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三

    自然，这一回是真的有女孩来找他。

    方棠在心中模拟了许多遍拒绝的说辞，可见到那个可爱的女孩子的时候，一时没忍下心。更何况人家的哥哥就在边上，他也不好太直白。

    委婉地兜了几个圈子后，女孩还是被他说哭了。方棠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自己的同学，对二人郑重地道了歉。同学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说会尽力安抚自己的meimei。

    方棠三步并两步地跑回了先生在的地方，杨青絮仍站在那里等他。

    “先生。”方棠走到他身边，“我把人家惹哭了。”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自责。

    杨青絮笑了笑没有说话，方棠跟着他走回教室收拾东西。他抱着自己的书袋，深呼吸了几回，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方棠与先生回到家中，杨青絮照例要去书房，方棠正好跟着一道去喂猫。

    杨青絮没有提起方才的事，方棠主动开了口：

    “先生，我想起了在东海的事情。”

    “嗯。”

    “您先前问过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学艺不精。”他的眼神暗了暗，“那年我在训练场的一处浅滩旁，被三位学长一同..殴打到重伤昏厥。”

    “我昏迷了数日。”

    方棠沉默了许久，他抱着姒姒，挠了挠她的后颈。尘封的记忆再度被打开，每一个画面都仿佛历历在目。他忘不了血流进眼睛时的刺痛，忘不了喉间guntang到说不出话只有满嘴血腥的感觉，也忘不了母亲在他床前憔悴不堪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表情却没有好看几分。

    “事后有人告诉我，是因为..与我一同上课的一人，他的meimei喜欢我。”

    “真是巧合的令人诧异。”方棠自嘲地笑了笑，“只不过他的meimei患了病，可能不久于人世。大约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meimei一直一厢情愿。”

    “所以他挑唆了那几个学长。”

    姒姒抓住他的手指轻咬了两下，又用脚掌蹬他的手臂。方棠由着她闹。

    “后来，他的meimei离世了，他似乎也因此退了学。”他看向杨青絮，眼里的情绪几乎要满溢出来。看似轻松的话语几乎耗尽了方棠所有的精神。这些缘由他从未和人说过，包括他的父母。

    “所以我才会..变成那样。”方棠低下头，姒姒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我不知道，我很害怕。”

    杨青絮朝他伸出双手：“过来，小狗。”

    方棠愣了愣，他站起身，姒姒被迫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他走到先生面前，杨青絮收紧手臂将他拥入怀中。

    “先生...”方棠贴在他身前，语调有些哽咽。

    “哭吧。”

    方棠怔愣片刻，微微抬起头：“谢谢您，先生。”

    他没有哭泣太久，他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子，轻轻唤了声先生。杨青絮松开手上的力道，伸手拂去他面上的泪水：“眼睛肿了。”

    “先生..”方棠有些贪恋先生身上的味道，“很快就会好的。”

    “嗯。”杨青絮轻拍着他的后背，“姒姒在等你。”

    方棠回头去看蹲在桌上的姒姒，她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在给自己洗脸的间隙盯着方棠。

    方棠原本是不舍离开先生的怀抱的，可眼看姒姒就要失去耐心把桌上的东西打翻在地，他不得不走过去把猫抱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杨青絮回到自己的书桌前继续工作。方棠把猫放到食盆边上，给她换上新带进来的吃食。

    姒姒埋头吃饭，方棠蹲在她身边。杨青絮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眉间的阴郁也少了几分。

    晚膳过后，方棠跪在杨青絮身侧。他发现先生的心情似乎一直很低落，壮起胆子用脸颊蹭了蹭先生的大腿。

    “做什么？”杨青絮摆弄着桌上的烛台，摇曳的火光直晃人眼睛。

    “先生，您不高兴。”方棠没兜圈子。杨青絮罩上蜡烛外的纱罩，他也没有否认。

    方棠看着杨青絮的脸色，试探道：“需要我服侍您吗，先生。”

    杨青絮停下动作，低头对着他一笑：“好啊。”

    方棠对这个笑容快要生出阴影了，他咽了咽口水，自己干嘛要嘴贱开这个口。他钻进桌下，将自己塞到杨青絮的腿间。

    就在方棠张口准备含住杨青絮的东西的时候，他听见先生开口：“等会我要见位客人。”

    “就在这见。”

    方棠的动作一滞，杨青絮摁住他的脑袋把自己的性器送了进去：“方棠，这可是你自己要做的。”

    “呜..”被迫塞进去和自己含上去的感觉可不一样，口腔被突然撑开，方棠的眼角湿了一片，他觉得自己的下颚骨都在疼。桌下的空间有限，连吞吐口中的东西都做不到，他只能含着先生的性器，用自己的唇舌来做些文章。

    房门很快被敲响，方棠身子一僵，听着那位客人的动静。

    “青絮。”

    是个女人的声音。方棠心中莫名的警铃大作，他停下了嘴上的动作，想要细听两人的谈话。

    杨青絮踢了他一脚。

    方棠有些委屈，用舌苔磨了磨性器顶端的小孔。先生这一踹把他也踹硬了。只不过，这样非持续的刺激只会令他觉得难忍异常。他想要伸手安抚一下自己堪堪起立的分身，手还没来得及抬起，就被先生踩在了地上。

    他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先生分明没有在看他才对。“这是近两个月的账目。”

    方棠一下听出了声音的所属，他记得先生说过，这是他母亲生前的一位挚友。他的母亲不擅长掌管这些银钱账目，而这位挚友也不曾婚配，因此从前家里的账目几乎都是她管的。

    他记得，先生喊他小姨。

    “多亏了有您在，这几年家中的亏损才能这么快填上。”杨青絮接过那一叠账目。

    “小事，自你母亲走后，你那个姨娘容不下我。原本我以为同你们家的缘分就此算是尽了，却也没想到还有今日。

    “虽说我这两年在外做了不少生意，但想起你母亲的那些家产，也是真痛心。如今看你回来了，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小姨，您别这么说，您肯回来帮忙我才是感激不尽。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看这些东西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他低头翻看着账本，“且我常年不在扬州，实在是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