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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洒洒不可思议地睁眼看他,“你这个流氓禽兽,你要干什么,我身体还不舒服着呢。”常越礼知道她误会了,也不作解释,存了心逗她,“禽兽要干你,给不给干?”“你你你疯了,还是病了?怎么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还说这种话!”温洒洒又羞又气,“常越礼,我看错你了,你们男人都是大色胚。”常越礼看她急了,赶紧抚着她的脑袋顺毛,“骗你的,我不干别的,就单纯搂着你睡觉,行不行?我怕你半夜又难受。”温洒洒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说话算话哦。”“我保证不动你。”(七)两人窝在沙发里说了会话,温洒洒不经意瞥到早上落在地毯上的手机。常越礼伸手捞起,没递给她,自己解了锁翻看。看到通话记录,他绷着脸问她:“杜予明凌晨给你打电话了?你们聊什么了?”“没说什么呀,都是醉话,没讲几句就挂了。”温洒洒瞄他一眼,揶揄道,“哼,刚才还说不凶我了,又骗我。”“那怎么白天又给你打了几通?”“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有急事吧,我问问他。”说着就要拿过手机拨回去。常越礼举高不让她够到,“我来问,你先去洗澡。正好我有工作上的事情跟他聊。”温洒洒不疑有他,瘪嘴点头,“好吧。你别忘记跟哥说我不是故意不接他电话的。”“知道了,快去吧。”他拍拍她的屁股,催促道。盯着人进了浴室,常越礼漆黑的双眸已经酝酿出风暴,他走到阳台关好门,隐在高大的绿植旁拨通电话。“喂?洒洒?你怎么一直不接……”“是我。”常越礼打断他的话,“洒洒在洗澡。怎么,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她?”那边停顿几秒,语气激动,“常越礼,你要干什么,你恶不恶心?搞大别人的肚子不算完,还打算要继续蒙骗洒洒?”“杜予明,我说过,我们的事轮不到你管。而且你以为你把那些事告诉她之后她就会感激你?别做梦了。”常越礼冷笑,“她要是知道她的好哥哥一直对她存着龌龊的心思,你觉得以后你们的关系还能和现在一样?”“你在威胁我?”杜予明血管暴涨,攥着手机的手紧绷发白,慌乱和愤怒交织,发出的声音带着干枯的嘶哑,“所以你宁愿做到这一步也不想回头,是吗?”“男欢女爱,逢场作戏,人间常事而已,何来回头一说?况且我对洒洒的喜欢不是假的,我会好好待她,她注定是我的妻子。”男人的话说得坦坦荡荡,丝毫没有愧疚的情绪。“你的喜欢原来这么廉价,常越礼,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杜予明觉得他实在无可救药。沉默几秒,又说道:“不要碰她,至少今晚不要,算我求你。”“呵,你这个哥哥当得未免太尽职尽责了,连meimei和谁上床什么时候上床也要管?”男人嘲讽道,“哥哥”“meimei”的字眼咬的尤其重,“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休息了。”说完直接挂断。握着手机站在阳台吹了阵风,常越礼转身,正撞见客厅里温洒洒探究的视线。“洗完了?”他推开阳台的门,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的声色,没看出异样,心下稍定,“这么看我干什么?”“你今天有没有和人一起出去吃饭?”常越礼的心咯噔一下,刚落下的警觉心又高高悬起,但依然故作平常,“没有,今天在公司呆了一天。怎么了?”温洒洒摇头,拢了拢湿润的头发,“没事,可能是我看错了。对了,你和予明哥聊得怎么样?他找我没什么事吧。”常越礼知道自己应该是白天和费淳简去餐厅吃饭被看到了,心中暗恼,又庆幸温洒洒没过多追究,便敷衍道:“还好,没什么事。怎么不把头发吹干?我去拿吹风机。”温洒洒笑着点头。看着男人从容的背影,她的笑容慢慢变淡。不,她不会看错。她天真,但不傻。餐厅走廊和阳台,盆栽和绿植,两幅画面交相重叠,拼凑出一个残忍的事实——常越礼出轨了。(八)天渐明,晨曦升起,几缕阳光稀稀碎碎钻进屋内。常越礼从睡梦中清醒,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瞳孔。“早。”他侧身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胃还舒服吗?”温洒洒扯了下嘴角,不着痕迹地躲避他的触碰,不咸不淡地嗯了声,然后指着床头的手机说:“晚上有人给你发了几条信息。”常越礼拿过来一看,心里暗骂了句脏话。时间:11:56分;内容:表哥,我睡不着,你还在忙吗?时间:12:03分;内容:我好想你……“既然叫你表哥,那她应该就是上次来参加我们订婚仪式的费小姐吧。”温洒洒说,“和她关系不错嘛。我记得她那时候刚从国外回来,你们以前都没怎么见过吧。”常越礼见她脸色不虞,解释道:“她最近打算留在国内了,我妈让我照顾照顾,毕竟是亲戚,她又是小孩子心性,所以有事没事就找我帮点忙,我也不好拒绝。”“哦。”她淡淡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常越礼皱眉,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半晌开口:“你没别的话想要问问我?”她静静直视着他的眉心,错开他若有若无的视线,轻轻说道:“常越礼,我困了,要睡会儿。你上班去吧。”然后不再看他,直接背身躺下。两人默契地缄默,气氛僵硬。常越礼心口憋闷,这样平静无波的场景让他觉得有点窒息。他恍然发觉自己好像无法从她的表情猜透她的内心了,那种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结果却什么也抓不住的感觉糟透了。叹了口气,他起身,看了一眼她颤抖的睫毛,最终什么也没说。听见关门离开的声音,温洒洒眼角的泪如崩裂的落珠,一颗一滴,无声无息。电梯门开,常越礼正碰上外出跑步回来的江守清,两人礼貌地互相打了招呼,然后各自错身走开。常越礼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但是依旧平整干练,没有一丝褶皱,加上自身气质卓然,举手投足从容闲适,使人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心不在焉和些许狼狈。江守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刻意去关注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个男人大早上从温洒洒家里走出来很不合适。进门前,他看了下紧闭的对门,只是一瞬,便收回目光,关上了门,隔绝掉自己的胡思乱想。阳光慢慢盛放,堆蓄了成团的灼热,混着清逸的细风,被轻扬的窗帘所遮映的房间内一片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