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被警察抓到吧？”

    他在雨夜嘈杂声中醒过来，身边没有人。

    enos在一处矿业基地做例行考察，三年一次，恰逢恶劣的石雨天气，负责人不安地跟他解释这样的天气非常少见，但是为了应对会源源不断下一整夜的，由石头组成的暴雨，整个基地被用一米厚的金属护罩封闭。

    雨声大到面对面也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话，enos看着基地负责人一张一合的嘴选择不理会他，他以为自己心情不好，紧张地向Noah露出求救的神情，一行人坐飞行艇离开，隔音护罩升起后备受折磨的耳膜才好受点儿，负责人解释着什么，此地引力不大，有一石头做成的海洋和一片沃土，每过五十年石雨降临，沧海桑田，海洋被巨大的风暴挟裹着强行搬移，因此基地干脆覆盖来海洋与沃土两边土地，等到石雨降临就封闭其中一个，另一个重见天日，他唯恐enos还有什么急事要做，说他的穿梭机会提前运输到基地的停机坪，只是现在····

    他明白负责人是什么意思，Noah问要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负责人犹豫了一下，说不知道。

    同样的噪声或强或弱地响了大约有一个昼夜，他派了三批人去教廷要人，kyd抵死不认人在他这里，明明外面的传闻满天飞，谁不知道是kyd抢走了clara。

    最后Noah放出的间谍机器人在kyd像迷宫一样的宫殿里拍到clara的正脸，第三批人马带着照片赶过去时kyd才不情不愿地承认少女就在他这里，并且他并不放人----以前没有人去扒clara姓甚名谁，底细如何，现在到处都是----这个十六岁的孤女在十一年前被丢弃在十字路口，靠翻垃圾桶度日，吃坏了身体呕吐不止被鸨母搭救送去医院，丢弃之前的五年人生一片空白。

    在电视频道上大哭卖惨的女人第二天就被Noah带走审问，从她口中挖出完整的，不知真假的故事，地下网站流落着clara的裸体照片，大约八岁左右，面无表情地光着身子看镜头。还有影片，这些影片先一步被kyd下令删除后enos的邮箱里被塞满了匿名邮件，恶意永远没有尽头，他不知道那是noah做的，这个像影子一样找到clara并保护她的男人今生做过最勇敢的事情恐怕就是把这些不知真假的合成照片和合成视频发给enos，他不是个好人，也没有很坏，他只是想要enos后悔。

    enos打开一个，视频里的clara光着身体拿着一本杂志翻看，张开大腿，拍视频的男人拉近镜头，翻看着光滑无毛尚未发育的阴户，毫无礼貌地翻看着粉色的rou瓣，一边问她几岁，一边解释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处女，clara不看镜头，那个男人一点都不温柔地用手指挑逗着幼女，命令她把腿张开对着自己，enos的血冲上头脑，巨大的愤怒将他包围又迅速变成愧疚。

    她说八岁。

    clara在那个气候无常的躲藏地点带男人回家过。

    她厌烦enos纠缠她，事实上他们再次复合的时间跨度也没有clara想的那么短，enos给clara做饭，希望她能认真吃下，离开后来到与她家相邻的旅店窥视他的小情人，第一天她依enos所言，在定时器到时间后给自己盛了一碗rou汤到餐桌边，像雕塑一般注视着澄明的液体和漂浮在上面的rou，enos尝过，味道完美无缺。

    她偏过头去抱着垃圾桶呕吐不止。

    第二天enos看见她搂着一个少年的胳膊在公园长椅上拥吻，旁若无人一般，他看见少女松垮垮编着的辫子里有几缕白色，傍晚他们一起回家，老远就听得见嬉闹声，年轻人和老东西可不一样，他们有源源不断的活力，少年搂着clara的肩膀说什么悄悄话，clara嗔怪地打他一下顺势钻进他的怀里，男人在家门口等着clara，她对此一点惊讶都没有，你来啦，她看着enos，以后不要来了，她直直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我有男朋友了，现在换他来爱我。

    一星期后Noah递交给他十一年前的真相，他的猜测全是错的，一个男人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流放了自己的妻子，把只穿着睡衣的她扔到一个荒凉的星球上等死，在把女儿遗弃时他发了点慈悲，这点慈悲----不过是把她扔在了闹市，孩子站在十字路口等他，晚上和鸽子们睡在长椅上，ace绝望地爱着的人被他夺走再抛弃，死神看着搂着clara肩膀的少年，他从不慈悲为怀，所以在长达五分钟的对峙后Noah出现，从背后开枪打死了漂亮的少年。

    他们在那时很少zuoai，但一旦沉溺在rou欲中便无法自拔，clara只有在床上才稍稍老实一点，颤抖的手臂抱紧enos承受他，他们能在一起度过整整两个季度简直就是奇迹，无数个日夜enos用吻去安抚clara脆弱的神经，她露出像是祈求的神情，求enos爱她----

    这让enos更确定他和clara唯一链接是欲望，是一场跨度将近一年的诱jian，他和clara在冬季降临后深夜出门散步，积雪在脚下踩得咯吱咯吱，他们走到市中心的商店，已经关门了，万籁俱寂，只有明亮地像梦一样的橱窗把街照得又苍白又虚幻，她小跑过去贴近橱窗去看展览的钻戒，嘴里哈出的热气在玻璃上结冰。

    “我可以跟你结婚吗？”

    她回头问站在黑暗里的enos，他过去用等离子剑把橱窗划开一道大口子把戒指给她，clara掂了一下，把它戴在细瘦的手指上拿远看。

    “假的。”她的声音在珠宝店的警铃遮盖下听得不甚清楚，“还大了三个号，但是我挺喜欢。”

    她突然朝发愣不说话的enos大笑，拉起他的手在漆黑的夜里狂奔，长长的头发在空中飞舞，少女笑出了眼泪。

    “你不想被警察抓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