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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道成跳上马背,扬鞭而去。雪真转过身来,说道:“两位识相点,不要逼我动手!只要交出经书,你俩上哪儿快活我都不管!”李若天性子直,受不得别人污蔑,当即说道:“你别瞎说,我们没有!”雪真一心想着经书,没心情跟他嚼舌,催道:“我管你们有没有!少啰嗦,快交出来!”王朝雨从怀里取出那本,往雪真胸前一抛,说道:“我们就拿了这一本,没看到奇什么经。不信你瞧!”雪真接过书,拿火把一照,竟是一部封面破旧的,念道:“罪过,罪过!”用袖子轻轻拭了拭,打开看了几页,内容与记忆中的丝毫不差。他自幼熟读佛经,这部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便没有继续往下翻。李若天看他翻书,紧张得直冒汗,一颗心仿佛要停止跳动。雪真将书还给王朝雨,叹道:“难道真的不在那里!?”李若天心里偷着乐,却不敢笑出来。雪真看着他俩,转念一想:“兴许这俩人只顾着谈情说爱,并没找到经书。说不定还在那里!”想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倏而又想:“那密道直通方丈室,智圆肯定早就找过,真有这书,肯定早被他拿走了。这神功终究与我无缘!”想到这一层,雪真笑容顿消,神情变得沮丧,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李若天见他忽喜忽悲,嘴里像是在念叨着什么,怕他突然发狂做出可怕的事情,只好乖乖站着,不敢出声打搅。第12章坠崖雪真难过了一阵,迳自离去。王朝雨因李若天帮他盗得经书,心怀感激,对他道:“圣人言:以德报德。你帮了我大忙,有空了我教你一套轻功作为回报。”李若天道:“这会儿正有空呢!”王朝雨道:“现在不行。那个雪真醒悟过来肯定来追我们,咱俩还是先溜为好!”李若天想不明白,因问:“他醒悟什么?”王朝雨狡黠一笑:“你想想,咱俩大半夜冒着危险潜入密道,就为了一部寻常的佛经?”李若天点头应道:“说得极是!幸好他没反应过来!”二人不敢逗留,立即上路,继续向南逃去。过了一个多时辰,天渐渐亮了。二人来到一座小镇外。王朝雨道:“你在这等着,我去办点事。”说完,到镇上去了。李若天一直等到中午都不见她回来,心里不免担心起来。正想去找她,只见王朝雨骑了匹白马飞奔而来。李若天道:“买马而已,怎么这么久?”王朝雨微微一笑:“天机不可泄露!”李若天道:“你也不给我弄一匹来!”王朝雨道:“钱不够了,我又不好意思抢人家的。你上来!”说着,伸出手拉他。李若天想起“男女授受不亲”的礼仪,有些不好意思,正犹豫着,只听北面传来一声暴喝:“臭小子,死丫头,敢戏弄我!”李若天一听是雪真,吓得腿软,急忙爬上马背。二人同乘一骑,头也不回地向南逃去。雪真使着轻功跟在后头,速度丝毫不逊于快马。他内力浑厚,因此一点也不觉得累,边追边喊:“你俩兴致真好,大半夜的偷一部佛经!快把那本给我瞧一瞧!”王朝雨回道:“臭和尚,你自己不要,却来怪我们!”雪真道:“死丫头!你再不停下,我把你俩在庙里干的事说出去!”王朝雨高声道:“我们什么都没做!倒是你,一个出家人,躲在屋顶偷听那一对男女亲热,害不害臊?”雪真喊道:“你再不停下,我一掌毙了你!”王朝雨叫道:“和尚杀人啦!”雪真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脖子都胀粗了,当即催动真气,脚下步法又快了几分,隐隐有追上的趋势。王朝雨回头见他越来越近,心中慌乱,叫道:“好马儿,乖马儿,快跑快跑!”那马四蹄翻飞,疾走如风,一头钻进林中。二人骑在马背上,只觉脚下的路越来越陡,好像在爬山一样。逃了一阵,周围的树木愈来愈多。那白马在树丛中乱闯乱钻,速度丝毫不减。二人视线受阻,也不知这马要逃往何方,身旁的树枝如乱鞭般抽在二人脸上和身上。过了一刻,地势渐渐平缓,附近的树木也变得稀疏。二人只想着逃命,根本来不及看前面。眼看到了树林尽头,面前突然没了路,竟是一处悬崖。王朝雨急忙勒紧马缰,想要停下。那白马长嘶一声,抬起前蹄,但因前冲的力道过大,依旧没能止步。二人来不及反应,连人带马坠了下去。李若天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眼前山岩树枝飞一般地向天上升去。忽然间背后一痛,身体撞上一样东西,只听蓬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李若天这么一撞,下坠的力道骤减,身子反而向上弹去,少刻又落了回来。李若天双手乱挥,惊惶之中抓住一条粗树枝。原来刚才竟被一株松树给救了。李若天紧紧地抓着树枝,喘了口气,攀到一处碗口粗的枝杈上,只见旁边几处枝杈全都断了。在往下望,那崖壁斜斜地向下延去,深不见底。李若天神色稍定,想起王朝雨来,向周围望了一圈,不见她人,眼眶顿时湿了。她这么一走,李若天的心仿佛被人挖去一块似的。想到自己再也见不着她,李若天顿时感觉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好像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似的,就连死都不怎么怕了。李若天坐在枝杈上,望着悬崖峭壁发呆。山风吹过,松叶簌簌作响。李若天转过头,忽见枝叶浓密处伸出一只手臂。那只手缓缓摸到枝杈上,紧紧抓住,似在用力。李若天欣喜若狂,失声叫道:“王姑娘你没死!”王朝雨露出头来,长吁一口气。李若天眼中噙着泪水,哽道:“我以为你……”王朝雨笑道:“我怎么可能掉下……”话没说完,脸上笑容忽然凝住,眼中满是惊慌,叫道:“马!我的马!”李若天道:“这马摔下去,决计活不成了!”王朝雨低头望着下面,手一松,贴着崖壁滚了下去。李若天吓得魂都飞了,张大了嘴却喊不出声,心想:“不过是一匹马而已,她为什么要寻死呢?”又想:“我待在这里也逃不上去,不如和她死在一起。”李若天热血上涌,一冲动也跟着滚了下去。那崖壁起初还有坡度,过了一段几乎是笔直向下。李若天滚了不知多少圈,身上到处擦破了皮,忽然某一刻离了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