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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就落在她方才站的位置上,击碎了一块砖,落下一圈焦黑。这雷就是冲着她来的!赵枣儿偏头看了看趴在她肩上的庄祁,沉吟了一秒,也有可能是冲着庄祁来的。她心里闪过一个词:天劫。说到天劫,不就是影视剧、里的雷劈吗?劈个三天三夜的,只要没被劈死,就是渡劫成功。赵枣儿越想,越觉得这天劫是冲着庄祁来的,但她万万不可能就这样把庄祁丢下不管啊。更别说三天三夜,三分钟她就累得够呛,而且还扛着死沉死沉的庄祁......“你再不醒我就把你丢下了!”赵枣儿掐住庄祁的脸颊左右晃了晃,庄祁任她为所欲为,眼睛始终闭着。落下的惊雷突然变得频繁起来,从远天到近前不过数秒功夫,而后愈演愈烈,轰隆隆地直劈进鬼洞里,再落下来,一次击倒一片怨鬼,顿时激起一片哭嚎声,还伴随着浓厚的焦臭味,腥气四溢,令人作呕。陆酩正厮杀着,被楼家的楼小炎扯到一边:“先别打了!”楼小炎直把陆酩拽进路边的商店里,“那是天雷,你不要命了!”陆酩扭头往外看,不知不觉中惊雷像落雨一般不停砸下,难听又尖锐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他方才杀急了眼,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是天雷,还以为是哪位道友用的引雷符呢。“不对劲啊....”“当然不对劲啊。”楼小炎样子也很狼狈,不比陆酩整洁多少,可以看出他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厮杀。“是天谴。”“你确定?”不是陆酩不相信楼小炎,只是在没有了神以后,妖也少了,天谴这样的事,也不多见。“不是天劫?”“劫?”楼小炎不解:“谁的劫?”陆酩伸出食指,指了指烂尾楼楼顶。又问:“不是让你出城去吗?你怎么在这里?”“出什么城,鬼洞扩大的时候我就追着过来了,哪有出城的时机。”“那钟家呢?”陆酩心里有了一个预感。“不知道,但半小时前在街的那头遇见了。”“我靠,”陆酩连忙要联系庄珂,“七大秘宝都在这了......”“是八个。”“哈?”陆酩没明白,“李家不是......”“刚刚说找到了。”陆酩一脸的“你别逗我”,但楼小炎很是认真,表示没有开玩笑。“这是说找就能找到的?”陆酩一瞪眼,“不是说好几年前就跟着李家长子李桓下落不明了吗?不要说李桓也找到了?”楼小炎点头。“......”陆酩还是不能置信,怎么能有这样戏剧性的、刚刚好的事情发生呢?楼小炎不太清楚庄家筹借八大秘宝的内幕,只是听从家族的指示将秘宝带来,故而不能理解陆酩为什么那么吃惊。“李桓跟着一辆灵异公交来的,一车子鬼,李桓也不是人。”“也是......鬼?”“嗯。”楼小炎年纪与陆酩相仿,但性格有些迟钝木讷,正直得过了头,从讲话风格上就可见一般,这样危机中他也一字一句地解释:“但李桓身上没有降神铃,他说给一个女孩子了。”楼小炎说完学着陆酩方才的样子指了指天台。“......”陆酩不可思议地扭头看去,阵阵惊雷照亮黑暗,但看不清天台之上的情况。“不会吧......”陆酩抓抓头发,手里还握着电话,犹豫是否要告知庄老爷子这件事情。就在这时,“哐当”一声,不寻常的巨响让陆酩回过神。楼小炎隔着玻璃门往外张望,外面一片黑暗,没有路灯,商店的灯勉强照亮店门口的方寸地,什么都看不清,街道陷入诡异的平静,怨灵们也停下来动作,像楼小炎一样抬头往上看。他们看的是一个方向——天台。“怎么回事?”陆酩挤到楼小炎身边,跟他一起趴在玻璃上,“劈、劈中了?”那一声巨响,还伴着女孩的喊声,分明就是赵枣儿被雷劈中了。“不行!”陆酩一咬牙,推开门就要往外冲。门外游荡的怨灵齐刷刷扭过头,盯着陆酩看。“回来!”楼小炎把人揪回来,一掌拍上门,把扑上来的鬼阻挡在外。陆酩与一张张扭曲的面孔仅隔着一面玻璃,那些东西挠着玻璃,造出刺耳的噪音,挤着脑袋要往里钻,陆酩愣了一下,发现这些鬼不是想要攻击他们,而是想要进来,它们面上满是惊恐。陆酩太阳xue一突一突地跳着,什么东西会让怨灵恶鬼们这么害怕?楼小炎好像看到了什么,手上一用力,掐得陆酩抽了口凉气,但他还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被外头的景象震住了。在那声奇怪的雷响后,天空不再落下惊雷,取而代之的是极亮的白光自上而下降临,如同潮水般均匀蔓延开来,驱走了所有的黑暗。暴露在白光中的重重黑影如同烟雾一样弥散,它们大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白光极盛,源头是烂尾楼的天台,但陆酩和楼小炎已经无法睁开眼睛,强光刺激着他们落下泪来,甚至暂时失去了视力。天台之上,赵枣儿确实被劈中了,和庄祁一起。她扛着庄祁东躲躲西藏藏,但天台上不过方寸地,无处可立足,很快,他们便退无可退。天雷将要击中她的那一瞬间,赵枣儿咬紧牙关,爆发出常人不能有的速度,迅速把庄祁从背上拉下来,护进自己怀里。——被雷劈的体验,也不是常人能体会的。赵枣儿瞪大了眼睛。首先感受到的,是疼,而后身体轻飘飘起来了,熟悉的灵魂离体的感觉。这一次赵枣儿都没有力气奋力游回自己的身体,她像被小孩子放开的氢气球,不停往上飘走,就在赵枣儿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掉、幻想着一会儿看着自己的尸体会是什么感受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她。非常温暖的、有力的一双手,带着赵枣儿无比熟悉的安全感。“......庄祁?”“嗯。”男声沉稳而坚定,“抓紧我。”赵枣儿依言,握紧他的手。一点点白光从他们身上迸发出来,没有温度,但抹杀了所有的黑暗,连影子都没有留下。纯白的世界里,赵枣儿听到了两声清脆的铃铛声,铃声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