要敬重三分,如今要结成儿女亲家自然更加谨慎,虽说是皇帝,但对待下臣他向来不愿辜负。 两个孩子看起来都是精明干练之人,萧铎常年随军勇猛异常,如今礼仪得当进退有度是个好儿郎。至于萧钰……皇帝不由得多看这小姑娘几眼,通身气度非凡清高出尘,颇有几分谪仙之姿,半张脸也能看出其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之色。 “镇国公府人杰地灵,养出的子孙也钟灵俊秀,萧泽你当真好福气啊。”庆帝拉着镇国公的手,“朕命里无女,一直都羡慕人家养的小姑娘,虽说封个郡主,却也一直养在别苑,不能时常亲近,哪像你,子嗣环绕,承欢膝下。”这话虽说客套却有几分真心。 “陛下说的哪里话,庆国这些年来风调雨顺百姓和乐,全仰仗陛下治理之功,天下人都是您的子民呀。”镇国公沙场多年也是为人老道,比不得林若甫般狡猾却也深谙官场纵横之术。 一来二去的话术终究是拐回到儿女身上。太子在旁沉默陪笑,萧钰倒是大着胆子望向上首君王,只这么一瞬间心脏好像漏了半拍般空洞,耳边嘈杂的声音被忽视,她满眼都是男人的样子。 可以想象庆帝年轻时是何等的芝林玉树,温文尔雅,萧钰紧紧攥拳,染着蔻丹的指甲刺痛掌心才有些许回神,刚才背影的比拟太子已然输阵,如今两人坐在一起看更是不堪入目,或许是自己眼中已经看不得旁人,只听他与父亲的交流就足见帝王城府,而这样的场合太子却根本插不上话,哪怕父亲有意迎合也只是客套,鲜明的对比任谁都看得出。 “我们长辈在此闲聊孩子们也是无趣,颦儿不如带太子去逛逛园子?陛下不知,臣府中的海棠昨日恰好绽放,”镇国公适时抛出话题,庆帝自然顺着他的话接茬,“镇国公说的是,承乾便随萧小姐前去观赏观赏也无不可。” 萧钰按捺住心中无限的惊涛骇浪福神行礼,但目光不可抑制的撞向皇帝眼中,方才未曾概览全貌的男人如今已然看清眼前的小姑娘,明眸皓齿一笑倾城。 有意提起话头与他聊天,但太子似乎并无此意,萧钰遂不再多情的只在前面带路,愈发觉得这个男人无趣起来,老气横秋故作深沉的样子好像比他父皇还端着。春意盎然满园海棠姿色正好似乎全抛给了瞎子,女孩儿此时也没什么欣赏的意趣,心思活跃的想着另一种可能。 这世间有多少女儿挤破头都愿进宫去享受那泼天的富贵,哪怕皇帝獐头鼠目也不能阻挡,更何况如今的陛下却风流倜傥颜如冠玉,若她当真摆脱不了入宫的命运,为何偏要嫁这百无聊赖的太子? 大皇子引兵边关又是夷人所生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二皇子去年已娶妻,如今宫中适宜婚嫁之人仿佛只有太子,但他们却忘记皇帝后宫中也多年未进新人…… “萧小姐当真愿嫁与孤为妻?”李承乾站在最繁茂的那颗海棠树下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任谁都要承认她是极美的,只是自己的心已经被别人填满,再无阳光进来的可能。 “殿下这意思,想来是不愿。”他既然已经抛出问题,自己何不直言,“只是我们这样的身份,又能有多少自由?” “孤知道总要娶个世家女子,但萧小姐也要清楚,孤再不会对旁人动心。”李承乾这话说的真诚,听在萧钰耳中却幼稚荒唐的可笑,世家联姻尚且为了利益而视子女为棋,更何况与天家结亲,莫说情感,便是大婚当日才见面的都不可胜数,什么真心不真心,廉价又无用。“臣女自然不会过问殿下有多少红颜知己,”是啊,她当然不在乎,因为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能嫁给他的父亲。 看着小厮带太子前去更衣的背影,萧钰踢踢鞋子翻个白眼,这太子怎么比想象中的还要蠢笨,真真是无趣至极。 皇帝方才推说想独自走走未带任何人,镇国公夫妇也不好阻拦,如今站在院外听着里面两人的对话心中一阵好笑,他这儿子好像还没开窍般在人家姑娘面前无处遁形。抱着手臂绕过拱门看着萧钰窈窕的背影轻声开口,“萧小姐觉得朕这儿子如何?” 世人皆不知她身负武功,寻常的响动都逃不过耳朵,男人走到身后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淡然的转身面对君王墩身行礼,“陛下万福。” “不必多礼,”庆帝手拢在衣袖里示意女孩儿起身,一副闲适随意的样子,眼神中却透着精明,“太子自幼被朕宠惯坏了,不大会讨女子欢心。” 萧钰轻扯嘴角报以微笑,配上这一树海棠更显得眉目如画,即便是见多美人的皇帝也为之侧目,“殿下是否会讨女子欢心与臣女何干?”她在皇帝走近的刹那间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庆帝微微诧异,今日他们来此是何目的众人尽然知晓,这小姑娘装傻是为哪般?“怎么,萧小姐没相上朕的太子?不愿嫁他?” “不愿。”萧钰鼓足勇气直视君王双眸。 面对这样的双眸和堪称无礼的举动庆帝微微动怒,但很快女孩儿的后半句话就让他愣在原地。 “我不愿嫁他,我愿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