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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傅老师看看啊,快点啊!”听到女孩子们这么一说,捂着鼻子打了个几不可闻的喷嚏的傅岩插嘴进来,脸上的笑意更深:“哦?真的吗?拿出来我看看。”叫袁美琛的女孩子终于不再遮遮掩掩,红着脸把身后的花展现在众人面前,女孩子心思巧妙,几簇无名小花栽在精致的小花盆里,被风吹日打惯的小花亭亭玉立在人前,美丽却不逊于那些温室里的华丽花朵,蓬勃的生命力让人眼前一亮。“很漂亮。”傅岩并不吝啬赞美,“花都是好花,可柜子只有那么大,那就老师来拿主意可以吗?”他招招手,“来,袁美琛,把你的花放上来吧。”“嗯,老师。”袁美琛兴高采烈把花放了上去,其他女孩子则瘪了气的球一般垂头丧气的,捧着自己的花束,眼巴巴看着小野花占据了老师的床头柜,都有些不服气。“老师,为什么嘛?明明我们的也很漂亮啊。”傅岩笑:“老师喜欢有生命力的东西。”他打了个喷嚏,样子有些微的尴尬,“希望它能活到老师出院的时候。”房间里太热闹以致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宋曦默不作声地在门内站了一阵,意识到是该自己出场了,随即“咳”了一声,顺利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她走到病床边,也不看傅岩一眼,利落地把小野花挪到窗台处搁着,抬起头对着年轻人说:“都把花拿回去吧,他花粉过敏。”“啊?”稚嫩的年轻人这一次异口同声,然后齐刷刷看向傅岩。傅岩也是一脸抱歉:“老师选择野花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它看起来花粉比较少……”“哈鳅。”他忍不住又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年轻人都手足无措愣在那里,宋曦不耐烦道:“还不把花拿出去,一屋子花粉味。”随即动作迅速地开窗通风,只不过一会,傅岩的过敏症就好了许多,至少不再控制不住地打喷嚏。见尊敬的傅老师被他们害成这样,一屋子的年轻人都很有些不好意思,又说了三两句以后就打算离开了。自始自终傅岩都保持着谦谦君子笑容,临走时嘱咐学生好好学习他教授的那门公司法,学生们都乖巧地应了,有几个女孩子最后恋恋不舍地再三请他好好养病快点回来给他们上课,傅岩都耐心极好地点头答应。宋曦给他拔了输液针,明知傅岩正在双目炯炯地看着她,想跟她说话,期待她回应,她还是拔完针就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真是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傅岩心里琢磨着这个面冷心热始终戴着口罩的护士小姐,很想当面郑重道声“谢谢”,却苦于人家不给机会,心里有点莫名其妙,又有点不是滋味。他心情复杂地望着那道门,然后耳朵模模糊糊听到门外的说话声,学生们似乎没有马上离去。然后他听到护士小姐柔了许多的声音:“你们要把花扔了?……那能送给隔壁的一个小病人吗?……他是个孤儿,也没什么人看他,能把花送给他吗?”热心的年轻人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温情请求,“好啊好啊”众口一致地离开了。心里有陌生的情绪在慢慢滋生,傅岩无奈一笑,这个护士小姐总是令他刮目相看。一半是火,一半是冰。只是可惜的是,面对他时,她喜欢拿出自己冰冷的一面。不知道是不是那天下午吹了点风的缘故,傅岩那天晚上又发起了高烧,也惊动了值班医生,联系了主治医生,最后决定先退烧,观察一夜再说。宋曦听说1209病房的病人又突然发烧,想起白天时自己开窗了一会,这个初春的天气,春风依然冻人,他发烧多半是吹了风的缘故。虽然他是蒋思青的表哥,但说到底他是自己负责的病人,宋曦在心里惯自己的一时大意。心里内疚,晚上她跑1209自然就更勤了一些,隔几个小时就过去看看他的情形。从她的几次值班经验来看,他喜欢晚睡,有时十一点钟还在看书,或是眯着眼和人打电话,聊的都是一些艰涩的法律问题,毕竟是有事业的男人,躺在床上也是抛不开凡尘琐事的。每次他看到她进来,第一反应都会先朝她礼貌笑一笑,温文尔雅的样子,会让人误会是好相处的男人。年轻女孩子往往不知道,总有些人是惯用微笑来掩饰城府的,笑里藏刀说的就是这种人,伤人最深也是这种人。很多年她就是因为严旭明的阳光笑容,而对他一见倾心的。今晚1209的病人,那个叫做傅岩的男人因为退烧药的缘故,早早就睡了。深夜两点,宋曦轻手轻脚推开1209房门,傅岩闭着眼睛熟睡着,病房内微弱流转的灯光划过他微皱的眉、高挺的鼻、紧抿的唇,没有了惯常的笑容,病榻上沉睡的男人现出一丝威严。还有脆弱。不好扰他睡眠,她轻轻拿手在他额上探了探,长舒一口气,烧退下来一点了,至少额头没有那么guntang了。手刚挪开,浅眠中的男人就蓦地惊醒睁开了眼睛,有一秒的时间,黑亮的眸子透着犀利,之后,慢慢转为柔和。见他醒了,宋曦心剧烈地跳了一下,下意识躲避他的目光。傅岩盯着她有两三秒,似乎有点疑惑,然后用略为懒洋洋的低沉嗓音说:“你今天没带口罩。”尽管光线暗沉,傅岩还是看清了这张一直藏在口罩后的脸,像他猜测的一样清秀年轻,只有沉静通透的眸光在无声告诉别人,她早已不是稚气未脱的小女孩,而已是有独立思想的成熟女人。宋曦面无表情地“嗯”了一下:“吵到你了。”“量个体温吧。”说话间已经掏出体温计。“先帮我翻个身,我的背很酸。”傅岩五官都扭在一起,露出痛苦的表情,撑着手想翻身,宋曦赶紧搭了把手帮忙。小小一个翻身动作,傅岩却花了好大一通力气,等侧躺以后,已经有些气喘吁吁,无可奈何地自嘲着:“我这是怎么了?都提前过上七老八十的日子了。”宋曦把温度计给他,低声宽慰:“你只是白天吹了风。”然后她停了停,低头并不看傅岩,几不可闻的“很抱歉”溢出了口。傅岩愕然了一下,终于想明白她为什么道歉,眉目因为笑容都舒展开:“道什么歉,我要谢你都来不及,我可被花粉整的够呛。”“塞腋下可以吗?闷了半天了,想跟人说说话。”不等宋曦回答,他已经把温度计塞进腋下,然后浅笑地看着沉闷站着的宋曦,问:“要不要坐下?我看你们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