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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人皇内观法

    进入洞府后,冷岳被青明请到一张石凳上坐下。青明则站在一旁,他不知道冷岳来找自己有何事。

    “青明,其实我这个做师父的很不称职,将你收入门下,却没有教给你什么本领,都是让你百里师兄和冷师姐教你。你可曾有在心中怪过师父。”

    冷岳看着身旁的青明,语气有一些唏嘘的说道。

    “不敢。师父身担重任,是不曾有时间空下,如今来看望我想必是已经将手头事物忙完了。”

    青明语气中肯道,这也是他心中所想。

    对于自己这个便宜师父,他心中是没有半点嫉恨的。

    “哈哈,你小子倒是聪明的很呐。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为师的手中事物繁多,如今也是不曾做完,只是想到要来看你,这便来了。”

    冷岳嘴中含笑轻声说道。

    青明闻之,想到冷岳放下手头事物来看望自己,不禁有一些感触。

    “喏。我带来了一些小菜与美酒于你。”

    冷岳袖袍一挥,在石桌上拂过。只见石桌上瞬间出现几叠弥漫着热气的饭菜,还有一壶热酒。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们蜀山无口忌,这里是一盆熟野猪rou,竹笋,花生米。很是简单,至于这酒嘛,我是听说你在被人送上山时是一身酒气味,想来也是酒国子弟。便一同送来了。”

    冷岳指着那一桌子的热菜淡淡说道。

    青明眸中掠过一道波澜,深吸了一口气,跪伏在了地面朝着冷岳恭敬的鞠躬。

    冷岳一见,急忙将青明扶起,口中大骂臭小子。尽是笑意。

    “我见你已经可以做到以腹吸气,想必是已经练成了胎息之法。不错不错,这练气之后是筑基……”

    冷岳细细的端详了青明一眼,点头说着。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青明则不在言语,静静的等待冷岳的下文。

    “你大师兄如今在闭深关,其余的师兄也是如此,对了,还有你的三师兄沈无海,他现在有空,这样吧,我等会去他洞府传唤他来找你。”

    冷岳思索后说道。

    青明点了点头,对冷岳的安排没有异议。

    “青明,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如今还在入门的幼苗时期,我也不好教你什么,便让你的师兄师姐来督促你。”

    “如今看你算勤奋,便知道了你的为人处世态度。也算可以放心了。”

    冷岳低头轻叹了一口气悠悠道。

    随即,冷岳对着青明摆了摆手,径直走出洞口。走到一半时突然止步,回过了头,深深的看着青明。

    “我看过你的资质并不绝佳,算是中下资质,而且如今骨龄十八岁,已经错过了修炼的最佳年龄。”

    “但为师要送你一句话,勤能补拙。”

    说完这句话后,冷岳灰袍轻抖,转身离去。

    青明将那句话记在了心中,若有所思。

    随即摇了摇头,坐回了石凳上。开始了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那一桌的饭菜。

    许久后,桌上只剩下餐碟和竹筷。青明手中握着那铁壶装的满当当的老酒,眼中迷离。站起身来,对着嘴轻轻灌去。

    只觉的入口甘醇,又有几分苦涩。隐约间,眼中浮现了那日酒楼中与白莲饮酒畅谈的场面。

    不知为何,在他第一次喝酒时,他便深深喜欢上酒的味道。

    “世人皆醒,我独醉。”

    青明悠悠念道,起身站了起来缓缓走出了洞府。

    在雪地上,青明看着顶上明日,手中酒壶对着嘴再次猛灌起来。身形摇摇欲坠,在趴伏在地面,眸中忧心忡忡。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

    中午。

    沈无海来到了青明的洞府前。却见到青明躺在雪地上。

    “小师弟,你……”

    沈无海将青明从地面上扶起,很是不解的看着青明。

    “没事。”

    青明站起了身来,拂了拂满身雪屑,涣散的目光渐渐凝聚成一点,那声音显得很是寂落。

    沈无海很是精明,心思极细,一眼便看穿了青明有着忧心事。

    “小师弟,听师父说你已经完成了练气阶段修炼。”

    沈无海凝了凝神说道。他没有去询问青明有何忧虑,而是转移了话题替青明分心。

    “恩。”

    青明点了点头。

    “练气之后便是筑基,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沈无海悠悠说道。他是听闻师尊之命,前来寻找青明。

    “何为筑基?”

    青明眸中掠过一道疑虑。

    “筑基,顾名思义是打地基的意思,筑的是道基。是步入修真的第一步。对于修士未来的道路影响深远。”

    沈无海耐心的解释道。

    “那要怎么做?”

    青明问道。

    “每个人的筑基都是不同的。这点我只能给你助力,结果却要靠你个人。”

    “筑基有好有差,区别只是对于大道的理解。关于对天地万物的理解程度不同造就了不同的筑基。根据各人领悟到的规则不同,筑的基也不尽相同。”

    沈无海淡淡说道。一连串说了那么多,却不感到一丝口燥。

    青明静静的听着,沉默不语。

    “无须急切,百日筑基,慢慢来也无妨。你以经学会了胎息之术,我在传你一篇内视之法。”

    沈无海深深的看了青明一眼,一只手指指向了自己的头顶,拘出了一缕神识。随即朝着青明的额心点去。

    看到那伸过来的手指,青明本能有一些抗拒的朝后面退去。

    “不要躲闪。”

    沈无海轻声说道。

    青明闻之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眸,静下心来。

    那一根手指轻轻的触碰在了青明的额心,青明只感觉有一股奇异的波动随之朝着自己的识海中涌去。如潮水涌动,潺潺涓涓。

    在青明的识海中隐隐多出一篇古书,其名为人皇内观法。其中的内容如深深烙印在青明的脑中一般,挥之不去,忘之不却。

    “内观,即内视。可观心,照己。因为人意识总受累于外界事物,攀缘外物,触境生情,内视时以一拒万,转外向为内向,断外缘以求内静。”

    这时,在青明的识海中隐隐出现了一道人像虚影。那道身影高大俊拔,语话轩昂,有吐千丈凌云之志气,悠悠念着这《人皇内观法》。

    虽然只是一道虚影,但那是一位身着明黄五爪龙袍,头顶紫玉冠的中年男人,面如止水,恒古如一,势若苍天,横扫四极八荒。举手投足间便会使天地颤动,万物叩首。

    “存想思念,令见五脏如悬磬,五色了了分明,勿辍也。”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隐约间扩散着青明识海。如大道轰鸣,醍醐灌顶。

    “这!”

    青明立即退出了识海,口中喘着粗气。看着身前的沈无海。

    “可还好?”

    沈无海语气中有一些调侃的说道。

    “太恐怖了。在我识海中的那个男人是谁……”

    青明心有余怵的说道。刚才那两道声音隐隐要将其脑袋震得崩裂开来。

    “我传于你的乃是《人皇内观法》。那道虚影自然是人皇。”

    沈无海悠悠说道。

    人皇?青明心中反复念到,记起了自己看过的《世间万法》中提及到过人皇。

    这是一个称呼,对人族的一位至强者的称呼。那人皇是鸿蒙时期,人族初诞生时第一个踏出轮回,超脱大道之人。震碎虚空,度过轮回三千大劫,羽化登仙。

    “人皇是人族的一座丰碑,冠绝今古,是人族中第一位超脱轮回之人。而他留下了众多传道留于世间,这本内观法也是人皇创出的。”

    沈无海悠悠说道。

    “原来如此。”

    青明轻点头释然道。

    “我已经将此法传授于你,试着在内心运转。”

    沈无海说道。

    青明不在言语,即刻合上了眼眸,静神定心,摒弃杂念。

    只见识海中的那道不可一世的虚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那一篇翻转的古书。

    外游者不知务内观,外游者求备于物,内观者取足于身。

    青明心中念头一动,那篇《人皇内观法》自动运转起来。

    “咚咚咚……”

    倏然,青明眉目一皱。他隐隐间看到了自己的心脏,形状如莲花,在蓬勃有力的跳动着。随之又看到了自己的其它器官。

    一根根经脉四处交措,内气沿筋络遁行。深深望去,又看到血液流动循环,还有自己的骨架……

    许久之后,青明停止运转了内观法。喘着粗气,眸中景象又恢复外观,目光惊讶的看向沈无海。

    “这内观法与吐纳术一般,都是修士修身养性的法门。而如今传于你的内观法,对于你的筑基大有所为。”

    “你集聚心神,察看你丹田的位置一试。”

    沈无海凝声说道。

    青明点了点头,闭目息神,再次运转起那人皇内观法。心神集聚到自身丹田一处,却见丹田处有一尊散发青芒的莲子形物体悬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