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晨，笃笃的敲门声将托尼从睡梦中唤醒，他发现自己躺在丈夫的怀抱中，那金灿灿的脑袋抵在他脸侧，送给他一个黏腻的早安吻。

    “起床吧托尼，我们今天要去参加舞会。”

    “昨晚是谁不知疲倦，要了我一次又一次。”托尼嗔怪地瞪他一眼，他的腰到现在还酸痛不已。

    史蒂夫揉着他的腰侧笑道：“需要我抱你出去吗？”

    “什么？当然不。”托尼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只觉得脸要烧起来了，赶紧挣脱了Alpha的怀抱，对门外喊道：“进来吧。”

    门开了，年轻的男孩小心地走进这间华丽的卧室，他手中拿着一捧玫瑰，替换掉瓶中枯萎的那束，他早间的工作只有这个。褐色的眼珠只在床上停留了一瞬，就望着地面直到离开。在合上门的一瞬，他因为房中浓烈的性爱气息痛苦地蹲在地上。

    王子的肩头布满了吻痕。

    在看到来人的脸时，托尼眼底闪过一抹亮光，他想起来自己交代的事，管家一定将他安排成了自己的贴身仆人，普通下人是没有资格进入他们的卧室的。但他不敢流露出太多欣喜，只是轻快地在丈夫唇瓣上啄了一下。

    “我去挑选舞会要穿的衣服。”

    史蒂夫望着爱人离开，嘴唇的触感似乎依旧停留着。这是托尼第一次主动吻他。

    马车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最前面是大公和夫人的车辇，后面跟着几辆他们带的仆人与礼品。大公本该驾马在前，但他却要求与夫人合乘一辆车。

    “唔嗯，别在这……”托尼被困在车厢与Alpha强壮的身躯之间，本就狭小的空间此时更加憋闷。他的Alpha不断在他口腔攫取氧分，手不老实地扯掉他的长裤，让光裸的臀rou贴紧他的腿根，而他自己只是解开裤头露出性器，其余衣服皆好好穿着。托尼感受到臀缝间的硬挺直直地对着他，让他如坐针毡，更何况对方的手指还努力分开臀缝在他股间探索，前一晚才被占有的花xue有些红肿，但进出却相当顺畅，随着手指搅动甚至还有jingye从甬道深处流出。排泄的错觉让托尼羞耻地闭起眼，眼前渐渐出现早晨男孩修长有力的手指。那是劳动者的手，四肢一定也劲瘦有力，可以像现在这样托住他，自下而上地贯穿他……

    “啊……”粗壮的yinjing在马车的颠簸中一下子整根没入，他被抱在Alpha的膝盖上cao干，一下一下直插入体内最深处。未在发情期的宫口无法适应地收缩痉挛，却像另一张嘴吸允着Alpha的前端，诱使对方不断朝那里穿刺。

    “哈啊……太深了……”肚子也要被捅穿的错觉让托尼的呻吟染上了哭腔，史蒂夫却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他的嘴。

    “亲爱的，你再叫他们都要听见了。”

    “唔……”泪水在眼眶打转，自摩擦的内壁升腾而起的快感在体内乱窜，找不到出口。一想到驾车的车夫还有那些下人或许会听到，托尼全身都因为羞耻而变为粉红，更因为这别样的刺激兴奋地打颤。下体连接的地方渐渐发出rou体拍打的声音，他又一次湿得可怕，Omega多情的体质让他觉得自己像是最放荡的婊子，那泪一半出于快感，一半出自委屈。

    史蒂夫感受到手指上的湿润，知道对方被自己又一次弄哭了，但他却因此而兽欲高涨，这个人尖叫哭泣只为了自己。他用力咬在托尼后颈，那一瞬间身下的Omega因为这标记而潮吹，透明的粘液喷湿了他精致的礼服，但谁也顾不上这个，在不断收缩的内壁中，他的硕大突破了宫口无力的阻拦，不断膨胀的结让托尼痛得几乎要昏厥，又爽得窒息。

    “唔……你——”来不及反抗，大股jingye直接喷射进他的生殖腔，托尼呜呜咽咽地，在接二连三的刺激中射了出来，而他甚至没来得及动手抚慰自己。

    “你是我的了。”史蒂夫一遍一遍吻去他的泪水。托尼心乱如麻，他想不通为什么，不是在发情期，也不是在他们柔软的大床上，而是在这样狭小逼仄的空间，他被自己的Alpha标记了。就好像对方要急于证明些什么。

    “我一直是你的。”

    托尼徒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在体内的结消散之前，他都不可能从这个窒息的怀抱中离开。

    史蒂夫的老友詹姆斯的城堡离他们不算很远，马车走了一个白天便到达目的地。这座城堡比之大公府邸更加奢华，傍晚的时候已经灯火通明，昭示着今晚的盛会。巴恩斯伯爵亲自在门口迎接好友的到来。

    托尼一下马车就觉得腿酸软地几乎站不稳，下体更是隐隐作痛，史蒂夫及时扶住了他，对伯爵抱歉一笑：“他有些水土不服。”

    詹姆斯腹诽着才一天路程有什么水土不服的，明显是某人做得太过火，面上却维持着得体的笑容，与好友碰了碰拳头。

    “看到你们这么恩爱我真高兴。”他刻意强调了“恩爱”的发音，大公终于禁不住脸上一红，而托尼则羞恼地瞪了史蒂夫一眼。

    夜幕降临，假面舞会开始了，无数衣着华丽的贵族涌入舞池。托尼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蕾丝套装，眼睛系着黑色半透明的蕾丝，低调得绝对不会使人联想到王子。史蒂夫则穿了一身深蓝的燕尾服，戴着银色的面具，只露出鼻尖和嘴唇，色系倒是与托尼相配。

    托尼本不愿进入舞池，上天作证，他能好好站着就是个奇迹了。但史蒂夫直接将他打横抱起，直到舞池中央才放下，托尼只得跟随人群开始跳那些他曾练习过成百上千次的交际舞。

    “你不喜欢这里。”史蒂夫在靠近他时肯定道。

    托尼勾起一边唇角：“你看着这些衣冠楚楚的贵族，绝对想不到他们私底下有多不堪。”

    “你自己也是贵族。”史蒂夫揽着他的腰飞快旋转。

    “是的。我也讨厌我自己。”

    他们没再说话了，直到音乐突然变了个调子。托尼还未从那种舒缓无趣的动作中回过神来，史蒂夫便拉着他快速地跳了起来。这种步伐他从未见过，与优雅毫不沾边，他踉踉跄跄地，几乎是被史蒂夫拽着才不至于摔倒。

    “你没跳过这个？”史蒂夫问。

    “从来没有！”托尼有些跟不上节奏。

    “贵族也有詹姆斯这样不喜欢繁文缛节的人，”史蒂夫在激昂的音乐里大声道，“相信我，今晚你会对人类有所改观。”

    托尼透过蕾丝，只见人群像是突然沸腾了一般，全然不顾形象地乱甩着头发，踢掉不合脚的鞋子，搂着心仪的人放肆亲吻。他像突然活过来一般，扯掉自己礼服下摆层层叠叠繁复的蕾丝，挽着史蒂夫跟随音乐扭动。所有的烦恼突然都不复存在，在对方银色面具下露出的湛蓝眼珠中，他看到自己放肆的大笑。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我是说……”

    “以为我是老古董？”史蒂夫受伤地撇撇嘴，“拜托，我才二十多岁而已。”

    “我现在觉得这场舞会很不错。”托尼大笑着在他脸上留下自己的唇印。

    舞会到后来简直是群魔乱舞，托尼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吵得头疼，在詹姆斯来找史蒂夫的时候便借口溜出去。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头一回他觉得如此心旷神怡。

    “托尼……”

    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他。托尼先是吓了一跳，这里怎么会有人认出他？但从阴影中走出的熟悉身影让他马上放下戒备。

    “噢彼得，你怎么不跟朋友们进去玩？”

    “我……我在等您出来。”彼得看上去有些紧张，托尼便轻笑一声，或许是今夜太过兴奋，他主动揽住彼得的脖子，对着他的脸吹气。

    “你要送给我一个吻吗？”

    “不，我想……”彼得攥住他的手腕，眼神是那样真挚而热烈。“我们私奔吧。”

    “……你说什么？”托尼的笑容凝固了。

    “我借了一匹快马，我们可以顺着无人的小路跑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就你和我。”彼得快速说着，“你在城堡不快乐，我看得到，我会竭尽所能让你过上快乐的生活。”

    “……”托尼沉默着将自己的手从对方手掌中抽出来，后退一步。

    “你怎么知道我不快乐。”

    “我看得出来，你讨厌这种生活——”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喜欢你说的那种生活？”托尼激动了一下，又努力深呼吸使自己镇静。“我在这里至少衣食无忧，而你除了承诺又能给我什么？”

    彼得张了张口，他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半句。他索性以实际行动来表达决心。就在城堡这侧的阴影中，他跪在王子面前，托尼起先不明就里，直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胯部，才明白了什么。

    “快起来。”这里虽然没有人，但难保有人也想出来透气，那么只要一拐弯就能看见他们。但彼得这次没有听从对方的命令，他急于证明自己。扯掉下摆的礼服恰好方便了他的动作，他没费什么力气就解开了对方的裤扣，露出半勃的青涩性器，接着就含了进去。

    “嗯……”理智告诉托尼这时候应该停下，但性器被包裹的感觉实在让他抽不开身，一想到是彼得在替他koujiao，他空虚的花xue就涌出热液。

    彼得鼻息之间全是对方身上的味道，但夹杂其中的还有另一个Alpha强势的气息。背德的感觉让年轻的Alpha面红耳赤。他费力取悦着心爱的王子，一直将性器含到喉咙，模拟性交那样抽插着，托尼很快只能呻吟。

    托尼觉得最近实在是纵欲过度了，身体越来越敏感，他现在想填满自己的xiaoxue，但这样一定会被丈夫察觉，便只好并紧双腿缓缓磨擦以缓解那种瘙痒。guitou抵在对方喉咙时，他腿软地摇摇欲坠，但彼得将他双腿圈起来固定住，只能承受他的服侍。

    “停下，我要……”

    射精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托尼推推彼得的脑袋，但对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大力吮吸了一下，托尼呻吟一声，稀薄的jingye直接射在对方嘴里。

    彼得抽离自己，抬起头抹了抹嘴唇：“我想让你知道，将军办得到的事，我也做得到。”

    托尼现在完全相信这一点。

    在托尼转身离去的时候，彼得说出了埋在心底许久的句子。

    “我爱你，托尼。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爱上你了。虽然我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但……我无法停止爱你。”

    “……我知道。”托尼回过头看着他，眼神隐藏在蕾丝之下，漆黑的夜也看不见。

    “我很抱歉，彼得，如果我做过什么让你误会的举动。因为我从来没有离开过金丝笼，所以早已失去了飞行的能力。”

    托尼转身，这次脚步没有停留，一直走进那一片金碧辉煌之中。

    “我不会放弃的！”青年在他身后大声说。

    托尼闭了闭眼，还是狠下心走远了。

    其实他想说很多，只是当事实已经无力改变的时候，谈及那些假如没有意义。

    他想告诉彼得，就在这天早晨，当他望着那束新换的玫瑰，也曾想过抛下这一切远走高飞。但他已经被丈夫标记，他们缔结了这辈子也不能分离的古老契约，虽然不是出自本意，但托尼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样。

    如果你早些告诉我就好了。

    如果，新婚之夜跟着你跑掉就好了。

    我是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