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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岑岑坐床边陪着他、一步都没有离开。早上,清轻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回到病房时,看见崔岑岑仍定定地坐在病床边一动不动的,就忍不住上去劝了一句:“你要不要睡一下?你整晚没睡呢……”崔岑岑向她扭过头来,看见她满脸泪痕的样子,清轻愣住了。“他怎么还没醒呢?为什么他还不醒呢?他不会就这样死掉吧?不会吧?”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清轻沉默了一下,把崔岑岑从位子上拉起来。“走吧,我带你去洗把脸……”把崔岑岑带到盥洗室后,清轻拧了把毛巾递给她。崔岑岑没有接,她低着头,半天后才喃喃地说:“为什么你还要对我这么好?明明我抢走了你的男朋友……”清轻沉吟了一下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又要这么做?是觉得自己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随意地践踏我们这些普通人吗?”“我没有!”清轻扭过头去。“请不要戏弄周翼!就算他一时糊涂为了钱跟你在一起,他也不是那种会随便出卖自己的人——”崔岑岑轻哼了一声。“你到现在还护着他?你不觉得自己太愚蠢了吗?”清轻看了眼崔岑岑,然后依旧拿背对着她。“我知道啊,我知道我愚不可及,可是,我并不是因为护着周翼才蠢,而是,我一直没能看清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什么意思?”“你应该也知道,我跟周翼,是从小就认识的,不管是我对他家,还是他对我家,我们都知根知底,或许,这对一般的恋人来说,是件好事,但对我跟周翼,却非如此……正因为我太了解他过去那个破碎的家庭,他才更在意地要在我面前维护他的自尊和他完美的形象……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破绽被我发现从而让我看轻他……”崔岑岑若有所思……“那么,你现在的意思是……”清轻转过身来,“我什么意思也没有,我现在,只想认认真真地问你一次,也请你,认认真真地回答我一次:你喜欢周翼吗?”崔岑岑愣住了,随后她赌气地说:“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这个问题?”清轻走上来说:“因为,尽管昨天你打破了周翼的头,但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他的,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而不是像你们之前约定的那样,只是玩伴——”崔岑岑的脸孔一下变得更青了:“是谁跟你说他是我的玩伴的?而且,就凭他?他也没资格当我的玩伴!”说完,崔岑岑扭身冲出了盥洗室。清轻回头看着她、却没有追出去……周翼醒了,他刚一睁眼,就喊起了清轻的名字,站在床边还来不及因为他的苏醒而喜悦的崔岑岑忍不住又大发雷霆:“清轻清轻清轻!为什么你眼里就只有杜清轻就是没有我!明明我比她有钱比她漂亮比她年轻,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跟她彻底了断来我的身边?!”“清轻呢?清轻在哪儿?我要见清轻……”周翼不管不顾,硬要走下床来,结果咚的一声就摔到了地上。崔岑岑也不去扶他,她冷冷地瞧着他,还用嘲讽的语气说::“你看看你,多可怜啊,一心一意地还想回到她身边去,可人家呢,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知道吗,她刚刚啊,还死乞白赖地求我接收你呢!我看她啊,根本早就移情别恋了!!”“你不要污赖清轻!她又不是你!”周翼咬牙把崔岑岑推倒后,就继续摇晃着身体走到了门口,崔岑岑一个跃步冲上来挡在门上。“我怎么啦?你倒是给我说说清楚看!我有哪里不好?我有哪里配不上你?周翼,你可别给我太嚣张了!我崔岑岑可不是那种能让人随便欺负的人!”周翼想拉开她出门,她拒绝,于是两人就拉拉扯扯了起来,周翼因为头上有伤而被搞得头昏脑胀的,最后,他不得不大声地吼起来:“好!是我错了!我认输了!我投降了!是我不该跟你开始那种游戏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这样可以了吗?可以请你崔大小姐放我一马吗,反正像我这种人,本来就没资格跟你在一起……”崔岑岑哭了,委屈的泪水一颗接一颗地掉下来:“我有说过你什么吗?我有嫌弃过你什么吗?明明是你一直忘不了杜清轻,心里也只有她,就算陪在我身边时,你也总是心不在焉的,那么,一开始,你为什么不再强硬一点地拒绝我呢?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些钱吗?”周翼低下头,后退了两步。崔岑岑走上来说:“好,如果一开始是为了钱没错,那么后来呢?后来你也时常会在我面前说起你的心事,不是吗?你也曾经向我坦诚过你的内心,不是吗?你并不是对我毫无感情的,那么现在,为什么又要把我当成陌生人一样狠狠地推开呢,难道,我真的一点也比不上杜清轻吗?”听到这里,周翼终于抬起眼皮朝崔岑岑望了过去。崔岑岑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周翼,我喜欢你啊,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去接近你,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故意说要跟你玩什么游戏,我也是因为喜欢你,才不断地刁难你、折磨你,我以为,只要这样做你就会把我牢牢地刻进心里去,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失败了?为什么你还是一心一意地向着清轻?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啊……”周翼叹了口气、把头狠狠地砸在了背后的墙上,一时间,大脑的纷乱与伤口的痛楚都使他无法再思考了……站在门外的清轻,原本握着门把的手松开了,稍后,她转身离开……赵字居因大量的口鼻出血被紧急送进了手术室,家敏穿好手术服,一脸严肃地走上了手术台……清轻回到医院,推开病房,结果一抬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她冲出门口,随手抓住一名护士问:“请问,赵字居呢?这间病房里的病人呢?”护士说了声不知道就急急忙忙地走了,清轻一下跌坐在地——不会吧?赵字居出事了?不可能吧?一时间,她感到心脏揪痛起来,她不禁俯下身去……一只手,忽然轻轻出现在她面前。“清轻……”一道熟悉的呼唤,让清轻瞬间抬起头来——啊!是赵字居!?真的是他!而且!他没有穿病号服!他好了!他没生病了!他恢复健康了是这样吗?“赵老板?你从哪儿来?你是不是出院了,所以病房才空了?”“是啊,我好了,我没事了,所以,你干嘛还哭呢?快把眼泪擦擦,我们一起到外面走走吧?”“到外面走走?好哇,我一直都想那么做呢,你等等啊!”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