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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认识的,便是你的表妹。”“大舅母是说,俞家表妹?”齐珮颇有些意外,她是参加过玲珑文社的,也知道俞菱心有个所谓司社的名头,帮着cao持些诗社文会的杂务。至于明锦柔与荀滢跟俞菱心交好,莫说亲戚家里知道,经过了朱家那场十分失败却大大有名的百花宴之后,更是京中人人都知道。但在荀老太太寿宴这么大的事情上,俞菱心也会参与么?出于某一种本能,齐珮忽然有一种莫名的警觉浮上心头。很快的,几乎就是在转日的上午,她的这种本能感觉就得到了验证。因为就在转天早膳之后,荀二夫人带着齐珮与荀湘一同到了玉梨堂暖阁的时候,不止见到了俞菱心果然已经早早到了荀家,坐在荀滢和明锦柔身边一起看账,齐珮更是一眼扫见了这位美貌的表妹耳边,赫然垂着一对莹润碧绿的翡翠珠。众人自然是一番见礼寒暄的,即便明华月有些不耐烦,但面子上的礼貌总是有。而齐珮几乎在这短暂的客气之中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俞菱心身上逡巡检视。鬓边的羊脂玉菱花,腕子上的珍珠串,发髻间的碧玉簪,样样都看似样式简洁,实则价值不菲,完全不似以前印象里那个即便不算寒酸、却也没有任何出彩之处的俞家表妹。而更让她再度心头一震的,就是俞菱心腰间佩的那一枚翡翠如意珠禁步,与耳边的翡翠珠明显都是一样的做工与质地,大约就是那套有名的天水翠了……荀二夫人因为与昌德伯夫人这个大姑子交好,所以到齐家走动频繁,虽然与俞菱心几乎没怎么正面见过,但是对于齐家亲戚的那些事情倒是清楚得很。因而此时此地见到俞菱心,比齐珮还意外。只是忌惮着明华月素来性格强硬,荀二夫人倒也不敢贸然失礼,客套话说完之后便含蓄地笑笑:“果然人不可貌相,以前倒没听说,俞姑娘这样能干。”俞菱心身为客人,身边又没有自家长辈,这话就不好接,只能同样微笑:“您太过奖。”荀湘坐在齐珮身边,同样眼光灵活的很,飞快扫视一回了俞菱心从头到脚的装扮,又侧头与齐珮耳语了一句。荀二夫人其实也注意到了俞菱心身上的首饰,很有些怀疑,便又笑道:“今次过来帮忙,实在辛苦你了。你在家的时候,是跟着谁学的看账呀?”“弟妹这些闲话回头再问罢。”明华月直接插口道,“孩子们正帮着我理单子,你这样长辈问话,叫她这手里的笔是放下还是不放下,事情耽搁还是不耽搁?真有什么,等下吃茶的时候说罢。”荀二夫人目光微微闪动,自家这位嫂子出身高,家底厚,性情刚烈,人人皆知。就算是老太太也不敢正面冲突太过,她这个做弟妹更是见惯了明华月态度强硬。只不过这句话里倒也透出点意思,难不成长房这是在相看俞菱心?可是俞家这个尚书府不过是个空名头罢了,俞家如今的大老爷俞伯晟只是四品工部长史,俞菱心自己的生母又是那个模样,明华月怎么能相看这么个长媳呢。“大伯母,”荀湘轻咳了一声,主动问道,“昨日看到四表哥也来接我们,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在书院到年底吗?”“因着帮忙老太太的寿宴,就叫他先回来了。”明华月在这件事上已经跟荀澈有了共识,也不准备叫荀淙之后再回茂林书院了。虽然荀澈在朱家搜府那天抓到了改装的荀淙那事也有些人知道,但面子上总是要有个借口的。荀湘点点头,却又扫了俞菱心一眼。俞菱心低头运笔如飞,但听着荀湘问话的语气,便大致知道那位三姑娘是猜到哪里去了。毕竟,真以此时此刻身体的年龄而论,即将十四岁的她比现年十五岁的荀淙还小,而从父亲俞伯晟的官位和俞家如今的地位上看,荀家真的与俞家联姻的话,旁人大概也会觉得是相看小儿媳而非承爵的世子之妻。齐珮这时候倒是安定些了,听出了荀湘的意思,也顺着又问了几句荀淙读书之类的家常话。明华月有一搭无一搭地敷衍了两句,便有逐客的意思。便在这时,外头一阵脚步声响,还夹杂着年轻男子的说话声音,便见荀澈与荀淙兄弟二人一起过来了。“母亲,二婶。”转进暖阁便见到一屋子的人,荀澈和荀淙见礼之余也有些意外。荀湘和齐珮都站起身一福,按着排行叫了堂兄表兄的称呼。明锦柔那边却直接笑道:“两位表兄,我们就不见礼了,手里的账还算不完呢,您两位有闲,多陪着表姐妹们说话罢。”“皮痒是不是?”荀澈对着明锦柔,也像对着半个弟弟差不多,顺手就弹了她发髻一下,“我哪里有闲了。”言罢又侧头示意了荀淙。荀淙跟在荀澈身边,手里拿着几张单子,仍旧没有往日里说笑的轻松模样,虽然也不至于像前几日那样一见到荀澈便全身紧绷僵直的,但跟着哥哥身边办事,还是十分谨慎顺从。此刻便直接规规矩矩地上前,将手里的单子拿过去,两张给母亲,一张给荀滢,还有两张,几乎可以算是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了俞菱心。俞菱心接过来看了看,就又与账册上的物品清单比对确认,只是不经意抬头间就又看到了齐珮的神情十分复杂。几乎是顺着齐珮的目光,俞菱心先看了看一旁的荀淙,然后就再望向荀澈。荀澈正一目十行地翻看荀滢刚写的笺子,大约是感觉到目光的汇聚,也抬眼看了看俞菱心,唇角便是一勾。随即转向母亲明华月,说起几件前头座次席面安排预备等事,从头到尾都没向着二房的人以及齐珮多扫一眼。此时荀二夫人与荀湘坐着就更尴尬了,只好等明华月与荀澈交谈之中有个停顿,才能再插话问道有没有什么可帮忙的。明华月刚要说,荀澈却先笑了一声:“二婶只管安坐饮宴,席间能招呼些,便是帮忙了。”荀二夫人闻言就有些挂不住了:“世子这话说的,难不成二婶还能添乱么?这样大的宴庆,还能只靠你们这些孩子不成。”又扫了一眼与荀滢坐在一处的俞菱心,“家里的姑娘们累着不说,连转个大弯才能搭上的远亲都劳动了,难不成二婶还就干看着?”听荀二夫人的话头里竟然是要带上俞菱心,荀澈的笑意又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