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8
张望,见只有他们,才小声道:“人家煤老板,财大气粗着呢!说是这儿风水不好,建国前是坟场,冤魂不散,人家宝贝儿子被冤魂缠绕,所以病着……说拆就拆。”不待徐璐反应,他又八卦道:“要我说啊,那俩孩子本就是傻的,就是吃仙丹也好不了!”徐老爷子忙问:“是那个姓季的煤老板吗?”其实已经可以肯定了。“除了他还能有谁?这都啥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害得整个富人区怨声载道……嘿嘿,不过吧,对咱们老百姓也有好处,这不,改成公共场所谁都能进去了不是?”徐璐低头,让眼泪打在衣襟上,小声道:“他不迷信,他压根就不信。”还有,我们的孩子也不傻。“咳,谁知道呢?以前多好个人,满县城都说他好,后来老婆死了,孩子傻了,他也跟着走火入魔了,建庙修路,初一十五还上山……外头人都叫他季疯子呢。”徐璐实在想象不出来,季云喜那么不信鬼神的正经人,会吃斋念佛?不是疯了是什么。“那他现在哪儿?”“咳,谁知道啊,自从闺女离婚后,把他也接走了吧。去年正月里去上坟的时候已经病得不成样子了,我远远的看过一眼……”“什么女儿离婚?”徐璐连嘴唇都是颤抖的。师傅是个中年男人,八卦的火苗早就熊熊燃烧了,“就是他小闺女啊,大女儿听说继母死后就闹翻了,出国了不怎么来往,只有小女儿还在本地,不过可惜不学好,小小年纪就学人家混社会,喝酒打架坐牢,听说还吸坏东西呢……嫁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原来,进荷变成这样了啊……徐璐心痛不已。春花姐,林家一家子包括她,曾寄予厚望的小人精,也变成了千千万万坏孩子中的一个。不行!她必须回去!司机来了兴致,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放瓜,徐璐却没有吃的心情,下了车就往他们曾去的“吉祥街”去,走路也才十分钟,可那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破旧的“老相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富丽堂皇的酒店。计程车司机一听他们要去连安乡李家村,摇摇头就走了。徐璐好容易逮到个好说话的,“那地儿太远了,路又难走,要去也行,得加钱。”徐璐诧异道:“我们以前开车也才二十分钟,不算远啊。”司机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小姑娘口气不小啊,那么陡的山路,你二十分钟就能进去?”直到真进山了,徐璐才明白他没夸张。原先被季云喜挖至能容两车并行的道路,在年复一年的山体滑坡后,已经被阻断大半了。有的地方还没他没挖时宽,都二十多年了,乡里水泥路柏油路都普及了,只有这儿还是凹凸不平的土路。徐璐有千言万语,却什么都不想问,也不敢问了。“这里以前是个糖厂,规模数一数二的,可惜了。”徐璐看着进芳战文赖以生存的地方,不论严寒酷暑季云喜都奋战在生产第一线的地方……只剩残垣断壁。门口那片空地,以前她经常站在那儿等季云喜下班,然后两个人一起去接进荷小茹,或者去县医院产检。男人常怪她怎么不进他办公室去坐,她笑着说就想呼吸新鲜空气,其实是不好意思进去。厂里绝大多数都年轻人,会借着喝水上厕所的机会来偷看她,就算站门口也有人来套近乎,小赵就是这样的家伙。屁颠屁颠搬个人高的皮沙发出来,“姐快坐,别累着。”徐璐很想敲开他脑袋看看,里头装的是不是草。可惜,傻夫夫的小伙子也没了。徐璐就像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回想着曾跟自己同龄的人一个个的退出历史舞台……忧愁的叹口气。等到了村口,这种忧愁的感觉愈发明显了。那里高高矗立着的三层小洋楼,早已不复当年的洁白气派,被柴火烟经年累月的侵蚀,砖缝里透出的都是黄黑。她还记得进芳爱这房子爱得不行,每天下班都要绕着房子检查两圈,白瓷砖不能沾一点泥土,别家的猪鸡不能把粪留在旁边。此时的林家大门紧闭,一点声音也没有。徐璐静静的听了会儿,想要敲门,手刚抬起来,又有点害怕,万一她看到的又是一副人间真实怎么办?门开了,一个皮色黑黄的农村汉子看着这群城里人,诧异道:“请问你们找谁?”徐璐把嗓子眼那声“小胡”憋回去,“你好,我们是来旅游的,能不能给我们点水喝?”晃晃弟弟的小水壶。男人点点头,请他们进院里坐,去二楼客厅提了一把铁皮红花水壶下来,涮干净杯子,一人给他们倒了一杯,又问要给小孩儿灌什么水。“是谁来了吗?”三楼有人问,声音虚弱得很,但徐璐却一下就听出来。她忍不住,“进……谁生病了?”男人叹口气,“家里孩子妈,身上不太好,几位要不嫌弃的话就在院里坐会儿,我上去看看。”说着就看进芳去了。徐璐满意的点点头,当年真没看错,胡建安是个好男人。趁他不在,其他人都在打量院子,她悄悄摸进她曾经的房间。一楼最左间,要不是那张大床和印着绿色仙人掌的窗帘,她险些认不出来了。里头香烛黄纸堆了大半,对着门的地方还支了张质量不错的红木桌。徐璐定睛一看,险些没把自己吓死。那桌子上居然有个灵位!还是写得她的名字!不是徐春花,是“吾爱妻徐璐”啊!!毛骨悚然。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只有床还是原来的样子,比较有安全感,她赶紧一屁股坐上去。“季云喜你这王八蛋,老娘活得好好的你立什么狗屁灵位,我要是再不回来你都成仙了是吧?”碎碎念一会儿,也知道他脾气,除非走投无路了,不然一个人不可能突然这么性情大变。“算了,情有可原,暂时饶你狗命。”摸着曾经一起枕过的枕头,难得的二十多年了居然也没坏,只是上头花纹已经全掉没了,只剩一层薄薄的软壳,徐璐打个哈欠。以前她就是靠在这个枕头上,窝他怀里的。他们天南海北的聊天,聊他以前的事,聊她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聊将来孩子读哪个学校,接受什么教育……想着想着,仿佛回到了那般情景,徐璐笑眯眯的靠上去,迷迷糊糊居然睡着了。好像是做梦了,又好像是现实,她好像又听见“突突突”的声音,徐璐惊喜得快蹦起来!当年穿越过来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就是“突突突”!她爱死突突突了!她赶紧拉开门,想去问问进芳生了什么病,她的孩子们哪儿去了。却突然见院子里还是以前的模样,只是多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