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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瘦弱矮小,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一条长疤穿过,穿的是御用的软甲。“臣兰珏护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他利索的单膝跪地抱拳,身旁是三具还温热的尸体。血液溢出浸湿了松软的土地,空气里弥漫出一股浓重的腥气。皇帝摔下马扶着旁边的树吐得昏天黑地,兰珏略一停顿,便上去替皇帝顺气拍背,“皇上、皇上您如何?”皇帝接过对方手里的水灌了两口才回过气来,“朕无事,这些刺客是何人?”兰珏摇头,“臣不知,还有数十人在之前的地方和纳兰将军缠斗。”他脸上带着飞溅的血液,外露的皮肤也有些伤口,显然是浴血奋杀才追上来的。“岂有、岂有此理!”皇帝气的嘴唇发抖,“真是反了天了连朕都敢刺杀!立刻派人回去调集兵力,严加排查这附近的可疑之人!”“是!”兰珏抱拳。两人环顾四周,才发现迷了路,兜兜转转了大半天也没看见随行的大部队,反而天色越来越昏暗了。“皇上,这样下去不行,”兰珏抬头看了看天,“日落之后若是再有刺客前来恐有不测,不如先寻个住处,暂避一夜。”皇帝点头,“也好。”不远处的湖泊旁有个茅草屋,两人推门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落了许多灰。兰珏脱去铠甲挽袖,“皇上稍等片刻,容臣把这里清理干净。”皇帝便站在一旁等待,他其实并不认识这个刚刚封了将军的年轻人,只是隐约听慕良提过一嘴抗季之战此人力挽狂澜立了大功。他本以为合该是个彪形大汉,如今一看,除了面上那条可怕的伤疤,这人眉清目秀的宛如大家小姐,就连露出一截的小臂,也细细白白和寻常武将非常不同。“皇上,可以坐下歇息了,臣去外边弄两条鱼,马上回来。”听到男子出声后皇帝才回神,不过片刻,这人居然把满是灰尘的房子收拾的像模像样,他疲惫的扶额坐下,“你去吧,不要离的太远。”“是。”等鲜嫩的鱼rou送进嘴里的时候,皇帝终于有闲情问了,“朕见你年纪不大,为何会独身一人参军?”兰珏沉默片刻,然后开口,“因为继母难容,臣实在无路可走。”“臣父常常远出很少回家,继母不喜欢臣,从小不许臣出门。臣每每读史书时都特别向往那些浴血沙场的英雄豪杰,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为国杀敌。”他一边说一边在火上转动着鱼,表情冷淡的少年看了眼皇帝,突然露出一瞬不好意思的笑容,“臣是背着父母参军的。”皇帝指了指他的脸,“这个也是你继母弄的?”“嗯,之前还有很多,现在好了不少。”“大明竟会有如此毒妇,”皇帝皱眉,“待朕回去,定为你做主。”本该谢恩的少年却没有说话,他咬着唇,突然朝皇帝跪下,“皇上,臣有一事实在难以出口,还望皇上赐罪!”“你有何罪?”皇帝惊讶挑眉,“你说就是,这次护驾有功,不论何事,朕都赐你无罪。”地上的人咬着唇,半晌才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臣……并非男子。”“啊?”皇帝愣了,“你、你是女子?”“是。”少年闭着眼满脸凄苦,“臣实在难以忍受继母和恶奴虐待,只好跑出来。可臣一无所长,饿的受不了的一时糊涂就参了军。”皇帝沉吟片刻,“你先起来,说到底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为大明立了大功,又救了朕一命,朕不会降罪与你。”老皇帝作为一个十分贪安稳的人,到底是谁帮他平定外忧内患他并不在意,就如慕良一样,慕良办事妥帖能定内忧,那他就给慕良权利,管他是不是个太监。面前的女子既然能攻克敌国,那管她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但你毕竟是个女子,朕若是公然偏袒你朝臣不会善罢甘休。”皇帝拍了拍膝盖,“这样吧,你在京城摆擂,若是能赢满朝武将,朕便封你为第一女将军如何?”这个条件苛刻的近乎不可能实现,一个瘦弱的女子,如何能打赢整个朝堂的将士?但是纳兰珏听了却眼睛发亮,“多谢皇上!”“行了,你起来吧。”纳兰珏守了皇帝一夜,直到翌日才和四处找寻的大部队会和。她心里默念,皇帝虽然昏庸,可为人却不算死板,只是这些年被酒色掏空了脑子,有些事情荒废了罢了。若是早个几十年,想来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否则又怎能坐上这个皇位。她对上纳兰芝印的眼神,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老将军收回目光,心下满意。总归是他纳兰家的孩子,哪能差了去。千岁府慕良听着僚徽的报告,微微颔首,表示还算可以。“不过……”僚徽有点犹豫,“全朝的武将是不是有点为难她了。”“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不管是纳兰芝印还是纳兰珏,若是连这个机会都抓不住,趁早滚出圈子,他也不指望这两人能对娘娘有什么可用之处了。“是。”僚徽点头,“萧国五皇子继位,探子回报,新皇有意拿季国一事向我发战。”慕良转这拇指上的红玉扳指,“新皇上任,总得做点什么。这事不急,我自有安排。”这些日子他以和三皇子取得联系,但三皇子势弱,几乎没有能用的朝臣,不说大皇子,就是皇后的小太子都比他有利。太子和皇后那边,慕良已有对策,可大皇子身边的徐双奕楼月吟兰沁酥秋瞿都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他眼睛微眯,或许萧国倒是一次机会。若能引得大皇子离京,便是成功了一半。他起身,摘下了乌纱往外走去,“备马。”“您去哪?”“自然是去救驾。”九千岁脚步一顿,“传锦衣卫速速前往行宫。”僚徽看了眼桌上的乌纱,心里顿感佩服。不仅不要轿子,连乌纱都“没来得及”戴好就一心救驾,九千岁果然还是九千岁,戏从来都做的全套。等九千岁衣衫不整的驾马狂奔几十里赶到行宫后,他羞愧的跪下请罪,对皇帝的紧张程度不以言表。两相对比之下,皇帝对没有前来的臣子们更加生气,怒气冲冲的题字,大体意思,整个朝廷,只有慕良才是唯一在乎他的忠臣。向来公务不离手的九千岁因为担心皇上再次遇害,在行宫住了大半个月,连东厂的事物都耽搁了不少,帝感其诚,对他更是信任有加。东厂和锦衣卫办事效率极高,不过几日便查出了刺客的来源,正是远在京城的德妃。因其多年不得圣宠,顾由爱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