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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狂奔!他伸手好不容易摁住胸口,大口喘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他就是忍受不了她难过,哪怕皱一点点眉毛都不行。若是可以,他真希望自己能把天上的星星也摘下来,送给她,送给阿钏。他想让她开心,想让她欢喜。“娘、娘子,你不要不高兴。不是我不肯念,因为这是一张、一张嫁妆画!”空气中顿时安静下来。苏钧不自觉的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陆钏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眸,嫁妆画?怎么会是嫁妆画?上一世也是苏康亲手打开的檀木匣子,那时怎么就不曾听他提起过?陆钏收了心思,嫁妆画是什么,重生过一世的她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却也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来。她咳了一声,脸颊微红,噘着嘴故意说反话道:“什么劳什子嫁妆画,肯定……是你骗我。我不管,你念来我听。”这娇软软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陆钏自己都红了耳根子,若是可以,她真希望自己就此晕死过去算了。可她是个瞎子。这会子功夫,谁都可以晕过去,但是她却不能!当然,也不能有任何羞愤的感觉。否则她一个瞎子,怎么跟人解释这事?说罢,陆钏还直挺挺的仰起脖子,拿出了一股子倔劲来。湿润润的水眸就那样寻着声音的方向望着苏钧。苏钧浑身狂冒汗。“娘、娘子,别、别闹了......以、以以后着为夫再念。”舌头打了结,脑袋晕乎乎的,腿也发软。苏钧头一次觉得自家娘子看上去一个小小的人,可事实上就跟吃人的猛虎一般。一颗心里里外外都让她蚕食的体无完肤。让他一方面想逃,另一方面却心甘情愿的沉醉。陆钏仰着头想笑,却又不得不死死的咬住嘴唇,终于撑不下去时,扭过头去,“哼!”呸,他还要以后念!才不要听!嘴角却在苏钧看不到的地方慢慢荡漾起来。心里暗道了句,大傻瓜!苏钧见娘子真的生气了,一下子就手足无措起来。怎么办?娘子眼睛看不见,并不知道这上面是什么,可若要真念出来,娘子肯定会恨死自己。苏钧眼神惊慌不定的扫过桌子上的小匣子,一拍脑袋,暗道,自己真是笨死了,刚才娘子不是交代要连着那小匣子的夹层一起打开吗,可是他光顾着拿起画轴邀功,却忘了把夹层打开了!苏钧顾不得解释,赶快伸手,双臂绷紧,硬是用蛮力把那夹层给掰成了两半。视线所到之处,果然看见夹缝中有一张半旧不旧的纸张。连忙伸手小心翼翼的取出来,赶紧一瘸一拐的靠过去,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道:“娘子、娘子别生气......这里还有一张,我就念这张吧。”陆钏就慢慢转过头来。“好。”苏钧胸中深呼吸了一口气,展开纸张,看了一眼,缓缓道,“鲤鱼脑,和胆,点青盲。”他终于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松了口气,于是念罢便道:“娘子,这是?”难道是治疗眼睛的秘方?陆钏点点头,道:“嗯,看来是治疗眼疾的秘方,试一试吧,母亲留下来的方子,应该管用。”苏钧眼底光芒闪过:“那我现在做什么?对了,我看今日喜宴上就有许多的清蒸鲤鱼,说不定现在火房里还有些新鲜的。这样,娘子你先歇着,我这就过去看看,要是有活着的就立刻帮你取来。”说罢不等陆钏做出反应,就抬手将她扶起来到床边坐下,唠唠叨叨道:“娘子周途劳顿,现在一定很累了,你快先躺下,我去去就回!”陆钏被他伺候的晕晕乎乎的,“阿钧,等明日吧,明日也不晚。”“不行。火房里的人都起得很早,等明日咱们起来,缸里的鱼都被人端上桌子了!”苏钧火急火燎的套上外衣,又回来替陆钏掖好被角,就拄着拐杖向外走。末了还不忘顺道将那嫁妆画叠好放到陆钏枕头下,咬着唇出去了。陆钏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里,两世了,自从母亲父亲离开后,她的心就再也没有这样放松过。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因为苏钧,她差点都要忘了,自己有着前一世近二十年的记忆,她的心千疮百孔。又因为苏钧,她似乎又奇迹般的回到了那个羞涩又有些许天真的少女时代。难道人的心,真得可以逆生长吗?得要多少甜蜜才能将那些伤口抚平?陆钏叹气,将脸贴在被子上,虽然是新被褥,可不知为何就觉得自己闻到了苏钧身上的那股清新的味道。那是一种莫名的安心的感觉……正如苏钧所说,她这一路上疲倦极了,许久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苏钧前脚刚走,陆钏趴在暖融融的被窝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苏钧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陆钏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凉凉的。她烦躁的摇头,想要把那股清凉的触觉赶跑。这时耳旁就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娘子别动,一会儿就不凉了。”陆钏就听话的不动了。感觉到那人的手掌就一直放在她的两颊边,轻轻的捧着,怕她不老实一歪头,刚上的药就会掉下来。苏钧看着手中的人渐渐地沉睡过去,收手轻轻的吹了灯,脱下外衣,缓缓的爬上床,再一次确定陆钏眼上的药物没有流下来,这才钻进了被窝。这一天,他很累。但是内心却无比的满足。他从小到大都很乖很懂事,很少去到父亲母亲那里求什么。但是他没想到此生第一次开口求人,就求到了自己想要共赴一生的人。☆、第9章,梦境在苏钧的照看下,这一晚陆钏睡得很香。但是到了后半夜她还是做恶梦了。梦里面她似乎又回到了前一世。她飘在刑台上空,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冰冷的汗水。台上跪着一个男人。前方监斩官举着手中的令牌,那个杀字如万斤铁山般压得她胸口直喘不动气。随后,一个身穿蓝色朝服的男子将一系列的罪状列举了一遍,陆钏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通j什么背叛?这跪着的男子不是大司马将军吗?为何要跪在这里?他身上衣衫褴褛破烂不堪,他的铠甲呢?他的兵器呢?不对,此时天下大定,四海之内皆臣子,他应该在皇宫里和皇上一起参加庆功宴才对啊......然而此时,一道洪亮遒劲的声音在陆钏耳旁炸响,“斩!”斩司马大将军?“不!”陆钏睁大双眼,疯狂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