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日记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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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出于心理暗示。 明栀察觉到自己已呼吸不畅。 “老板,您还好吗?”她脑袋有点晕乎乎,漆黑待久了完全丧失方向感,总觉得天旋地转般,头不是头脚不是脚。 她给自己下定论:“我开始缺氧了。” 邵希臣此刻竟然觉得有点好笑,他稍稍扶了下她肩膀,“你是心理作用。” “心理作用?”明栀喃喃重复了遍,“您呼吸还顺畅吗?” “顺畅。” 她“哦”了声,“您肺活量比我大。怪不得不担心出事,氧气是不是都跑您那里去了……” 邵希臣顺着声音望了她一眼,极力忍耐着没有将她拉开,嘴角抽搐几下,并不想回答。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明栀半闭着眼,“我好像真的要客死异国了,呜呜呜,这么点氧气根本不够两个人分,老板您要对我负责!” 她最后一句话突然变得大声起来。 抓住邵希臣的那只手突然用力,他被紧紧勒住,能察觉到她浑身颤抖,这种情况下,他安抚般地回握了下,“好,出什么事,我会对你负责的。” 她哪里有缺氧的样子,反驳起来人头头是道,纯粹是心理作用在作怪。 “你不会负责的,我就算出事,责任大部分在酒店,法律也不能因为你抢了我的氧气叛你醉。” “呜呜呜一开始就是错的,都怪我贪财答应什么恋爱合约。如果不答应,我就不会跟你出差;不出差,我也不会沦落到客死异国他乡的下场,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呢,还没人知道我银行卡的密码呜呜呜呜。” 很奇怪,她明明脑子一片空白,却有一箩筐的话要说:“现在发信息肯定来不及了,手机没有信号,人死后可不可以靠死亡证明去把钱取出来啊。但是取的话就要破译手机密码,我手机里还有好多不想被人看见的东西呢……” 邵希臣想劝劝她,鼻涕眼泪一起流,弄脏了他西装,可以看在情况特殊份上不计较。但她再这么撕心裂肺地吼下去,可能会出现缺水现象。 起初,他还能见缝插针,顺着她的话安慰两句。 渐渐地,被喊得有些头疼,他深呼吸几下,压下眼底翻滚的情绪,胳膊却被人愈攥愈紧。 明栀整张脸都虚靠在他胳膊上,隔着一层衬衫,他能清晰感受到温热的触感。 暗黑中,他喉结滚了滚。 她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一边交代后事,一边指责他抢走氧气。 “真缺氧?”沉默良久的邵希臣突然开口,音调泛哑,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明栀愣住了,呆呆地“啊”了声。 他重复一遍“我说,你真的缺氧了?” “对啊。”明栀不爽,拿手背虚弱地抹了把眼泪,“我骗你这个干什……” 未说出口的话全部被堵回去。 她瞳孔瞬间放大,眼前却只有成片的漆黑。额头被他坚硬的短发扎着,传来微微的刺痛感,明栀缓过神来,挣扎着要往后退。 可邵希臣早一步料到她的动作,原本垂在身侧的大手牢牢按住她后脑勺,任凭明栀怎么挣扎,也无可奈何。 两个人原本如平行线轨迹一般的呼吸骤然交叠,再难分清属于谁。 时间一下子过得很慢,她眼睛眨了几眨,脸上开始不可抑制地泛热。 安静的电梯里,心跳声怦怦,充盈着每个角落。 不知过了多久,明栀才重获呼吸权。 她不由自主地抚上唇瓣。 “邵希臣……” “这样就不会缺氧了。”他扯了扯领带,努力使自己的声音趋于平静。 既然缺氧,那就给她点氧气好了。 明栀想反驳他的话,却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现下缺氧的感觉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变本加厉。心脏在胸腔内横冲直撞,她不由分地想起幼时流行的跳跳糖,含在嘴里便会四处乱窜,如她的心跳一般。 分不清是该用口呼吸还是鼻呼吸,亦或是深呼吸数次,才能让其归位,不再毫无章法的跳个不停。 良久。 窒息的感觉稍微得意缓解,明栀意识到自己仍然抱着他的胳膊,缓缓松开。 她咽了口唾沫,声线哑得不像自己:“老板,你刚刚是不是占我便宜啊。 没有得到回答。 亦或是她自己选择性遗忘。 后面的事情像被自动略去,她只记得不久之后电梯便恢复正常,大堂经理身后跟着维修员工,一个劲地鞠躬道歉。 邵希臣在跟大堂经理讲话,电梯她短时间内不敢再坐,直接从楼梯上楼。 回到房间,她将房门重重反锁,躺到床上,脑海里禁不住播放那一幕。 手不自觉地抚上唇瓣。 然后,她打开手机屏幕,搜索。 【接吻可以提供氧气吗?】 答案是:不可以,接吻换气迟早要缺氧。 门外的动静变得十分清晰。 邵希臣应该是回来了,先是把外套丢在沙发上,先是低声喊了她名字,明栀犹疑好打算回答时,他的脚步又朝这边靠近。 有块儿阴影在门缝下飘,他低沉的呼吸声清晰可见,明栀难得紧张起来,像是查高考分数那晚,不由自主地遮起来眼睛,屏住呼吸。 但他似乎只是为了确认她已经回来,没有多余的动作,敲门的手也放了下来。 她终于呼吸了口新鲜空气。 这个地方真是一刻也不能多待。 现在是下午五点,她待会不准备下去用餐。 明明两天前还在为这趟巴黎之旅结束得匆忙而感到伤心,短短一个小时,她恨不得下一秒便回国。短期内不想再有邵希臣有任何见面的机会。、 今天晚饭她可以不吃,明天难道一整天都不出门吗。 回国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 她抓起手机,给何远洲发信息:【何特助,能不能帮我订一张回国的机票,越快越好。】 收到这条信息时,何远洲正与邵希臣在楼下吃晚饭。 何远洲当着邵希臣的面读出来,有些为难:“邵总,这?” 怎么好端端地就要回国了呢。 “你东西买完了吗?”邵希臣问。 何远洲点头。 “定机票,今晚就走。”邵希臣淡声吩咐,“座位记得分开订。” 落地时已是深夜。整个过程中她有意错开与邵希臣的眼神交流,到了出口,她也是与何远洲同乘一辆车,邵希臣独自离开。 她在后排,何远洲数次欲言又止。 到京柏湾时,已经过了零点。 旅途的劳累让她无暇想太多,洗漱完,几乎是沾到枕头的瞬间便入睡了。 这觉睡得并不踏实。 明栀做了一个十分离奇的梦。 梦里,邵希臣获得一种超能力,凡是被他吻过的人,都会变成一头蠢猪。 她首当其冲地被吻了。 而后在梦里与他厮打不停,痛恨他恩将仇报,直到手机铃声将她叫起。 宋冬雪与季晚下午过来拿礼物。 明栀起床洗漱,望见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色,顺手敷了面膜。 门铃声响。 她没想太多,以为是宋冬雪和季晚,手上剩余的涂抹式泥膜还未擦干,从餐桌上抽了张纸,垫着按下按钮。 “今天楼下物业怎么没打……” 门开了,并没有往常般的聒噪,她一时不适应,将剩下的面膜重新抹在鼻子上,望见来人,愣住好几秒。 “打电话。”将话说完整,明栀吞了吞口水。 昨天晚上回来后,她不是没有设想过与邵希臣再次面对面单独相处时刻。 在办公室遇见,要么就是为应付他父母而有什么约会,再或者是在走廊上彼此打个招呼。 她坚信,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尴尬只会被越冲越淡。 但绝不是现在。 在京柏湾,回国的第二天,她穿着短袖睡衣,涂着泥膜。偌大的房间除了她他再找不出第三个人。 而且看他的架势,显然是有备而来。 沉默半晌。 她不是房子的主人,似乎说先坐喝杯茶有点不符合身份。在原地站了片刻。 “你脸上涂的什么?”他先开口。 “啊?是面膜。”明栀讪讪道,“吓到您了吗?我先去洗掉吧。” 边往房间走,明栀忍不住可惜,这个面膜还挺贵的。 水龙头的声音太大,明栀仔细地洗干净面膜,拿毛巾擦脸的时候,才隐约听到门铃尾声。 邵希臣坐在沙发上,自然好奇还会有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