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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大约三十五六。”苏鑫了然于心,这王石游恐怕就是谭云的丈夫,他心中忽的憋闷不止,浑浑噩噩中,心好似被掏去了一块,挥了挥手先叫内侍下去了。兀自呆坐了一会儿,随后,廖英被传了进来:“皇上。”苏鑫神色已经如常,端坐在位置上关切的问道:“廖卿夫人的伤口如何了?”廖英恭敬道:“时日已久,了无痕迹了。”苏鑫浅笑着点点头,道:“既然好了,那就继续上任吧。”廖英心中吃了一惊,却也不敢违逆,低声道:“臣遵命”。其实,这京中,谁不知廖英因为与沛王府结党营私获罪入狱,现如今又官复原职,继续为右丞相,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苏鑫将皇城与郭城、官与民严格划分开来居住,这就让这些官员处在严密的监控中。更何况五个王爷的府邸都在外郭城,廖英孤立无援,也只能战战兢兢接下皇帝抛来的不明重任。苏鑫低低道:“朕记得...你府中还有个未出阁的女儿,今年......”廖英声音一颤:“今年、十三岁了,名为廖伊,乳名唤儿,养在闺阁中,样貌勉强周正,平日骄奢惯了,也不甚明礼……”苏鑫笑了笑,低吟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廖卿,可见,伊人难得啊。”廖英听得汗流浃背,磕磕巴巴道:“皇上是万民主宰...臣...臣…”苏鑫眯起眼睛,沉默了片刻。目光直视在他躬身头顶露出的发髻上:“廖卿热了,出这么多汗......朕儿时记忆里,廖丞相风姿勃发,英俊伟岸。相夫人也是容姿靓丽,想必唤儿也如这中所说的伊人,月里嫦娥,国色天香。”廖英一拜到底:“臣...明日就将廖伊送进宫中。”苏鑫脸上漾起笑容,注视了他片刻道:“起身吧,不必明日,等过两日,陪你们过完冬至。”第二日,原本闭门谢客的沛王府侧门忽然开了,两个小厮提着药箱和杂物,陆钏身后跟着知秋和刑玉。陆钏被安顺夫人请去风满楼小住几日。说是小住,实则是为安顺夫人诊病。原是昨日,安顺夫人令人将陆钏还有侯爷一并请了来,当时安顺夫人问:她有一个侄女,生来手臂上就长了桃子那大的瘤子,她问她若是现在剔除,是否还有机会?陆钏想了想,她说的郑重其事,想必今日来就是请她为她的侄女诊病,这倒也不难,斟酌一番便道:“陆钏尽力一试。”可谁知安顺并没有将她那侄女请进来,而是解开面纱道:“那就请陆神医,尽力一试吧。”陆钏当时吃了一惊,毕竟安顺夫人脸上的烫伤同瘤子不一样。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只好为安顺夫人诊治了一番。只见,一块小孩子巴掌般大的紫色瘢痕凹凸不平的趴在安顺夫人左脸颊上,看上去丑陋狰狞,触目惊心。☆、第226章,酷刑陆钏心下微微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查看安顺夫人的伤疤。“这是火钳烫伤?”安顺夫人点点头,显然没有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说,看陆钏一副深思的样子,忐忑的问道:“怎么,没有救了吗?”陆钏遗憾的摇摇头:“这倒不是,夫人脸上的瘢痕已经成熟,如果不是瘢痕体质,应该可以改观些。至于改观瘢痕所采用的方法——夫人先前定然用了不少药物,所以也该清楚,药物已经很难起到作用了。”安顺夫人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我知道,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愿意尝试,哪怕最后失败……”对于苏鑫和安顺夫人的关系,陆钏是在张太后在时就知道的,那时韩将军来开药,陆钏猜测到了。当时很难想象,年少英俊的苏鑫竟然会喜欢上自己的乳母。在她印象里,皇帝的乳母该是四五十岁、老态龙钟的妇人。哪里想得到,这位乳母看上去是位性情婉约的青年女子。单看她的夫婿王石游,身形修长,貌若潘安,就知她也不差了。只可惜,宫中盥衣局中的日子艰辛劳苦,她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美丽动人。左脸上的紫色瘢痕更是丑陋惊人。陆钏道:“妇人也不必太过忧愁,我尽力而为,但是事后夫人脸上的瘢痕具体能改观多少,现在还不敢妄下定论。我虽然擅长刀术,但是之前并未接触过此类病症,所以还需要回去参考下母亲留下的手册。夫人奈心等待些时日,陆钏现将夫人要用到的药方参详一遍,这两日夫人就先按照方子调理身体。”安顺夫人点头,伸出手右手请陆钏把脉。片刻后,陆钏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中年男子。安顺夫人会意道:“神医不必避讳,如今我出得宫来,夫君便是我的唯一的依靠,但说无妨。”陆钏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夫人可是受了什么酷刑?”安顺夫人身子微微一颤,面露痛苦,缓缓道:“幽闭术。”身后的男子面露不忍,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双手紧紧的握在安顺夫人瘦削的肩膀上,饮泣道:“夫人,你受苦了...”安顺夫人摇摇头,拍了拍他的手背不再言语。陆钏内心感慨,惆怅了一会儿,继续低声道:“夫人...可是曾怀身孕?”安顺身子一僵一瞬,眼泪怔怔的涌出,神情略带恨意,幽幽道:“是。神医果然看出来了...的确...那个孩子才成型……也许是那些人也怕了,将他打下来之后后面的刑罚省却了。”暴室执刑的人也隐约听了,这个乳母是同皇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他们真没想到,她竟然怀了皇帝的孩子,当时更多的是震惊。身后的中年男子神情呆滞了一瞬,瞪大眼睛看着安顺夫人,心刺刺的更加悲痛了。安顺夫人似乎不刻意隐瞒她与皇帝之间的关系,当日张太后已将这丑事在文武百官面前揭露开来,长安城没有谁不知道。她面露悲戚,陆钏不知,她如此悲伤是为了那个孩子还是为了苏鑫,还是宫中那些她虚度的岁月。谭嬷嬷的命运同她当年相似,都是命苦之人。但是两人也有完全不同之处。也许是看到自己当年,陆钏胸中压抑万分,写下方子嘱咐几句便离开了。屋内两人静静对立。王石游情绪激动的握着安顺夫人的肩膀,撕心裂肺道:“你竟然有过他的孩子?”他恨得咬牙切齿,心火涌上了头,一巴掌扇在安顺夫人的脸上,将安顺夫人扇的脑门嗡嗡作响:“不知廉耻!”安顺夫人捂着脸颊流下泪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