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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员不断应好看好看,邱毛毛听得烦了,才想起来普通人看不见死神和天使。只有她这个要死的人看得见。“我再试试别的。”邱毛毛又去衣柜挑了许多套,一件件不嫌累的试。小白和任元一起等,不一会儿便打了个哈欠。“累了?”任元板起脸教导小白:“这个任务的目标知道自己的罪,是最简单的任务,以后只会更累。”“对不起。”小白软绵绵地靠在任元手臂,“我不拔好多羽毛,痛,累。”任元赶紧将手伸进小白的袍子,摸到她的后背,秃了几根毛的翅膀上有一点点血。比他冰凉的手指更热。但远不足以炙热烫手,温温的,轻轻的,像是她这抹淡淡的纯白色。“辛苦了。”任元摸着小白的翅膀,小姑娘眯起眼睛发出呼呼的声音,他问:“要什么奖励?一件新裙子怎么样?”***想要一点珠珠……_(:з」∠)_给点嘛。拜托了。09.散<笼中白羽(1v1h)(摘星与月)|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shuise09.散<笼中白羽(1v1h)(摘星与月)|PO18臉紅心跳09.散"唔?"小白眨了眨眼,满是懵懂,似乎没懂任元的意思。“报酬。”任元捏捏她消瘦白皙的脸蛋,“不想要裙子,难道要玩具?”任元看到广告上也有玩具店。毛茸茸长耳朵的白色小兔子很可爱,很适合小白。“我……”小白啊了一声,赶紧跳下凳子,跑到摔倒的邱毛毛身边。邱毛毛光顾看镜子,踩到裙摆了也不知道,结结实实摔了一跤。本就瘦骨嶙峋,这一摔像是散了架,一边哀嚎一边咳。服务员顾不上看裙子,赶紧把她搀到沙发休息。小白觉得她要死了,又扯下一片羽毛塞进掌心。“我没事。”邱毛毛勉强续了口气,“我休息会就好,衣服还没挑完呢。”“还要挑?”任元冷漠地提醒邱毛毛:“你马上就要死,不想见见父母么?你不从正门走,是不想遇到守在门外的他们。”邱毛毛面上的血色又淡一分。她咬住唇,苦恼地摇头。小白又拔一根羽毛,晃晃她的手:“好点吗?”“谢谢。”邱毛毛笑得难看,指另一边的店:“难得出来一次,我得多买几件,否则不够本!”邱毛毛又去另一家,试完淡粉色的碎花裙,又去对过穿黑色的皮质连衣裙。最后她停在一家洋装店,星空蓝的洛丽塔和纯白色的巴洛克。“我穿哪件好?”邱毛毛的手在抖,她只剩穿一件的时间了。“那件。”任元指深蓝色。“可我想穿白色,很像婚纱啊。”邱毛毛哼声:“我穿白色也好看吧?”任元认真道:“不好看。明显更适合小白穿。”“你这是什么直男发言?想气死我啊!”邱毛毛偏要穿那件足以出席婚礼见证真爱的纯白裙子。还没进试衣间,她便双腿一软,倒在地上痛得起不来。小白想再拔羽毛,任元制止了。“你是天使,不是救世主。”任元揉揉小白发红的眼眶,“只要好好跟着我就行了,好么?”“可她……”小白又怕又痛,“她要死了。我……我不要…”“那就不看。”任元轻声叹着,捂住小白的眼睛,“送她去死是我的工作。你不用看。”-邱毛毛被商场送上救护车。进抢救室十分钟就断了气。她父母赶过来时撕心裂肺,仿佛丢了魂似的撞墙,不断质问医院是怎么一个多年的癌症病人跑出去的。医生只是说抱歉,他们无能为力。“去准备后事吧。”邱毛毛的舅舅说:“孩子病了十一年,没一天舒服。给她换身新衣服,让她走得漂亮,路上也开心。”可她在医院只有病号服穿。蓝白色的条条,一点也不漂亮。“我女儿想买你家的衣服是吗?她穿着好看是吗?”邱毛毛的母亲挣扎着爬起来,抓住商场的服务员问:“她喜欢哪件?我都给她买。”待到尸体进了医院冰冷的停尸房。任元用镰刀将邱毛毛的灵魂勾出来。她还在哭。“别哭。”小白终于能碰到她了,立刻上去抱抱她:“别怕,不痛了。”“我、我才没哭!我是气哭的!”邱毛毛说:“我气她们骂我乱跑!现在我死了,知道给我买新衣服了,可有什么用啊?”“认罪了么?”任元左手拉回小白,右手执镰勾住邱毛毛的灵魂。他的眼眸深邃如海,沉静又guntang,似见过沧海桑田。那股近乎伟岸的征服感让邱毛毛平静了下来。她终于明白什么是除却死生,都是小事。已然一切落定,既无遗憾,也无想望。“我认罪。我总是辜负父母的关心,让爱我的人伤心。”邱毛毛摊开手说:“他们为我好才送我就医,给我买很多宽松舒适的棉服,很丑,但我也没法穿别的。可我总把衣服剪碎,质问他们为什么不放我出去,不让我和别的同学一样上学读书恋爱。”“我真是对不起她们。可来不及啦,我已经死了。”邱毛毛哈哈笑了笑:“再也没法对他们说再见和对不起了。我有罪,该怎么赎罪?”“地狱会指引你。”任元镰刀一划,她的灵魂渐渐淡了。怨念消去,只剩一缕轻飘飘的烟。彻底消散后,停尸房的门被打开。她的父母亲自给她换上那身纯白色的洛丽塔裙,又请人给她画了漂亮的妆。直至那把火将她烧成骨头渣子,小白都紧紧握着任元的手不说话。任元猜小白比他更难受。分明手册上说,天使都是任性得没心没肺的东西。因为纯洁大都来孑然孤独,未经人世,不知冷暖离析。所以天使只会喊任务好烦,生人好厌,上工拖最晚,下班冲第一。任元很开心,因为小白不是那些天使。等电梯来接的时候,任元发现小白一直仰着头。“你以为这样就不会掉眼泪么?小笨蛋。”任元用袖子给她擦脸,“早习惯,以后任务更多。我可不给你带纸巾。”“才不是!”小白吸了吸鼻子,“月亮少了一块,我才哭。”人间的月盈亏不定。此时深夜清廖,正是一轮残月。任元的胸口也有些闷。“难得不笨。”任元俯身抱小白进电梯,不经意间蹭了蹭她软软的脸:“想穿那件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