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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害怕,想看看现在面前这人的神色,但却丝毫不敢抬头。“到底怎么回事?”冯丰霍然起身,语气冰冷,吓得战战巍巍的翠儿浑身一抖,只觉这声音可怕得紧,直戳人的心窝子,“带我进屋!”冯丰自然也看到了翠儿的动作,旁人不知,他在听到翠儿说唐婉婉不在房中的时候心中一瞬间转过了好几个念头,最多的便是婉婉害怕自己杀人的事情被发现,逃了,这也解释了她为何前几日都郁郁寡欢乃至病倒的缘由。只是,她逃的时机太不对了,奴契未解,罪未恕,一旦被抓住,定没有善了的结局。冯丰想过这些心中又怒又惧,问话的口气也带上了三分平素审问犯人的调子。翠儿哪里经过这种阵仗,当下自然就被镇住了,便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冯丰。冯丰细想婉婉的这些作为,除了昨日突然提出要绣屏风,全然没有不对劲之处,就算是他也猜不到她竟会要带病奔逃,更推敲不出她打算逃向何处,他摩挲着手中绣了一半的屏风,心中不断想着可能而后又推翻。“既然你早知唐姑娘不在房中,为何不一开始就与我说,还是有意隐瞒?”冯丰突然想起刚进院子时,这个丫鬟在房门前焦急踱步的样子,觉得还是有怪异之处。“回,回大人,奴婢是想,姑娘,可能还会回来。”“为何?”冯丰不是没想过婉婉只是出去走走,但这更说不通,出去怎么可能一个丫鬟也不带,而且看柳青娘之前接待自己那副作态,只怕也不知道婉婉离开的消息。“这房中的所有首饰物品,还有小姐自己的钱匣子奴婢之前就查看过,全都还在,所以奴婢想着,小姐身无分文,肯定会回来的,只是,只是不知道冯大人突然来了。”翠儿畏畏缩缩道,她发现婉婉不见了之后本想立马告诉柳青娘,然而一来时间尚早柳青娘没起,她若为这事去吵醒了柳青娘,自己护主不力肯定是要吃挂落的,二来唐婉婉什么东西都未带走,她便抱着侥幸兴许在柳青娘还未发现的时候,婉婉就回来了呢。到时候大家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谁知道偏偏这个时候,冯丰来了。翠儿犹豫再三,还是心存侥幸地将事情瞒了下来。冯丰细想也觉得婉婉出逃的可能性不大,且不说甄荐的案子已经结束,单看她一个弱女子路引文书什么东西也未带,跑又能跑多远?既然不是自己跑的,又这么久没有回来,冯丰想到自己最不愿意想的那个可能,人是被别人带走的,而且是在唐婉婉自愿的情况下!会是谁?冯丰走了出去,唤来跟随自己小厮去牵马车,他要往昌宁侯府去一趟了。“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外面突然起了一阵喧哗。冯丰踏出门就见一个穿着素色纱裙的女子在一个丫鬟扶持下慢慢地走过来,脸色苍白,脚下虚浮无力,像是筋疲力尽一般,这女子不是唐婉婉是谁,只是不知她是从何处回来,倒像是受了极大的折磨一般。冯丰心中一动,快步上前就要去牵扶婉婉。婉婉换下带了血迹的衣裳,又将那衣裳烧掉后,发现离自己预估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寻欢坊里定是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但是她脑袋里昏得很,本来之前的风寒就没有除根,在山上被山风一吹,心情又一激动,整个人已经是浑浑噩噩,强撑着精神回来已经是极限。她晕晕乎乎地看着面前要来搀扶她的男子,用力闭了闭眼睛,终于让眼前那团耀眼的白光散去一些,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容,她喃喃开口道,“冯公子?”声音细如蚊呐。旁人只见她干裂的嘴唇张了张,便昏了过去。Stardream涴溪沙·寻欢心意显现心意显现婉婉醒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睁开眼直直地看着素色的帐顶,脑中一片空白,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自己房间那水红的锦帐。怎么回事?我在哪里?她试图撑起自己的身子,手臂一酸,整个人摔回床上,这才感觉到了自己全身的酸软无力。“有人吗?”嘶哑的嗓音完全不同于平日的婉转清脆,似乎人都守在门外,是以她这一喊,立刻有人推门而入,惊喜道,“小姐,您醒了?我这就去告诉大人。”婉婉眯起眼睛仔细看了那丫鬟的面容,发现自己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人的信息,“哎……”她还来不及唤住那个丫鬟已经跑出好远,看来是去喊她口中那个“大人”了,会是谁呢?婉婉现在脑子里是一团浆糊,模模糊糊能想到一个人来,却又想不起那人的名字。那位大人着一身素色长衫匆匆而来,后面跟着一个发须皆白挎着药箱的老大夫。逆着光看不清来人脸上的表情,婉婉只看了看那人身上的衣衫又抬头望了望帐顶,思绪不知为何一下转到这人身上穿的衣衫莫不是和这床帐用同一匹布做的吧。“唐姑娘,你感觉怎么样”,熟悉的嗓音响起,婉婉有些愕然,竟是他,”王太医,劳烦您了。”见婉婉愣愣地不回答,冯丰转身恭敬地对身后的那老大夫道。婉婉将眼神转到那老大夫身上,惊疑不定地打量这个上前来为她把脉的老太医。太医可是宫里御医的专有称呼,这人怎的将宫里人都请出来了?大夫细细将婉婉的脉象揣摩了好一阵,才松开手,示意一旁的药童取回腕枕。却是叫了冯丰单独出去说话。冯丰看了眼怏怏躺在床上的婉婉,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如今满是倦意,知晓她是强撑着才没有睡过去。嘱了丫鬟好生照顾便跟着大夫出了门。王太医与冯丰站在廊下,先未谈病情,只问冯丰,“屋里那位姑娘不知是大人的?”冯丰不防他会问出这话,犹豫片刻,还是直言道,“她是在下心仪之人,还望先生尽力施为。”王太医轻声叹口气,也不啰嗦绕弯子,“那位姑娘早年怕很是用了些虎狼之药,身子虚弱,这次风寒看着来势汹汹,不过是激起了往日的病根,多加调养倒是容易好,只是要养好底子却不是易事,且她宫寒体虚,往后于子嗣上恐有些艰难了。”“多谢老先生了,不拘什么药,老先生尽管开方子,我这些年略有积蓄,只求能治好她。至于子嗣……”冯丰苦笑了一下,想着王太医许是多想了,有无子嗣并不是他考虑的,但这话却不好说出,只含糊道,“也好,也免得她受生育之苦。”王太医开了方子就带着药童离开了,冯丰在书房中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往婉婉房中走去,走到半路又想起一事,反身回书房拿了一样东西。婉婉躺了阵,身上积蓄了些力气,坐起身半靠在床上,心中不停猜想冯丰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