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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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读多几年书,说不来那些好听的,总之……”张天扬低头沉吟一会儿,小心地说道:“别跟自己过不去。你就是最优秀的兵。连长从来不告诉你,是怕你翘尾巴,但我们心里都是认可的……” 燕破岳静静听着,时不时“嗯”一声作为回应,他一副乐于倾听的模样,实则心早已飘到不知道哪儿去了。张天扬说了一大通,没有注意到燕破岳的手在到处乱摸,搓一搓自己衣角、搓一搓他的衣角,最后悄悄爬到了床单上,向一个方向匍匐前进。 “然后,你好好恢复,别倔、别犟,安分一点,好全了随你怎么折腾。还有,破岳,医生告诉我多注意你的心理问题……” “我觉得我心理没有问题。”燕破岳忍不住顶嘴了。 张天扬愣了一下,眉头微皱仓促点头,避开这个话题,转而继续说:“那行,谈谈我的问题。我这两天,也想了很多,关于我自己的心态问题……” 似乎是终于听到自己期盼已久的关键词了,燕破岳呼吸声变小,手从床上抬起来,状似无意地伸过去摆弄张天扬膝盖上的裤子布料,将那几根白色为底的条纹揉至扭曲、再展开,反反复复好几次,直到张天扬停顿了一下,试探着问:“破岳,你是不是有想说的话。” 有,想。 少年人初萌的纯净情愫不多不少,乖巧合理地码在顾虑之下,燕破岳摇着头,眼睛里却写了太多对于表达的渴望,他其实还是想说的。 但凡张天扬能更了解燕破岳一些,哪怕只是再相处多一个月、两个星期,都有可能猜到他的心思;但凡张天扬能抬起头和燕破岳对视一眼,只需要短短两三秒,他就绝对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第一次见你,我就说这小伙子不错,然后你和萧云杰就当场给我来了个下马威……你俩老是形影不离,干啥都一起,我最开始嫌你俩凑一起容易闹事,后来慢慢也意识到,你和云杰很合适。” 这话怪怪的,燕破岳眨了眨眼,表情逐渐变得疑惑,心里有股不良预感在发颤,只听对面说:“你们一个Alpha,一个Omega,相处这么多年了本身也合适,我这段时间和你接触的有点密切,确实做的不太合适,过界了……希望别影响到你们的感情,我跟你道个歉。” “班长……”燕破岳懵懵的,突然脑子里什么事情也想不动了。 “但你不要有负担,破岳,我是真心想帮你好起来,以战友的身份,或者说以你班长的身份,我得照顾好你才能跟队上交代,是不?” 燕破岳急忙垂下眼睫,心一下坠到谷底,慌乱之中他甚至想不出更好的回应方式,只能顺着歧途一路走向更歪的方向:“这样啊,知道了……” 张天扬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却从始至终都没敢正眼直视过燕破岳,他从容不迫地中止长篇大论,然后起身下床去,绕过病床走到床边,信手拉开了窗帘。 不知为何,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窗外天气正好,春天的阳光不刺眼不烧人,柔柔和和撒了一片下来,既是一视同仁,也是大公无私,谁也没得到自己想象中的偏爱——至少春天的阳光从未承认过。 那天的谈话就这样不了了之,没有结尾没有定论,就像一段可有可无的暗生情愫,没头没尾,没有证据没有线索,没有可能也没有意义。 下午的时候萧云杰刚好来,跟狗似的一冲进来就咋呼,闹了两句之后才看到坐床上的燕破岳那想要杀人的眼神。 “呀,燕子,咋了呀?”萧云杰慢慢收回伸向床头果篮的手臂,讪讪道:“我惹到你了?” 一听这话,燕破岳的眼神更加悲愤,死死盯了面前的家伙半分钟,最后恨铁不成钢地一甩头,挤出嫌弃的一句:“啧。” “……我靠啥意思?” 萧吕二人是常来的,有时候一道有时候错开,时不时给燕破岳带来点新消息——比如周子健又犯了什么贱——也算是让燕破岳对集体训练能有些参与感,奈何他们能自由活动的时间不多,每次也是匆匆来,匆匆去。 心里空荡荡之后,身体却恢复得更快,燕破岳显然不是为情所困的人,他在感情上反而更容易做出摆烂的事情。比如后续张天扬来帮忙上药的时候,被摸出反应是常有的事——毕竟面对的人是喜欢的人,燕破岳隔三差五地就来感觉——他岔开腿就抬眼去看张天扬,那意思明明白白写脸上了:要舔。 听上去有点乱来,甚至连燕破岳事后自己回想起来都有些害臊,毕竟打着疗养的名号借别人舌头爽了那么多次。于是他在愧疚心的驱使下,也给张天扬口了。 他恢复得比张天扬快,强行扒下对方裤子的时候,燕破岳突然一阵恍惚心道自己在干什么,不过忧虑很快被抛开了,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怎么不磕到对方的yinjing这件事上。 第一次含进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除了心里被火烧似的羞耻,燕破岳试着屏蔽脑子里的画面,试图忽视掉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么下流。 你情我愿的事,第二次、第三次,赤诚的爱意全部被藏在了放荡的表象下,各怀私心,各自装得一副公事公办的友好互助态度,就连夜里突然想起时,都是忽略不掉的强烈心虚,各自都明白这个“完美”的借口将在一方出院时死掉,从此便是相亲相爱,楚河汉界各讲规矩。 竟然是燕破岳先出院。 李祥知道之后无奈地笑,跟指导员说这兔崽子身体素质确实太好了,回来看看状态,没问题的话说不定之后的选拔名单能把他加上。指导员说这小子简直是个奇葩。 范劲知道他要回来了也高兴,还在人出院前去医院看了一趟,带了现炒的饭菜。两人瞎聊了一会儿,燕破岳哪里都好,就是不像以前一样乐意给人碰了,范劲第三次收回想揉他脑袋的手,心里逐渐察觉到不对劲。 翌日,燕破岳归队。 “这看着哪儿是受过伤的样子。” “对啊……诶,他受的啥伤这么严重?” “我记得连长说是腿上让刀给划了,又化脓发炎啥的……” “养了这么久,这得伤得多吓人啊。” “嗐,你俩笨蛋,养这么久哪儿是腿伤,燕破岳不是Omega吗,我听小道消息传的啊,他……” “啥?快说啊cao!” “啧,小声点……被强jian了,然后流产,当时孩子都成型了。” “卧槽!” “等一下,他什么时候怀的孕?” “哟,这可就不知道了……我也是才知道咱们高岭之花私底下这么带劲呢,你们说,他怀孕是因为意外还是故意的?” “别高岭之花了,说不定他们班的都上过了呢,我有点梦碎……” “牛逼,才来多久就被搞大肚子了。” 燕破岳走过熟悉的训练场,议论声依旧是热烈,凝神听去才发现内容有多么不堪入耳,他把自己的不安掩饰的很好,只在听到过分羞辱的言语时脚步乱上几分,直到提着包回了宿舍。 一进门,燕破岳甩了包,靠着墙把头埋进胳膊里,愤怒到发抖的肩膀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他以为自己算是个英雄,谁知却被编排成了婊子,那些豁了命的英勇、牺牲,都不如这具身体上的性器官来得吸引人。 是因为Omega性别吗?是吧?这是原罪,生来就要承受痛苦与异性凝视的可悲性别,无法割舍无法摆脱无法和解,尤其是在重回到众人之中去之后,被摆在对立面审视的感觉愈发强烈。 嘶。燕破岳的愤怒之情总算被打断了,他捂着自己闷痛的小腹,额角冒出冷汗。大概过了几分钟,他拖着发软的腰,虚弱地起身走向自己的床位,开始收拾东西。 滚他妈的,该干嘛干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