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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趁着连嘉乐在与主持交谈的空隙,自己挺着个大肚子四处闲逛到了一棵挂满红绳木牌的梧桐树前,又是梧桐树,她笑着伸手去摸。“女施主不可伸手触碰。”从远处跑来的一个小佛陀抱着一把长长的扫帚,跌跌撞撞的朝着她过来,面上显得很着急。“这是用来求姻缘的神树,除非你有想挂的牌子,否则不可以去动人家的心愿。”“求姻缘?”林书好蹲不下身子,只能稍微弯下些腰,然后伸手去摸摸那小光头。“佛家也可以求姻缘吗?”“当然可以,如果你有想要保护的人,就可以把他的名字写在木牌上头,然后用红丝线挂在树上,这样观音菩萨和如来佛祖就都会保护他的。”“这姻缘红线不是归月老管着的吗?何时如来、观音也要插手了?”林书好笑那孩子。“你不懂。”小孩子推开她的手。“这姻缘确实是归月老管的不错,可是如今这乱世,就算牵了姻缘,也未必就保证两个人能在一起,这上头牌子挂着的都是众多女施主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心上人,若是有一日他们能活着回来,这红线才算是真正的牵着了,不然空有一番爱恋,而到头来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那岂非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懂的这样多?”“女施主,你的夫君也是在前线作战的吗?我看你肚子里也有小孩子了,不如替自己的夫君求个平安吧,等过几年天下太平之后,你们一家人就能幸福美满的永远待在一起了。”“这平安要如何求?”“我给你一块儿木牌,你在上头写上自己夫君的姓名,然后拿回家,在枕头下放上三日之后再送回来,用红丝线绑到树枝上头,菩萨和佛祖就能看到你的心愿,他们一定会保佑你的夫君,他日能平安归来的。”林书好收了那小佛陀的一块木牌,执了笔,工工整整的留下一个名字,她在那树下坐了好一会儿,就一直盯着那三个字,然后等那墨迹被微风拂干过后,才收进了自己的衣襟。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总有一种,一切都会尽快结束的预感,回家的马车颠簸的她腰腹难受不已,可也是一声不吭的端坐着,阿雪偶尔会在她背后替她垫上一个软枕头,帮着捏捏腿,捶捶腰什么的,晴空那小孩子一路上又乖巧的不得了,不哭不闹,摸摸她的脸就会冲着人笑。林书好偶尔会斜眼看看那孩子,然后又自然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来。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有些懊恼自己方才为何没替这孩子求一张平安符来,算了,反正三天后还得过来挂牌子,到时候再一起求了便是。回河西府衙之后,林书好已经累的不行,甚至都没去向慕容司请声安便自己回了房间,那木牌被放在枕头下,她盯着那枕头又发了好一会儿呆。“姑娘回来了?给小侯爷求了平安符吗?”雪桐摇着轮椅进屋来,本来林书好带着那么大的一个肚子出门,她就是不同意的。“可有见着晴空小姐?我看你此前准备的礼物也还在柜子上放着,怕是又忘记了带过去了吧。”“啊。”林书好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然后对雪桐说。“忘记了,都忘记了,晴空的礼物也忘记了,雪桐,要不你替我跑一趟吧,把那礼物送到嘉乐jiejie去。”“我去没问题,可是这样会不会显得太没有诚意了。”“没关系,一份心意而已,跟着她们折腾了一整天,我实在是疲惫不堪,我想早些休息。”“那我就替姑娘走一趟吧。”“雪桐,孩子还未出世,是男孩女孩也未曾可知,就别先小侯爷、小侯爷的叫了,别让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听了去,还当着我们有二心呢。”“姑娘这胎定是儿子,雪桐敢拿性命担保的。”“我都不敢肯定,你为何还敢拿自己的性命来担保?”“上回替夫人接生的那位婆婆告诉我的,她说她只需看一眼,便能知怀的是儿是女,总归是个有经验的长辈,先是猜中了晴空小姐的性别,现在自然也不会猜错我们家小侯爷的性别了,到时候孩子生了,再让侯爷补姑娘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婚礼…见林书好未再答话了,雪桐这才吐吐舌头出了门去,走出好远之后,才又突然记起来方才慕容司说过在林书好待产的这段日子里,都要搬过来陪着她的,哎呀,自己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床单被褥什么的都还没来得及换,一会儿侯爷过来可怎么睡?这样想着,她敢去给晴空小姐送礼物的轮子便摇的更快了些。紧赶慢赶的往回跑了,却还是没能赶到慕容司之前,雪桐进了房间便已经看见慕容司端坐在了书桌之前。“侯爷这么快?”“书好呢?”他放下手中的书。“姑娘刚刚不是还在房内吗?”雪桐探头看看,房内果然空无一人。“侯爷先坐会儿吧,我先替你们将床单被褥换套干净的。”虽然腿脚不太方便,但是双手却麻利的不得了,只是那枕头在被雪桐的手拿开之后,林书好刚刚放进去的那块儿木牌就一路‘哐哐当当’的滚到了慕容司的脚旁,他弯腰捡起,手指不自觉的收紧了些。“咦,那牌子不是南台山用来求姻缘的吗?”雪桐回头看看。“我就说姑娘怎么忘记给小侯爷求平安了呢,原来是只记着给侯爷求了。”“….”“侯爷,床铺已经换好了,我出去找找姑娘。”“…”“侯爷?”见慕容司神色奇怪,雪桐正要上前去问,便见林书好从门外进来。…屋子里莫名的安静了好一会儿,慕容司才将手中的那块木牌儿从手心里头扔了出来,稳稳当当的在林书好脚前碎成了两半。“侯爷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慕容二字分为了一块,罹字又单独分成了一块儿,林书好语气平静,她想弯腰去捡,手指才刚刚伸出,就突然被大步跨过来的慕容司用双手揪住了衣襟,他拽着她强行往一侧走了几步后才问。“林书好,你一直在骗我。”他的手指不停发抖。“你骗我。”“我没骗你。”“…”“好吧,我骗你了。”她笑。“为什么要骗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恨不得把心掏给你,这样都还比不上林殊寒照顾的你那十年吗?”“不止十年,他对我来说,是一生。”林书好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慕容司,你不要做出一副这般难过的模样来,你要是想杀我就杀我吧,你身边要保护的女人那么多,少了我一个又如何?”“你骗我。”“昭襄侯爷,我跟你这么久也没让你吃亏吧。”林书好脸色苍白,她笑得从容,丝毫没有被抓住痛脚的慌张,只是眼角有泪,她仰头去看慕容司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