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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起来,真是……”兵无奈地摇头,笑容愈发璀璨夺目。他嘴上说着嫌弃的话,脸上的表情却藏不住,他其实喜欢这样打打闹闹被人围绕着的生活。瞧着兵脸上的笑容如春日暖阳,李曙的心思又活起来,干脆半蹲下身子,想要背着兵前行。兵在李曙贸然靠近的那一刻,整个人像被一层冰霜罩住,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李曙很是尴尬,他以为,至少他们三人已经算是同伴,却连靠近兵的资格都没有。兵察觉到李曙的情绪,却无视掉。他很讨厌被人靠近,没有出手拍飞李曙,已经很给面子了。“先不忙走,我看看现场。”兵朝准备离开的骆绫说。地上的尸体都是全身蒙在黑布里,却又好像和往昔有些不同,兵觉出些不妥,便打算瞧瞧。李曙脾气温和,见兵恍若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摸摸鼻子转去哄怒视着他的骆绫。“我这里还有先前镇上买的蜜饯,你吃么?”李曙先前是真把骆绫惹毛了,心里也隐隐后悔闹起来没个分寸,居然说一个姑娘家是猪。哪怕是善意的调侃呢,瞧瞧骆绫脸蛋都气红,眼睛也像是盈满秋水。他知错就改,讨好地将一包蜜饯掏出来,巴巴地递给骆绫。骆绫将用纸包着的蜜饯接过去,先请兵吃,这才自己选颗梅干扔进嘴里,然后假装没看到李曙期待的小眼神,将蜜饯重新包好。李曙也不生气,温和地朝着骆绫笑笑,“吃完我又给你买。”这样的好脾气,骆绫天大的气性都发作不起来,闷闷不乐地取出蜜饯,挑了两个颗大的,递给李曙,“兵大哥是兵大哥,你把他请上神坛供着,没见兵大哥丁点都不喜欢么?”李曙怔住,能够见到江湖传说血色残阳,他睡着都笑醒,为血色残阳肝脑涂地都在所不辞,这一路对血色残阳态度极为恭敬。他没有想过,血色残阳欢喜这样被人崇拜被人仰望被人追随么?“是我糊涂。”骆绫最喜欢李曙这一点,有错就认,知错立改。当下亲热地拍拍他的肩膀,看兵正在翻查地上的尸体,压低声音对李曙说,“我这可是为你好。兵大哥功夫超凡,姿容绝世,心气极高。他此生为盛名所累,你还是这般狗腿谄媚,我保准你跟在他身边一百年,也别想入他眼。”“还请绫绫jiejie赐教。”李曙心说有戏,豁出去再次叫了骆绫一声jiejie。“乖啊。”绫绫jiejie这个称呼让骆绫心花路放。李曙年仅十三,比骆绫还小三岁,可出了李家屯,这货不知道脑袋里想着些什么东西,居然固执地唤骆绫为绫绫,直将骆绫气得跳脚。“看你表现。表现好我就告诉你。”骆绫心中腹诽,这家伙也真是笨,她都说这么明白,他居然还是不开窍。兵拖着伤腿,认真地将场中所有的尸体都翻看了一遍,然后静默地立在原地,左手在铁剑剑柄上摩挲,久久不语。骆绫和李曙看不见兵隐在斗篷中的脸,但两人都感知到此刻的他,浑身透着森寒之意,前所未有的严肃。这让骆绫和李曙跟着严肃起来。“耗子们都出洞了。”兵冷哼一声,见骆绫满脸不解,眼中满是询问之意,倒也不瞒着,说道,“天字追杀令的目标在黎都,已是天下皆知。地上的这些人,并不是殷家的人,因着天字追杀令的赏金和殷家的钱财,才前仆后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骆绫眼前一黑,回家的路,真变成刀山火海了。“不能再往黎都走。”殷家人多势众,守着通往黎都的每条道路,无论男女都逃不过他们的筛查。李曙判断当下情势,果断地说。“更糟糕的是,接下来的十天,我再不能运用半点内力。”兵苦笑,他撑到现在,再也撑不下去了,再不全力压制毒性,随时可能毒发身亡。骆绫看看兵,又看看李曙。这一路上,为了不拖累他们两个,骆绫不是没试过偷偷离开。她在夜晚遛出房间,想要不辞而别,抱着剑坐在房顶上的兵喊住了她,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要救的人,若还是被人杀掉,岂不砸血色残阳这个招牌。”李曙也没有睡,他听到动静就奔出房间,身上衣裳还是白日的那件,“残阳大哥说得对,你可不能砸大英雄的招牌。你别瞪我,我要成为残阳大哥这样的大英雄,怎能看恶人作恶弱女受害?”想到兵的仗义相助,李曙的生死相护,骆绫眼睛有些发热,心中莫名地很开心。在骆家村的时候,只有女人的门户唯有彪悍厉害些才支得起来,村中其他同龄的孩子视她为洪水猛兽,她从不知道,有朋友有伙伴的感觉如此美好。这一段路,不管结果如何,他们三个,已决心一起走下去。她不能看着兵毒发而死,更不能让李曙枉送性命!如果是这是个死局,她也一定要找到破局之法。他们不能一直被动地被追杀,或许,主动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只是,骆绫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冒险的事情,心里一直在犹豫。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容再拖下去。第82章第82章因着兵不能动手,骆绫和李曙完全招架不住凶恶的追杀者,三人一合计,决定往荒山野岭走,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找寻一路,在暮色苍茫时终于找到一处可暂时栖身的破庙。兵强撑着走了两个时辰,脸比冬日的雪地还白,斗篷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整个人似琉璃似冰雕,本就绝代风华,又添纤弱气质,直让日羞月赧。骆绫入目所见这样夺人心魄的兵,不由脸颊一红,微微低头,默不作声地随着兵走进庙内,然后蹲下身检查他的伤腿,见伤口没有裂开,不由吁一口气,这才重新站起来,抬眼打量破庙内的情形。破庙里的菩萨横七竖八地倒着,这个缺了胳膊,那个断了头,举目所见,一片荒凉。骆绫用帕子拭去一具菩萨身上指厚的灰尘,扶着兵坐下,自去张罗着捡柴禾起火堆。李曙则去附近看能不能猎些野味来填肚子。李曙很快带回两只兔子三条鱼,还有一只上半身破损的小陶罐。鱼是在溪边就处理好的,两条烤着吃,还有一条只有手掌大的,则用来熬汤。小陶罐就着罐底的一点水,熬出香浓乳白色的鱼汤。这是给兵喝的,他受伤又中毒,李曙想给他好好补一补,这才在林子里多翻找了会,找回这么一只猎人们丢弃的废陶罐。等到吃完饭,骆绫有意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这几日我心中有些想法,兵大哥,理哥儿,我说出来我们合计合计。”“你有什么打算?”兵的眼中满是鼓励。“殷家仅存的嫡幼子因我而死,这是个不死不休的局,无论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