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宝刀未老。” 恶魔自言自语，看上去不那么清醒，声音像在叹息，“我能保护你，lian。”

    “我以为你会吓晕过去。”

    ace已经找到了自己藏身的戒指，整理一下外套，弗朗西斯科有微弱的灵力在手，因此他占据他的身体时还是遭遇了一定程度的精神反抗，但是对他来说几乎微不足道，clara还在血泊旁看着neill的尸体发愣，他过去把少女手里还攥着的餐刀和一旁的叉子扬手扔进湖里，“我们该走了。”

    clara猛地甩开ace的手惊恐地看着他，我占据了弗朗西斯科的身体，ace伸一个懒腰跟clara解释，没想到少女站起来扭头就跑，慌不择路，没跑多远就被追上来的ace扑倒在草地上，她是没有被吓昏过去，但却精神濒临崩溃，放开我！clara奋力推着弗朗西斯科，又或者说是ace，连ace都几乎没有想到她有这么大的力气，少女一拳打在他的颧骨上，又踢了他的肚子一脚，站起身时被ace抓住脚腕失去平衡又摔倒，一时间两人滚作一团，直到clara再次被灵力卡住喉咙强迫跪在ace身前。

    她在弗朗西斯科的脸上看到ace的神情，非常奇特，他的嘴唇张张合合，告诫她要她安静下来，她实在无法将自己记忆里的父亲和现在这个残忍的幽灵联系起来，他向自己承诺她会绝对安全，可是是谁现在掐着她的脖子用武力逼迫她屈服？enos几乎不会强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她在ace身边想逃却逃不了。

    他还会去时时读自己的内心。

    “现在是早晨吧？”

    ace看上去心情不错，得到新身体后的幽灵拉起女儿的手。“我们去集市----现在离傍晚还很长呢！”

    他在睡前把她的手脚绑起来，嘴巴用胶带贴紧，这种简单粗暴到过时的手段受到ace青睐的原因是clara趁ace睡觉时逃跑过一次，他们把任何遇到的人杀掉，一开始clara不愿意，ace就抬抬手指去折磨这些无辜的人，看女儿跪下来哀哀求他高抬贵手，又天真又善良，enos为什么会养出来这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他的鬼魂脑袋才开始适应rou体，灵力的运用其实并不熟练也不流畅，很快clara就意识到求他并没有用，他们眼前的可怜人被扭断了手脚，ace想，是把他的身体拧成麻花还是干脆把脑袋和身体扯成两半？其实都不困难，直到他发现他想要把脑袋扯下来的力道遇到了阻碍，clara在努力，她努力让他的头好好地停留在肩膀上，直到两股力量的角斗以ace突然撤去力气为结尾，颈椎被clara用来和ace角逐的的力道硬生生压碎，头直接接在了肩膀上，陷在厚厚的脖子皮褶里，死状相当恐怖滑稽。

    那个人连吭声都没有就被夺去了性命，ace大笑起来，夸奖女儿做的不错，我还以为他还要受点罪才会死，弗朗西斯科的皮囊笑起来很好看，感受到了吗？这就是神祠给我黑暗灵力！

    他拉着腿脚发软一言不发的女儿跨过那具尸体，clara听见它被隔空扔进小路边沟渠的声音

    “我们今天要杀很多很多人。”

    ace对clara做一个噤声的动作，“别被人一下就发现了。”

    他抬手给女儿擦眼泪，enos会喜欢你这么撒娇吗？他伸舌头去尝眼泪，我有点饿了，他看着路尽头，我们去找个地方吃东西，我有十年没吃过东西了。

    他们又徒步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才找到最近的集市，找了一家旅店，开始像任何一个进店的旅人一样点餐，这里的外乡人不够多，距离这里半天的路程外才有星际空港，但是也不乏佣兵和来林场工作的伐木工，有几个人认得弗朗西斯科跟他打招呼，但是ace并没有理会，青年们三三两两在一旁的桌子边看着clara，她是生面孔，与此同时星际广播还在播着clara失踪的消息，悬赏已经翻了好几倍，一个不长眼的少年笑嘻嘻地过来问他，这不会就是那个失踪的公主吧，他好像和弗朗西斯科熟识，看到clara在他身边乖乖坐着还以为是他找了个女朋友来笑话他，clara看见一旁桌子上的几个少年伸长了脖子朝她的方向张望，ace抬头看了他一眼，把手里喝绿奶的杯子放下，clara立刻紧张地看着他。

    “没关系。”他轻声安慰clara，鬼魂总能让她无端地紧张，他没有在吃饭时间大开杀戒，而是和那个少年闲聊了两句介绍clara说那是父亲生前好友的女儿，现在是他的未婚妻，直到桌那边有个少年掏出了带显示屏的通讯器，看清楚clara的脸后数次欲言又止，准备抬腿出门，刚准备跨过门槛就被突然合上的入口铁门夹断了腿，ace看着clara，把刚刚脱下的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如果你觉得害怕就捂住耳朵。”

    旅馆有两层，一楼大厅很大，ace站起来时顺手扭断了门口惨叫的人的脖子，他的风格十分干脆，不喜欢见血，clara看着他的背影，最后发现不过是ace觉得人血脏而已。他抬手，伐木工小组的一柄斧头破空而来落他手里，不大，是砍放倒了的树木的树枝用的，ace掂在手上试试，他的手指很长，很灵巧，仿佛天生就应该和刀结下不解之缘，和此时趁手的武器相得益彰，然后他没有用来杀人，而是砍断了旅馆角落处，整个村落的信号收发装置。

    他赤手空拳就能对付那些甚至带着伐木机的的星际林业矿工，链锯要切割到他时却失去了动静，任凭它的内部机器发出如何能量充沛的咆哮声，ace脱身后却把伐木工的脸往上按----虽然杀了人，但ace的心情不算好，可能是因为链锯的原因他的毛衣上沾满了血迹，还有人带了枪，爆能光束没有像clara想的那样定格在ace面前，他的手轻轻做了个拂走东西的动作，刚刚出膛的激光光束飞向它的主人，然后贯穿了他的脖子。

    “我宝刀未老。”

    恶魔自言自语，看上去不那么清醒，声音像在叹息，“我能保护你，l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