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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一案交由刑部尚书查办。从乾元殿出来,刑部尚书把夏侯潇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太子殿下,微臣可否请宋公子协助查案?”夏侯潇一本正经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刑部尚书有所了悟,“谢殿下指点。”无邪跟着妖孽太子回东宫,不过半途遇到一个小太监,这小太监递给他一张小纸条。夏侯潇看一眼纸条,望天半晌,带着她和天宝出宫。他们来到街市,进了一家不起眼的茶楼,来到二楼的雅间。推门进去的时候,无邪震惊地看见,宋公子坐在里面,正悠然饮茶。“太子殿下,请坐。”他并没有起身相迎,只是客气地延臂一请。“宋公子约本宫在此相见,不知有何指教?”夏侯潇抱着无邪,舒缓地摸她的雪毛。她默默地想,他约妖孽太子私下相见,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说吗?他为什么不看自己一眼?就这么讨厌她吗?哼!“太子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宋公子斟了一杯茶移过去给对方,“太子殿下不记得你我的约定了吗?”“记得,自然记得。”夏侯潇示意天宝。天宝从外面拎进来一只兽笼,笼子里有一只小兽,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可爱小白兔。夏侯潇的微笑有几分得意,“只要宋公子侦破连环凶杀案,本宫便以小兽相赠。”无邪恍然大悟,原来他在街上顺手买了一只小白兔,是要赠予宋公子。宋公子什么时候提出这个要求?而他提出的条件,不可能是随便的一只小兽吧。莫非是她这只小兽?想到此,她心花怒放地笑起来——宋公子侦破连环凶杀案的条件是,讨要她这只小兽。宋公子讨要她,不就说明他的心思吗?他就是帝卿绝!无邪惊喜地看着他,恨不得立即飞到他怀里,在他怀里打滚,亲他吻他。原来,他是用这种办法救她。“原来太子殿下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宋公子语声冰冷,却不见半分怒气,“宋某很失望。”“当时,本宫说的是,以小兽相赠,并没有说是哪只小兽。莫非宋公子不记得了?”夏侯潇毫无半分愧疚。无邪怒骂:无耻!不要脸!宋公子冷冽地眨眸,“宋某就当作吃了一个教训。睿王遇刺身亡一事,宋某猜到了几分,倘若明日宋某依然心情不好,只怕会进宫面见陛下,如实相告。”她心里欢喜,恨不得扭动起来,大叫几声。以他的头脑,必定猜到了睿王遇刺身亡的真相。闻言,夏侯潇的面色暗沉了几分,道:“宋公子知道杀害睿王的凶徒是谁?”“并不难猜。”宋公子不紧不慢地斟茶、饮茶,似笑非笑,“睿王在金陵城遇刺身亡,东晋国的嫌疑最大。”“虽然睿王在金陵城遇刺身亡,但与大晋国无关。”夏侯潇面色微变。“是吗?”宋公子冷笑,悠缓道,“宋某最擅长的便是抽丝剥茧。只要宋某出面,凶徒的对手便会致凶徒于死地,再无翻身之日。哦,还有八皇子被凶徒掳走一事。听闻太子殿下的父皇最宠爱的皇子便是八皇子,倘若他得知掳走八皇子的凶徒是哪个人,会不会气得把他斩首?”这番话,无异于诛心之语。无邪发现,他的神色,他的语气,他反击对手的胸有成竹、从容淡定,与帝卿绝毫无二致。她没有闲心思考这番话的深意,却再次惊喜地认定,宋公子绝对是帝卿绝!夏侯潇的眸色阴郁了几分,“你知道八皇弟被什么人掳走?”“并不难猜。”宋公子好整以暇地看他。“既然你有线索,为什么不说出来?”“宋某为什么要说出来?有人言而无信,宋某也想当一个言而无信、见死不救之人。”夏侯潇盯着他,眼里风云变幻。无邪睁着圆溜溜的红眸,他们的对话高深莫测,她似懂非懂,太烧脑了。宋公子吃了一块糕点,又道:“宋某随心随性,说不准什么时候想去会会太子殿下的对手。那应该很有趣。”“宋公子不仅智谋无双、运筹帷幄,而且剑术精深高妙,让本宫想起一个人。”夏侯潇目光如炬。“哦?是谁?”“帝卿绝。”无邪娇躯一震,妖孽太子也瞧出来了?她紧张地盯着宋公子,他会如何应对?睿王已经被幽冥楼杀死,那么,妖孽太子想要刺杀的第二人是帝卿绝吗?宋公子笑若清风,“太子殿下高看宋某,荣幸之至。”简单的一句话,化解了危机。高!实在是高!雅间陷入了死寂,气氛相当的压抑。夏侯潇的剑眉压得很低,眉宇镌刻着浅痕,正在沉思。无邪心想,他一定在思考,宋公子究竟是不是帝卿绝。而宋公子依然一副闲看琼庭落花的闲散模样,完全不在意对方的想法。她明白,这就是人心的博弈。谁能把控人心,谁就能站在高地,决胜千里。“帝右相留在魏国帝京养病,本宫派人探查过,他不在右相府。”夏侯潇期待对方的反应,“本宫可以断定,你就是帝右相。”“我承认,我就是帝卿绝。”宋公子清凉一笑,“我承认了,太子殿下是不是要找人行刺我?”无邪心神大震,他承认了!可是,他这话有点怪怪的。为什么他这么爽快地承认了?夏侯潇并没有因为他的承认而惊喜,或是松了一口气,反而眉头锁得更紧了,“本宫知道,你不会承认。”宋公子笑如狐狸,“我不是承认了吗?我还知道,你花重金请幽冥楼行刺二人,一人是睿王,另一人便是我。只要我与睿王死了,你觉得北魏国、西秦国便没有人能与你匹敌,以后若你想发兵进犯,就没有任何顾虑。”无邪惊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