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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用把锤子敲醒你,我要早狠心那么干了,你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为什么你会觉得对不起厉北?拜托,你只是他的师妹,不是他老婆也不是他女朋友,你根本不是他的谁,凭什么就不能爱上其他人?!”“哪个女孩生命中没有一个只能偷偷暗恋却始终得不到的男人?感情从来都是你情我愿,他不喜欢你,你就去找一个喜欢你的男人,谁都懂的简单道理,可只有宋念你这个傻瓜较了真,转不过弯。现在,我倒有些感激尹亮表哥了,至少他能让你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厉北一个男人,能让你心动。”“我说句实在的。其实你心里早没厉北了,你潜意识早接受了跟他不可能这个事实,你呢,就是执念太深,魔障了!你早不爱他了,你要真爱他,季柏尧一点机会也没有,你根本不会为他心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要哭不哭蔫巴巴的样子。妹子,有个名词专门形容你这个状态,知道是什么吗?”“什么?”“失恋。恭喜你了啊宋念,二十四岁高龄了总算失恋了一回,总算这回失恋跟厉北是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你还笑,我都要哭了……”“真哭了?”“没,我想我喜欢季柏尧没有那么深,我这几天很难受,但哭不出来。”“幸好,中毒不深。”“不过……”“嗯?”“我那天在他面前哭了,我见不得他那个样子,明明对我很生气,却又很无奈拿我没办法,很温柔地喊我‘小骗子’,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晓得哭,但他还是走了。”宋念说着说着,想起那晚头也不回的季柏尧,只听电话那头的婉侬叹息道“原来中毒不浅”,她鼻子一酸,一滴泪从湿润的眼里滑了下来。清凉的泪无声地提示她,婉侬说得对,她中了一种叫做“季柏尧”的情毒,短时间病入膏肓。挂了电话,宋念望着窗外冰冷的月色,渴望那个人也站在窗外,跟她仰望同一个月。我很难过。我希望你快乐,但对不起,此刻,我希望你跟我一样难过。如果你难过,那我便值得。失恋的日子有些难熬,宋念只能让自己忙碌一些,很快家里发生的事情让她无暇伤春悲秋,老爸因为拆迁打架被抓进警察局,很有可能判刑。老爸被关,家里的天似乎也要塌下来,最困难无助的时候,宋念甚至想要不要去求季柏尧,他有钱有势,一定能帮到她。她想他,想见他,只是差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可是当这个借口真的出现时,宋念又瑟缩了,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和她之间的差距,他是那个卓尔不凡的季柏尧,只会出现在本市新闻和财经报道,而她,是那个平凡默默无闻的宋念,他们不在一起才是正常,在一起才是不正常。老天,原来这才是现实,她竟然忽略了。那个当初在画廊里大胆搭讪的宋念已经消失不见,她终于懂得有所为有所不为。宋念最终没有去找季柏尧,也不知道jiejie在哪认识的一个大律师,帮焦头烂额的他们解决了麻烦,爸爸只是关了几天就出来了。宋念不禁感叹上位者的神通广大,望着那个温文尔雅的傅岩,宋念想到的竟然是季柏尧,都是那种沉稳的能让人无条件臣服的精英气质,只是一个笑容,就能让人安心跟随。她拖着腮想,喜欢季柏尧的女人一定很多。她破天荒地开始督促宋卓别老把心思放在乐队上,希望有一天自己弟弟,也能成为这般出色到能让女人趋之若鹜的男人。运动角画壁工程结束的那天晚上,宋念坐在画壁,痴痴望着那面墙许久。两个小时前,她在跟大猫他们去吃饭的时候,见到季柏尧了。他大概是在去宴客的路上,众星拥月般走在最前面,边走边和一个外国男人说话,他穿着三件式的西装,在人群里太过扎眼,范初晴笑盈盈跟在他身后,他大概想到了什么,亲昵地做了一个手势,范初晴就颇有默契地凑到他面前听他耳语,她的笑看起来是那么甜美,然后她点点头,跟他眼神交流了一下,快步离开。这一幕刺痛了宋念的眼,她远远站着,真想当个瞎子聋子,看不到也听不到,谁也无法伤到她,她也不会伤到任何人。她的嘴边是一抹讽刺的笑,半个月不见,他意气风发,她却还是一蹶不振,难怪总是有爱情专家说,男人和女人对于爱情的理解,总是存在时差。夜已经很深了,大猫他们已经回去,广场上也只有稀稀落落的人,宋念的头顶是一片星空,她望着眼前废寝忘食画出来的画墙,还有没有拆除的脚手架,思绪蔓延。那时,他就站在她此刻坐的位置上等着她完工,她常常会站在脚手架上回头娇嗔地瞪他一眼,手上动作加快,只想马上结束。她对他说,“你看,我画出了一个宇宙,季柏尧,从现在开始崇拜我吧。”他笑着摸摸她的头,“这个宇宙有点小,原谅我只能崇拜你三秒,”见她不悦瞪他,他只好笑着举手,“好吧好吧,五秒。”再然后,他不顾一切地救了她,那一刻躺在他的怀里,她只是想,太好了,季柏尧来了,她安全了。明明是燥热的夏,宋念却觉得夜凉如水,她有点冷,又有点想哭。那个时候怎么会没有想到,遇到的是爱情呢。总以为把爱情给了厉北,再不会给其他人了,偏偏等到失去后才明白,其实爱情早就给了别人,别人给的也是爱情,可当时糊涂,一味地逃避这个结论。晚了,都晚了。宋念抹了抹眼角湿润的液体,然后站了起来,拿了支细笔,蘸了点油彩,慢慢地爬上脚手架,直到站在了最高处。她不知道,身后远处有道深邃的目光,从她坐下来对着墙发愣起,就一直看着她,她不走,他也没有离开。季柏尧今天谈成了一个大合同,客户也热情,陪着喝了不少酒,竟把酒量颇好的他灌得有些醉了。送完客户,竟觉得微醺的脑袋被风吹醒了,然后就慢悠悠地走到了广场上,也没让助手回去,晚上有人在边上说说话,也挺好。然后目光就穿越了整个广场,定格在那个孤寂的背影上,微卷的长发,再熟悉不过的邋遢背带裤,这条背带裤只有一个人有,而他的身边,再没有一个女人可以理直气壮跟他说:“邋遢又怎样,梵高都可以割掉耳朵,我自然也有穿邋遢背带裤的勇气啊。”她看着那面墙,而他在看着她。他们的眼中是不同的风景,他却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想同一件事情。季柏尧的眼神有些难以捉摸。他看着那个身影一动不动地坐着,坐了很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