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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阴兵借道

    翌日,雪鹰一行人便啟程前往昭明神殿,木归山仍旧是当面甩门,丢了四个字“快滚不送!”就任他们去了。

    柳问麒跟江北望一个低头看棋谱,还不时写着什么,一个面无喜乐闷葫芦,两人都不发一语,后面柳凤跟杨笑愉悦的聊天嬉笑,再来是雪鹰、纪容还有牵着马匹的左川,眾人均是修真人脚程甚快,七天后就进入到银川地界。

    雪鹰看着一望无际的荒凉,十几年前他曾经住在外公家,现在对于家人的长相、家中摆设、生活习惯等等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他伸手摸了一把地上黄沙,细细的沙子掉在指甲缝中。

    一双细致的手握住他,纪容帮他擦去沙子柔声道:“在想什么?”

    雪鹰道:“我现在只记得在崑仑山练剑跟师尊、师姐还有你了,其他小时候的生活都忘光了。”

    纪容道:“很多时候我们都不会记住以往,因为我们必须不断往前,即使头破血流也必须前进,我.....我希望能一直陪着你。”

    雪鹰握住他的手道:“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永远都不会离开。”

    雪鹰眼中深情无限,纪容有些悸动,一会儿发觉一道不善视线射来。

    杨笑看着他们,柳凤道:“你们握着手干嘛呢?很冷吗?”

    杨笑看向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吞下去,柳问麒靠在树干看棋谱,柳凤道:“大舅,你到底研究什么这么入迷?”

    江北望微微抬手示意他一边玩去,柳凤见大舅不理自己只好去找杨笑玩,纪容跟雪鹰帮忙生火煮饭,柳凤跟杨笑去打野兔,左川去湖边打水,雪鹰道:“师兄的爹娘是什么样的人?以前外公曾说我是蜀川人,可是我一句蜀川话都不会说,师兄的爹娘是哪里人?”

    纪容搭上铁锅,道:“我爹说越州人,娘是朝歌人,我越州话也不是很好。”

    纪容的身世这世上除了他自己,师尊跟掌门都不知晓,纪容就好像突然出现一般,柳絮飞一向包容宽厚,她对于纪容总是照顾着关爱着,雪鹰对于这些恩怨纠缠更是不了解。

    雪鹰想到近期修真界的动荡,道:“为何每个人听闻武降神书现世就想要夺得?我倒比较想知道那鬼娃逃到哪里去了,希望雎阳王府的人平安无事。”

    纪容道:“修真人总是渴望无上力量,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谁不想临登仙京呢?武降神书里的秘密因为无人得知,而人们最是好奇秘密,即使结果可能会让人失望。”

    雪鹰道:“为了一个不知道的神书互相杀害,到头来不也是为了自身利益,这样的想法还能飞昇吗?”

    纪容道:“飞昇的契机是很玄妙的,的确有传闻得到神书者可飞昇,崽儿,很多事情想法你心里想就成,千万别说出来,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雪鹰重覆着,想:“如果为了自身利益不惜危害天下苍生,这样得到神书还能之人都可以成仙,未免太荒谬可笑,这样寧可,我命由由我不由天。”

    他没在说话反驳纪容,因为他知道纪容是为了自己着想,此番言论的确不能随便与外人道,得罪人尚且不得好死,得罪天变成三生三世在人间受苦受难都是刚好而已,就是魂魄生离魂飞破散都是罪有应得。

    左川提着水桶回来,道:“杨师弟他们也太慢了吧!打几只兔子怎么这么久?”

    纪容道:“此处慌乱贫瘠,可能要去远点的地方找寻猎物。”

    树林中,外面一堆杂草泥土散乱,潦草粗糙的陷阱,看了就觉得只有白痴才会中,柳凤跟杨笑躲在里面,他压低嗓音道:“杨兄,你看这野兔真会中陷阱吗?我看这陷阱会不会太明显啊?”

    镇山河飞在空中随时准备出击,旁边的杨欢觉得那种稳定样子跟堂兄一模一样,道:“你跟伯休哥好像喔!”

    镇山河剑柄上下晃动,犹如一个人在点头,柳凤腰间上的凤凰剑飞出来比镇山河飞的高一点,用剑端敲打对方,在挺起“胸膛”表示自己也很优秀尽责,杨欢道:“凤凰你也要帮忙吗?”

    凤凰剑在他们头上飞三圈,用剑身敲击镇山河,镇山河有些嫌弃的飞开,凤凰剑不依不挠的绕着他不断敲击他剑身,发出当当当之声,镇山河用剑端推开他自己飞回主人身边,凤凰剑硬是要比他飞的高一些。

    杨笑道:“所谓陷阱就是真真假假,虚实交错,这正好可以诈欺敌人,凤凰别淘气,别玩了会惊扰敌人的。”

    凤凰剑挤到镇山河旁边,好奇的将剑锋探出叶片中,杨笑把他推回去,柳凤挨着杨笑的肩膀道道:“有人过来了。”

    只见一人提着剑面上蒙着防风布,露出一对警戒双眼,他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上方一阵金属撞击声,接着寒光一闪那人抬头举剑挡开暗器攻击,脚踝一紧整个人被往后拖,那人来不及反应就磅一声摔进杨笑跟柳凤布置的“明显陷阱”中!

    杨笑深怕被发现躲得隐密没看清楚来者何人,觉得对方的剑很眼熟,柳凤道:“看来有其他人闯入了。”

    树林中跳出一个男子,背着麻袋,叼着狗尾草流里流气,痞子一般围着陷阱笑道:“哎哟,你咋这么蠢,这么明显的陷阱摆明着你都能掉下去?你他妈的不是能耐吗?咋了?有本事上来啊!有本事咋不上天呢?”

    那人正是在杨笑进入药王墓时遇到的杀人狂傅存!

    杨笑背上青铜剑一阵恐惧的颤抖,他惊慌道:“糟了,是初九堂叛徒傅存!那追杀他的肯定是曹真了,惨了惨了,曹真掉陷阱里面了!”

    柳凤道:“傅存?他怎么逃跑的方向这么奇怪?居然往要去绝死裂谷的方向走?你家那曹真真是有心了,追了大半个中原还不放弃。”

    外面傅存捏个剑决硬是将听雨剑拉上来,曹真显然受伤无法抗衡,傅存仍是阴毒的笑道:“追我这么久,我他妈的早就想弄死你了,要不是你这狗娘养的偷袭暗算老子,老子至于跑这么久吗?王八蛋!”

    听雨剑在空中嗡嗡鸣叫,忽高忽低显然拒绝受敌方控制,傅存念了不知名的咒术,往听雨剑锋上一拍,再唤听雨剑往土坑下刺去,下方传出一直闷哼,显然曹真被自己的剑刺伤。

    傅存正准备一剑斩断下方的曹真脑袋,背心一痛,他迅速转身拿着听雨剑架开镇山河的攻击!

    “你他妈的狗屎杨笑又是你!”

    杨笑握住镇山河往他面上削去喝道:“无耻狗贼哪里走!”

    柳凤跟凤凰剑一起摇头道:“多老的台词啊!杨兄你到底是说书听多了喔!”

    杨笑见到仇人特别愤怒,加上傅存三番两次找茬伤人,他攻击猛烈,傅存本身带伤且善于偷袭,且被曹真追杀多日未曾休息十分疲惫,慌忙抵挡几回就撒出毒针暗器快速逃进树林。

    杨笑担心曹真加上他们此次前来为了昭明神殿的青騮昭露水,便不在追击,探头看到曹真仰面躺着,右腿被刺穿几个血洞,摔的不清,闭目晕厥。

    柳凤唰的打开折扇,一道灵火变成火凤飞到下方将曹真啣在嘴中带上来,柳凤探他脉搏道:“放心吧!他没大碍。”

    杨笑道:“带他回去包扎,那个该死的傅存,下次见到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柳凤挥挥折扇控制火凤驮着曹真,道:“你别先给他碎尸万段就好了,他可是已经分尸四个人了,是个被立生门通缉的兇徒,别多生事端我可不想帮你捡尸块,鹅,想想就噁心!”

    柳问麒坐在一个废墟的漏天草棚下看棋谱,远远见到火凤低飞担心柳凤出事,面色阴寒的走过去,手一挥火凤就消失而背上的曹真整个人摔下来,杨笑赶忙扶着他头避免受到二次伤害。

    柳问麒打量柳凤确定他完整无缺才怒道:“让你找野兔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这种蛮荒破地方你也能浪?”

    柳凤道:“哪能啊!我们撞见初九堂的通缉犯傅存要杀曹真,所以出手打跑他了,大舅你可别冤枉我。”

    柳问麒睥睨曹真,推了自家外甥一把道:“傅存那狗东西要浪费你多久时间?还不过去吃饭!”

    杨笑抱不动曹真,杨欢现出人形帮忙搭着曹真胳膊一同把他扶到树下照顾,纪容道:“曹真这是怎么了?”

    杨笑把事情说了,江北望过来餵了曹真一颗丹药,摸摸他脑门再摆摆手表示他没事,杨家堂兄妹松口气,杨欢道:“阿真哥醒来见到我们肯定很高兴。”

    杨笑面色覆杂的没有说话,左川搅拌铁锅内rou汤评论道:“曹真居然这么顽强不懈,我一直以为他这个外门弟子修为稀松平常,看来是我小瞧他了。”

    纪容讚道:“曹真实在正义果敢,师伯,是否要传书给初九堂告知傅存逃到银川,请他们立刻派人前来捉拿?”

    江北望点点头表示同意,纪容便传音给琴姨通报消息,雪鹰端两碗热汤过来递给杨柳二人,其余人早在他们去树林半天时,雪鹰就抓到七八只野兔去毛剥皮燉汤吃饱了。

    左川似乎懒的起身,慢吞吞的继续煮汤,江北望低头看着地图,柳问麒看完走到土坡上远眺,纪容走远低声传音,杨欢帮曹真的右腿包扎,显然是摔断了。

    曹真转醒见到眾人各自忙碌,杨欢道:“你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曹真道:“欢儿......你怎么在这里?”

    雪鹰道:“你掉进土坑里面了,腿断了。”

    柳凤不好意思说自己挖了一个土坑害他掉进去,假装忙碌的去土坡上找柳问麒,杨笑道:“说来话长,你现在受伤不能御剑,暂时跟我们一起去昭明神殿吧!”

    杨欢道:“是啊,我们去找青騮昭露水就能治好纪容师兄的病了。”

    曹真看了十丈外的纪容,低声道:“伯休,你别在跟他们一起了,纪容这个人很危险。”

    杨欢天真无邪道:“怎么会?他人很好的。”

    杨笑神色一沉,靠近他道:“你......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曹真面色难看,正想开口,看到旁边雪鹰眼神冷略的看着自己,避口不语。

    眾人休整后继续出发,曹真像多年前那样即使右腿受伤还是跟在杨笑身后没有拖慢速度,杨笑本想要他不用勉强跟上,不然伤口裂开会更难受,但看到他一如往息坚忍的面容就又不想多说什么。

    走了一会儿,进入一片古木参天的原始树林,上方阳光被整片藤蔓与树叶盖住,视线昏暗起来,地面发出震动,四周悄无声息。

    柳凤下摆溅上几滴泥土,忍不住道:“这简直就是我的噩梦,我天!这绿褐色的是什么啊好脏!”

    杨笑闪躲他的手道:“喂喂喂!你别碰我!别别别!”

    他肩膀还是遭到柳凤的毒手,印下一块明显污渍痕跡,苦大仇深看着他,左川跨过木桶粗的巨大树根道:“这也太大了吧?他们吃什么长的营养这么好?”

    柳问麒跟江北望一前一后的穿梭在林木间,曹真跛着脚跟在杨笑后面,看他肩膀被弄脏伸出手帕递过去,杨笑道:“不必。”

    曹真默默收回手,像是一条忠心的影子跟随他左右,安静沉默。

    柳凤嘰嘰喳喳说个不停,杨笑看着露出一角的布道:“这是什么?”

    柳凤弯腰捡起一个破掉的乾坤袋,上面灵力尽丧不能在装法宝,空空如也,便丢开道:“谁的乾坤袋丢在这里?”

    左川道:“是进入这的修真人,刚刚还有看到剑鞘跟黄符,倒是没看到尸体。”

    柳凤见一个断掉的剑柄飞来眼看要砸到自己脑门,连忙挥手当开,前方柳问麒回头斥喝道:“小凤别乱碰东西!那些上面都有怨灵寄生,你手非要这么贱么?”

    柳凤不满的踢开剑柄道:“大舅你自己不是也捡东西丢我么?凭什么你可以动我就不能动!”

    柳问麒左眼寒光射出正欲发作,柳凤躲到杨笑身后,杨笑被柳问麒吓的道:“你别拿我挡盾牌啊!自己惹的麻烦自己收拾!”

    柳凤道:“我们一条船上的,何况是你让我捡的!”

    曹真有些想要帮忙反驳,看到杨笑虽然抱怨柳凤语气却是带着亲近柔软,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态度,忧愁的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穿梭。

    江北望取出洞簫放在唇边,萧声大作,枯寂悲凉,犹如孤单的燕子远眺群山却无树可栖,场景被演奏者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听者无不悲愴不能自己!

    曹真感到面颊微冷,手一摸上便是泪水,柳问麒八风不动的一掌打在树干上,他与纪容一般无灵力,但内功修为仍是比一般人高出许多,树干被劈成两半轰然倾倒压在另一颗树干上,几个黑影窜出,迅速找到其他茂密树叶中躲藏,搏海剑刮起海风呼啸而过,那片树林被削掉一半,鬼气弥漫而出。

    左川道:“这里到处都是鬼气森森,除了我们没有任何阳气。”

    江北望指着耳朵,又碰了一下腰间孤山剑鞘,表示要弟子们要靠视线以外的感官,有动静先用佩剑试探。

    柳问麒眼罩上垂下几缕发丝,俊美的脸庞跟冰寒右眼正轻视四周,根本不把这块即将进入绝死裂谷的通道放在眼里,纪容面上有些犹豫,正在思考什么,雪鹰一路上看到不少修真人遗留下来的破碎法器,心中对于这些鬼怪作恶越发深恶痛绝,一招“大道无名”打在地面,顿时眾人感到地动山摇,落木萧萧!

    柳凤道:“阿鹰你什么时候练成这么大威力?!”

    杨笑脚下一软整个往前跌,喝道:“不是他,是地面自己在摇晃!”

    搏海剑插入地面,左川浑身剧痛,那奇异的震动从地面传到剑身在撼动左川五脏六腑,他胸口如遭重击鼻腔跟口中喷出鲜血!

    江北望见状道:“离开地面!”

    左川被师尊提到树杈上,地面窜出上百个巨大的食虫草,两个芭蕉扇大的嘴满是刀锋锐利尖刺,开闔摆动就能夹断一个成人头颅,泥土四溅,纪容身形灵动的从满是尖刺食虫草攻击闪躲过,雪鹰足尖点在垂下的藤蔓从空中避开。

    纪容道:“这里树木高耸入天,若有什么魔物鬼怪躲藏实在难以发现。”

    雪鹰感到一阵潮湿的水气迎面扑来,警戒四周手下意识环在纪容腰间,压迫感排山倒海而来,雪鹰抱着纪容飞到树杈上俯瞰下方,一阵浓密的白雾遮掩视线,下方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柳问麒、江北望、左川、杨笑、柳凤和曹真等人竟全部消失无踪!

    纪容伸手触碰白雾,指尖摩擦一下道:“不好,是阴兵借道!”

    雪鹰道:“现在不是白天吗?怎么会有阴兵借道?这里也不是古墓。”

    下方发出整齐的踏步声,纪容高度在他胸口的位置,头顶发丝蹭着雪鹰有些想打喷嚏,他下巴抵在他颈窝,纪容道:“这里的精怪吃了不少修真人阴气亟重,方才路上都有不少断裂的剑刃跟破布,却不见任何一具尸体,这里的环境封闭,很多修真人进入时以为这里是座森林,実则不然,他们不只是吃rou身,从一开始就会先吸食灵力!”

    雪鹰运气发现灵力薄弱,道:“他们都是被慢慢耗尽生命而死的,这些东西属木,那凤凰剑正是他们的克星!”

    纪容缓缓道:“不,凤凰剑的灵力虽然不弱,可是剑还是需要主人控制,五行相生相克乃是常理,可鬼本身能强化弱势,或是说,用我们自以为的优势攻击我们。”

    雪鹰唰的反手抽出道隐剑,挥断一颗树干,那断木轰然倒塌,树叶乱飞,隐没在白雾中,连声音都被吞没,安静到诡异。

    纪容握住他手腕道:“若他们只是借道而过,我们便在此地静观其变莫冒然出手。”

    雪鹰沉声道:“这些东西杀害旅人过客,罪大恶亟,我们乃是修真人岂能见恶不除?”

    纪容见他面色认真正气凛然,灰眸淡淡道:“你跟张鹤林倒是一模一样。”

    雪鹰没注意他竟然不称呼太初真人而是直呼其俗名,一手抱在他腰间道:“师兄不用担心,我去去就来,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

    他低头想亲亲纪容,被对方侧头避开,他以为纪容身体不适便先放开对方。

    纪容冷笑一声,雪鹰专注在下方浓重白雾,完全未察觉纪容的情绪便落入一片诡譎中。

    一阵寒光落在雪鹰颈后,纪容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道:“呵呵,张鹤林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雪鹰剑指前方,几个黑麻麻的影子高大壮硕,雪鹰身量在同辈中算高,那黑影比他高出一个头,雪鹰喝道:“妖魔鬼怪,还不让道!”

    他出声吓阻对方,在外人看来打草惊蛇实在不明智,他却是不想趁鬼之危偷袭暗算,几十个身穿破烂盔甲、头戴兜鍪、腰间吴鉤手拿长戈的阴兵脸长如狐狗,双眼青火,下半部脸露出齿骨,几个胸口露出窟窿,鬼气森森的看着雪鹰。

    呼!

    铁銹斑斑的刀锋砍向他,道隐剑稳重的自动挡开,力道犹如沉稳山河震碎那阴兵手臂一条握住长戈的右手啪飞出去落在草丛里!

    其他阴兵立刻围住雪鹰,浓厚的白雾中数不清有多少敌人,雪鹰握住道隐剑护在胸前,四面八方被长戈团团围住,看上去像是兵器浮在空中,而看不到敌方,雪鹰道:“你们若不退下休怪我......呜!”

    话未说完脸颊就被划出一道口子,敌方可没耐心听他说教,蜂蛹而上要将雪鹰剁成rou酱,道隐剑在兵刃中穿梭飞舞,金属撞击声中一个微弱的嗓音道:“别打了,快逃!”

    有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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