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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艄爷

    余茵和钱盼盼看余思夏这个样子,吃好饭,问她要不要她们先回去。

余茵是见过乾祁阳的,对他和余思夏之间的事也了解一些,道理上她是该支持思夏mama

的,情感上,她其实更倾向乾祁阳。

乾祁阳就站在旁边看着她,余思夏想了想还是微微颌首,说她跟他聊聊。说罢,饶有深意

的看了余茵一眼。

余茵笑着说,“放心,我先去看看程思邈,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发个消息,我再回家”

钱盼盼耸耸肩,“我带着他们先回了……”

……

程思邈正一个人在家看书。程越自从回家就酒场不断,每天都有电话打来约他出去喝酒。

他推了不少,可还有一些实在推不掉的,只能在家嘟囔两句,出门应酬。

其实今天他和余茵约好了。所以,余茵到的时候他并未多惊讶。

程思邈上身穿着件奶茶色的V领羊绒毛衣,下面是浅灰色的居家裤,偎在沙发上看书,整

个人显得安静又有味道。像副画似的。

余茵故意没敲门,想看看他在干嘛,结果就看到这副场景。她瞅了一会儿,悄悄踱到他身

后捂住他的眼,故意压着嗓子说“猜猜我是谁”

“……”程思邈放下书,笑了笑“怎么才来?”

她切了一句,绕过来坐到他旁边,“你永远都不猜一猜”

他有点无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猜什么?除了她,还有谁会对他这样?

“哎呀”她抱怨着,“头发要揉乱了……”

“乱了一会儿给你梳”

“不要”她撅撅嘴。

他让她过去,余茵微讶,“干嘛?”

“一会儿去三山吧”他拨了拨她前面的刘海,“坐阿艄爷的船”

“阿艄爷还跑船啊?”

“嗯,他儿子要接他去市里他不愿意。在这儿呆惯了,故土难离。”

余茵一时不该说什么。阿艄爷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后来上了年纪,把手里的产

业都交给了儿子们自己回家cao起了老本行。

可这些年捕鱼出海渐渐变得集体化专业化,码头建的越来越多,渔船队伍越来越大,传统

的捕鱼业面临着结构化的改革。阿艄爷独来独往惯了,不愿意“吃大锅饭”就只在内海捕捞。

近几年,内海的收获也是日益减少。随着三山的开发,旅游业倒是越来越红火。

阿艄爷就跑起了镇上到三山的“旅游路线”,隔几天再出海捕次鱼,休渔期的时候也会上

岸来转转,小日子过的悠哉悠哉。阿艄爷性情豪爽,镇上的人也多愿意和他做生意打交道。

余茵却是对阿艄婆记忆深刻,印象里小时候她特别喜欢跑到阿艄爷他们船上玩,阿艄婆持

家有道,总是把整条船打理的干干净净,屋子里还放着干花或者鲜花,清香怡人,沁人心脾。

她到现在还记得阿艄婆在船头温柔的给她梳头发扎辫子的场景。

阿艄婆泡的青梅酒尤为一绝。是余茵童年极为鲜艳的记忆。

“不知道阿艄爷还泡不泡青梅酒”余茵感慨。

“有”程思邈说,“昨天遇到阿艄爷,我特意问过”

“真的!”余茵眼睛亮了亮,“那咱们赶紧去吧”

程思邈不愿意起来,“动不了了?”

“嗯??”

“要抱抱才能起来”

“……”余茵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净说胡话”

他轻笑,顺势把她揽进怀里,余茵顾忌着他的手,不敢大幅度挣扎,用食指戳了戳他的锁

骨,“喂,好了没”抱也抱了,该走了吧。

程思邈在她发顶轻轻吻了下,笑说“走吧”

又想起什么似的,回房间给她拿了条披风,鲜红细腻的云锦,上面绣着错综复杂瑰丽无比

的花朵,花色浅于披风的红,只起点缀之效并不夺色。上面围着一圈雪白的皮毛。

余茵狂汗一把,“你当拍古装剧呢……”

他笑笑,“我爸买的,听说我们今天出去玩,还特意提醒我让你穿上。说是特别保暖。”

余茵揉揉额,接过披风,等他穿上外套,两人一起出了门。

渡口只停了阿艄爷一艘船。只有他在船上过年。

阿艄爷正在船头摆弄渔网,看到程思邈和余茵走了过来,他笑着打招呼,“程家小子,又

来了?这是?上塘余老四家的那个娃娃?”

余茵笑说,“您还记得我啊,阿艄爷”

“记得记得,你和小时候差不多,没怎么变。你小时候老爱跑船上来玩。好多年没见你

了,今年回来过年啊?”

“嗯,回来过年”

他们上了船,阿艄爷问,“昨儿听你说你们要去三山?”

“去转转”程思邈道,“好久没回来了,带她出来玩玩”

阿艄爷意会的笑笑,“还是年轻好啊”

余茵被他俩笑红了脸,背着阿艄爷悄悄拍了他一下。程思邈笑问,“怎么了?”她撅撅

嘴,“就想打你,还要理由?”

“倒也是”

“……”

阿艄爷怕他们冷,让他们进船舱坐会儿,他去储物室拿酒。

两坛,往桌上一放,“尝尝,好久没喝过了吧”

他开了封,给他们俩各倒了一碗。

余茵端着碗喝了起来。入口清香,有一点点涩,回味甘甜。还是以前的味道。

“真怀念”她放下碗说了句。

阿艄爷哈哈笑,“回去带两坛,爷爷也没什么好东西送,权当送杯酒水添点年味”

“您这酒水可送的正好,我想了好些年呢。”

阿艄爷被她逗的哈哈笑。

程思邈顺势说,“您送了我们礼物,我们也要回送不是,除夕我们先来这蹭个饭?酒菜自

备怎么样?”

阿艄爷顿了顿,随即意会程思邈的意思,这是要陪他老头子吃个年夜饭呢。

“有空吗?我知道你们家里肯定都忙”

“有的,到时候喊上盼盼她们一起,陪您老好好喝两杯”

提起钱盼盼,阿艄爷笑声逾大,“好好,喊上那个皮猴”

三山

隆冬时节,南方的空气阴冷潮湿。上塘靠海,湿气尤为重。幸好这些天天气晴朗,阳光明

媚。

海水清蓝,万里无云。

余茵披着披风,和程思邈并排坐在船头,两个人看着远处连绵的山丘,呼吸着咸湿清淡的

空气,只觉得岁月静好,时光绵柔。

“冷不冷?”程思邈怕她吹太久风不好,“冷的话就先回船里,别冻着了”

“不冷”她笑了下,明眸皓齿,应着行船流水,远山微风,美的像一副遗世的山水画。

程思邈伸手帮她将吹到脸颊的几缕头发拨到耳后,笑说“怎么办?”

她侧头,“怎么了?”

他俯身在她脸上轻啄了下,“没事了”。

只是想亲亲你。

余茵脸上仿佛染了层胭脂色,阿艄爷出来问他们冷不冷,一看这情况笑着又回了船

舱,“我老头子什么也没看到。你们要冷了就进来,别在外面呆太久”

程思邈笑着应了。

余茵不知是羞还是什么,起身先回了船舱。程思邈仰躺在船板上,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眉

眼都染了笑。

……

三山其实严格来说不算是一座山,海拔只有小一百米,山道也不蜿蜒曲折,顺着盘山山路

上去沿途还能欣赏到各种各样的风景。

远处海鸥欢快地略过海面飞向天空,出海的渔船散落在大海上像一颗颗宂沉的星子,近处

一簇簇鲜花铺满山麓,崖壁山脚到处或悬挂或攀爬着各类应季的花卉,醉蝶花、向日葵、金鱼

草花、茶花等,其中以各色茶花为最,山路也不简单,青石铺就,板长且缓,并不会增加爬山

的负担,反而应着沿途游人的欢声笑语使旅途别有一番韵味。

三山最有名之处除了花路山道就要数山顶的“十里长亭”

说是十里未免过于夸张,但是三山的山顶平缓绵长却是事实,三山之所以叫三山是因为附

近三座山的山顶相距甚近且山体相连。

山脉呈鹤状,着实难得。

三山岛的开发商正是因为看中这一契机,花费一番心思,先是打造舆论给三山编造了一份

美丽绝伦的感人故事,又着力宣传大力改造,最后甚至在三山山顶修了栈道,一路花团锦簇,

彩灯团萤,好不美丽。

尤其到夜间,应着花香鸟语,和着山风虫鸣,走在铁索连环,锦牌丝缎的栈道上,看着各

山顶特色演出的光亮,吃着天南海北美味的小吃,堪堪是人间一绝。

余茵是第一次来蔷薇岛,往日里倒是耳闻已久,今天一看觉得实在是应了那句“盛名底下

无虚士”。年少离家,一别多年,竟不知道家乡变化如此之大。

两人走走停停,倒是觉得时间过得颇快了些。

走到栈道的时候,程思邈问她要不要绑个姻缘牌。

余茵拒绝,“有点傻”

他敲她头,“哪里傻了?”然后拉着她去买了一对,“监督”她绑好。

“程思邈,你真讨厌。”

“嗯”他笑着,“一点点。你尽快习惯。”

“……”余茵。

走了大半程,他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

余茵也有点饿了,山间夜来的早,还不到五点,夜色已悄悄降临。

余茵看到旁边有家小店,走了过去。小店屋檐下的灯笼发出柔和的光,余茵站在小摊旁问

店家都有什么招牌菜式,店主瞧着是个这么漂亮的姑娘打听更加卖力的开始推荐了。

一阵山风吹来,给夜间带来沁人心脾的清凉,程思邈就静静的看着余茵跟店主询问,灯光

照在她头顶给她身上笼罩一层温暖的光晕,隔着几米的花路他依然能看清楚她眼中细碎的光

芒,像极了小时候他爸带他出海,夜晚归航时见到的水母发出的柔光,又像巷子里余奶奶家那

口井在夏夜暴雨过后水井旁绵绵延延的水镜,街角的灯照在上面散发出奇异的温暖,偶尔房角

屋檐有水滴落下,打破了水镜的平静,晕染开一片片涟漪,迎着清冷的月光,犹如在地面撒下

了一片星空。

程思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么久远的事,但是此刻她盈盈地笑着,认认真真听着老板

的介绍,鉴赏店里的特色美食的画面却带给他一种长久的温润的感动,伴着他的心跳,不起

眼,但不能忽视。

正出神着,余茵回过头问他,“虾仁饺,冬笋火腿汤还不错。你喜欢樱桃酒酿还是桂圆酒

酿?”

声音嚅嚅喏喏,听在他耳边只觉得心里已经百转千回了一遭。

程思邈的心好像被什么挠了一下,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人太多,也挺吵,余茵没听清,不由又向他走近两步,程思邈笑道:“樱桃”见她点点

头,他又说“下次来再点桂圆酒酿”

两个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就从另一侧山路下了山。

阿艄爷已经在那等着他们了,看他俩玩得挺开心,余茵头上还戴着个毛茸茸的可爱的兔耳

朵,他笑道“玩得怎么样?”

“挺好的”余茵笑说:“没想到岛上建设的这么好了”

“也就这几年的光景。之前也就一小破岛”

余茵笑了笑,程思邈扶着她上了船,三人出发回去。到了渡口,阿艄爷给他们提了两坛

酒,“回去可以分装,让家里人都尝尝”

“好嘞”余茵和程思邈跟阿艄爷告别,“除夕我们都过来”

月上柳梢头,两个人有说有笑一起返程。清冷的月光洒了一地,两人身影渐拉渐长。

父女luanlun&亲吻

余茵提议先去给盼盼送点,他们回了程家,程越还没回来。程思邈让婺婆找几个酒瓶,他

们把酒分装好,两个人一人提两瓶,去了盼盼家。

钱家一楼的灯亮着,二楼已经熄了灯。余茵给钱盼盼发信息问她在没在家,钱盼盼说没

在,一会儿就回去。

她举着手机跟程思邈说,“她又逗我”

“那怎么办?估计她有什么事吧,要不咱们明天再来”

余茵恶趣味的笑笑,“跟我来”

她知道钱家后门的备用钥匙放在哪。程思邈有点犹豫,“会不会不太好”

“吓吓她嘛,谁让她又逗我。不对,是给她个惊喜,她昨天还跟我吵着说想喝阿艄爷泡的

酒呢”

程思邈看她兴致勃勃的,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就跟了过去。

建造格局问题,后门有台阶,是先通到二楼的。

程思邈开了灯,说他们在楼上坐会等钱盼盼回来吧。

等了好一会儿,钱盼盼也没回来,余茵给她打电话,手机在楼下响了。

“……”余茵鼓鼓嘴巴,气的不行“原来她在家啊,臭丫头”

说着就挂断电话要下楼找钱盼盼麻烦。

程思邈跟在后面一起下去。

刚到二楼楼梯转角,他们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男女zuoai的声音。

余茵心里一紧,脚步迟疑的向前迈去。

一楼偏厅沙发上,一对男女光裸着正在zuoai。女人身子后仰,双手撑在沙发床上,将下体

送到男人嘴边,男人平躺,扬起脖子舔舐着她的阴部。

牙齿轻咬着她的yinchun,舌头捣戳着她的阴蒂。

钱盼盼在和她爸爸zuoai。

余茵捂着嘴有点不敢置信。

可那边钱盼盼还在放浪的叫着,“轻点,爸爸……给我”

没一会儿,她就坐到钱长江胸前,然后顺势后移,拿着他的jiba对准xiaoxue坐了下去,纤腰

舞动,主动吞吃着她爸爸的性器。

钱盼盼一头栗色的长发微微摇晃,她的手抵到钱长江胸前,极有技巧的抚弄,玩着他的奶

头,又俯身亲吻他喉结。

男人被她挑逗的双眼泛红,握着她的小腰用力挺臀,一下下将jiba直直的送到了她身体

里。

父女交媾的画面刺激着余茵和程思邈,余茵险些站立不稳。程思邈扶着她,两个人慢慢回

了楼上。

余茵还没回过神,等她缓了一会儿,放了一瓶酒在桌上,跟程思邈直接回去了。

路上两个人都有点沉默。

过了好大一会儿,余茵问他,“你是不是觉的这样的事情有悖人伦特别不堪”

她几乎不敢看他,声音也轻轻的。

程思邈久久没有说话,余茵忍不住抬头,他正直直的注视着她。

“茵茵,我不是卫道士。”

“首先,在情理上,我们是朋友,遇到事情我先想的应该是理解而不是指责她。事必有

因,不了解实情,我觉得我没有发言权”

“其次,在道德上,他们并没有公开宣扬,也没有公开挑战固有道德观,我不认为我有权

对他们私下行为发表意见”

“最后,还是那句话,我不是卫道士,也不认为自己是个道德多么高尚的人。”

他上前一步拥她入怀,“别把我想的那么好”

磕磕绊绊走了这么多年,他终于窥见点事情的真相。也知道他们之间问题出在哪里。他没

有她想的那么好,从来都没有。无论是接受李蒙还是接受李沐阳的宣战,他都有目的。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清高无暇的人,可显然,这个女孩把他看的太过完美。甚至不

惜以远离他为方式来逃避。

如果他早点看透,是不是他们之间就不用兜兜转转这么些年。

余茵也像解开了多年的心结,第一次,那么亲密揽上了他的腰,“是不是理科班男生都这

样啊,讲道理还一条一条的……”

她声音软糯,贴着他的胸膛,是亲密至极的姿态。

程思邈知道,他这一步走对了。

“嗯,别人我不清楚,我有点,是不是太刻板了。刚好需要个灵动的文科女神来拯救一

下”

她点点他的胸膛,“没救了,别挣扎了”

“有的”他抓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我觉得自己还有救,请不要放弃我”

说着,捧起了她的脸,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下。

余茵微微侧头,红了脸,“你别得寸进尺”

“什么?”他一路吻了下来,滑到嘴角,摩挲着亲吻,然后看她羞得闭上了眼,他轻轻吻

了吻她的眼皮,“睁开眼,看着我”

她被蛊惑了一样,真的睁开眼,看着他。程思邈眼里像是有星星,又像只盛了她,余茵一

时心悸不已。

面前这人也笑着吻向了她。

余茵觉得她好像醉了,许是下午喝的青梅酒后劲上来了。她沉浸在他的亲吻里,竟觉得无

比的安宁享受。

结束的时候余茵的嘴角都被他吮的微肿,他手指抚了上去,“对不起,没经验,下次我注

意”

她觉的自己心跳有点快,心脏的负荷不足以承受和他进行这样的对话。

她抚开他的手,“那……我先回去了”有点语无伦次。

程思邈笑着牵了她的手,“我送你”

“程思邈,提个建议”她小声说。

“什么?”

“你下次别这么笑”

“怎么?”

想亲你。

她不说话,牵着他右手食指,慢慢往前走。

程思邈好笑,她这个小习惯这么多年还没改,牵他就喜欢牵一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