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网文学 - 高辣小说 - 和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图达儿,声音极怒,威势迫人,不说底下跪着的人都忍不住弓腰缩身,就连再塔娜赞都闭了嘴不敢再火上浇油。

唯独顾轻舟低着头,思量着,额托里的怒火,大部分来源,其实只是因为被儿子算计,而非因为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睡了。

至于他儿子睡的是丽夫人还是哪个夫人,于他而言,可能也仅仅只是个女人。

思及此,顾轻舟只觉得心下冰冷,眼神也同样冰冷起来。

“父,父王……儿子……儿子不敢……”图达儿颤着声,不敢抬头看额托里,只能不安地望向月夫人,指望她能帮帮自己。

月夫人恼恨儿子不争气,却不得不去替他求情,连连给额托里磕头,很快额头上就红了起来。

“大王,图达儿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都是,都是,都是丽夫人,她一心与我交好,我便真当她是好的,待她亲如姐妹,我没想到她竟然会想到勾引图达儿,图达儿是您的儿子,他一直都最是敬仰您的,他不会生出那种算计之心的……”

接连被人推出来顶缸的丽夫人也知道自己再不说什么,可能就要没机会了,于是手脚并用爬到额托里脚下,拉扯住额托里的裤腿,仰起已经被泪水融掉许多脂粉的脸哭道:“大王,我不过是想一辈子伺候在您身边,怎么就碍了别人的眼,非要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通通按到我头上,当真是要逼死我不成吗?即便是三王子对我存了什么不该存的心思,那也是他的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大王我……”

额托里一脚踢开丽夫人紧紧攥着自己裤腿的手,一丝眼角的风都没有给她。接着,额托里的决断就下来了。

图达儿受三十鞭挞,即日起搬离王宫,入住军营,一切交由布固代为管教。月夫人禁足一年不得外出。

而丽夫人,则是在图达儿的期许之中,由额托里直接赠予了当初求要顾轻舟未果的那个毛发稀疏的男人。

顾轻舟亲眼见着那个叫都根的男人被传召进来,大喜过望地就要拖走瘫坐在地上已经连哭都不知道怎么哭的丽夫人。而丽夫人突来的挣扎和哭喊,也并未招来额托里任何怜悯,反而被都根蒲扇似的大掌直接抽得晕死过去,嘴角溢出的血迹,滴了一路。

那种兔死狐悲之感,此刻只有顾轻舟独自品尝。

花园相遇

月夫人和图达儿相继退下之后,再塔娜赞便冷眼对上顾轻舟质问道:“你怎不离开?”

顾轻舟抬眼看向额托里,额托里对再塔娜赞说道:“再塔娜赞,看在苏巴鲁和布固的面子上,本王不计较你今次的构陷,但不代表本王会纵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兴风作浪。”

再塔娜赞想否认说自己无辜,可对上额托里阴森的目光时,这些话都仿佛失去了价值。

“我是贺契的王妃,管教王宫后院是我分内之事也是我应有的权力,我又有什么错。”再塔娜赞在顾轻舟面前强撑出她身为正室王妃的尊严,匆匆撂下这些话后,就草草行礼告退了。

再塔娜赞走后,整个屋里,就剩额托里和顾轻舟了。

“你在想什么?”额托里问。

顾轻舟笑了笑,说道:“在想,丽夫人几日前还来我屋里玩笑,今日就从云端跌至泥潭,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还没做错什么,怎么就遭了大王厌弃。”

“你想明白了?”额托里再问。

“许是明白的。三王子是大王的儿子,王妃是大王的妻子,如我和丽夫人之流,不过是穿过即可扔的衣裳。把自己看得重了,最后活成个悲惨的笑话。”顾轻舟谈笑自若,起身就向额托里告退。

额托里看着顾轻舟无声无息地离开,神色晦暗不明,最终还是没有叫住她。

丽夫人被大王当作物件赏赐给部下的事,在贺契王宫没有掀起一点波澜。并且在没了丽夫人一个之后,很快宫里便又多了两位夫人,是一对孪生姐妹花,一同住在了曾经丽夫人住的那屋内。

只是那对姐妹花送来的时候赶巧,贺契政务繁忙,入王宫后也一直未得到额托里的宠幸,倒还算相安无事,反而是再塔娜赞对那姐妹花关照有加。

顾轻舟手里这本杂书已经翻看许多遍,抬起头看向门外正扑一只蝴蝶的夏花,突然意动手痒,就叫冬霜备了捕虫网一起去花园里捉蝴蝶。

此事本也就是临时起意,顾轻舟仗着午间烈日,该也没什么人会到花园里来,便撸起袖子举着捕虫网撒丫子穿梭在红红粉粉的花丛里,追着几只蝴蝶跑。

苏巴鲁本是入王宫向额托里回禀军务的,被额托里留下一同用了午膳后,便求了恩准去后院看望母亲。途径花园,听到里面的动静,不过一眼就准确无误地落到了光着两只细白胳膊举着捕虫网,鬓角汗湿的顾轻舟。

“夫人,你这追来追去,统共……就方才捉到那只还放跑了!”夏花跺脚直怨顾轻舟不争气。

“捉它是为了我高兴,放它是为了它高兴,我捉我的,它跑它的,明明都高兴的事,你做什么不高兴?”顾轻舟脆生生的话,像故意绕弯子似的,直把夏花说得晕头转向。

而冬霜站在一处阴凉地方,拉了拉夏花说道:“你随她。”

苏巴鲁就这么站在花园门口,不躲不避,目光仿佛黏在顾轻舟身上,一直到顾轻舟追赶蝴蝶时,不经意地瞧见了他后,缓缓停下脚步,对着他行礼道:“王爷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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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和冬霜见到苏巴鲁也忙跑过来给苏巴鲁行礼。

苏巴鲁皱眉瞧着顾轻舟热的满脸通红,便对着夏花和冬霜质问道:“蕊夫人在日头下戏耍,你们两个做奴才倒是很会找清闲。”

夏花和冬霜打着颤跪到地上,不敢求饶,也不知该怎么求饶。

“王爷,日头大,你还是找个阴凉处歇歇吧。”顾轻舟慢慢放下自己的袖子,微笑着说道。

可苏巴鲁却像没听懂顾轻舟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的意思,只问她:“你胳膊伤好了?”

“好了,有劳王爷记挂。”顾轻舟那油盐不进的样子,让苏巴鲁觉得又可气又可笑。其实他还想多问一句,关于她后背的伤还疼不疼?有没有留疤?有没有好透?可这些话,都不是他能问的。

而顾轻舟的耐性也不会等他再说什么,就又行了礼对他说道:“王爷说的对,这日头太大,不适合戏耍,我这就回去歇着了。告退。”

苏巴鲁看着顾轻舟甩着袖子从他面前走掉,鼻下似乎有股带着花香的轻风略过,让他怔然立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顾轻舟的身影彻底消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