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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说话。方文承不知道他们这个气氛是什么回事,很识时务地保持沉默。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谢如鹤坐到沙发上,书念犹豫了下,跟着坐到他的旁边。沉默。宽敞的客厅里装了三个人,却像是一个都不存在。谢如鹤抿了抿唇,先有了动静,把面前那个六个甜甜圈全部推到书念的面前,低着嗓子说:“我刚刚跟你开玩笑的。”书念还因为自己的话有点窘迫,不知道说什么。谢如鹤说:“我不怎么吃甜食。”闻言,方文承诧异道:“少爷,你不是买了几十包软糖放在房间里吗?”“……”谢如鹤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改了口,“我不喜欢吃甜甜圈。”书念是因为很长时间没吃过甜甜圈了,所以刚刚也只是忍不住脱口而出的话。但她主要目的也确实是买给谢如鹤,此时还要他刻意撒谎来迁就自己——书念觉得很羞愧。她闷闷地说:“你吃吧。”谢如鹤的额角一抽,实在不希望自己在书念面前的形象变成一个跟她抢零食吃的人。他舔了舔唇角,斟酌着用词,想着要怎么开口。一旁的方文承实在不理解他们是什么状况,忍不住问:“怎么了?”“没什么。”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甜甜圈,就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像是小孩子的作为。书念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话结结巴巴的:“就是、就是……”没等她说完。与此同时,谢如鹤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甜甜圈,递到她的唇边。是突如其来的举动。书念瞬间闭上了嘴,睁着圆眼看他,有点茫然。谢如鹤低下眼,盯着她的唇:“咬一口。”书念的大脑一片空白,像个机器人一样,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捏紧下摆,就着他的手,小小地咬了一口。“好吃吗?”谢如鹤问。书念嚼了两口,机械般地点点头。见状,谢如鹤仿佛松了口气,原本挂在阴霾的眉眼也舒展开来。“那都给你吃。”第39章在这一刻,书念终于想起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过年前,她配过的一场戏里,里边有这样一段台词,说的是暗恋一个人时的心境。见到对方就会觉得很开心,一天的坏心情都消失掉;从前很简单的聊天,现在每一句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才敢说出口;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细小的举动,整日整夜的想;只要他一靠近,不论是任何举动,都会觉得小鹿乱撞,喘不上气,像是整片天空都炸开了色彩斑斓的花。这样的心情,跟这段时间的她,完完全全的重合在了一起。书念能从这些话里,找到无数的共鸣。令她不得不承认。她好像是喜欢谢如鹤的。更甚至,她现在还有种错觉。他们好像在谈恋爱。书念抬手,接过他手里的甜甜圈,自顾自地啃着。她知道自己不怎么会撒谎,很怕会被看出异样,干脆一声也不吭。尽管谢如鹤这个举动能引起万千的遐想,就她看来,是极其暧昧的一个举动。尽管是这样,她也不敢问。谢如鹤的情况已经在好转了,再过不久,就能彻底好起来。到那个时候,他就不再需要像现在这样,成日呆在家里,因为自己的缺陷而感到自卑绝望。他可以出去看看太阳,逗一下路边的野猫,拥抱这个世界。对于谢如鹤来说,这大概只是人生里的一场小意外。虽然听别人说他的脾气不好,但跟他相处的这段时间,书念觉得也并不如传闻所说的那样。他的模样出挑,家庭背景很好,工作方面能力又出众。是耀眼的让人难以忽视的一个存在。就算书念一直跟自己说这是没必要,但依然会感到自卑。觉得他现在这样的举动,大概只是因为之前的朝夕相处,产生的一种依赖的情感,但其实并不能把那样的感觉称为喜欢。看到这个画面,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的方文承突然发现,他的存在似乎比刚才还要多余。漫天的粉红泡泡里,多了他这样一个亮得刺眼的电灯泡。他总算有了自觉:“我出去打个电话。”房子里一下子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书念还想着事情,神游天外地咬着甜甜圈,吃东西的时候像只小仓鼠,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冷场。谢如鹤没再有别的动静,靠在椅背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察觉到他的目光,书念咬掉手里的最后一块甜甜圈,突然说:“我去给你倒杯水吧,在外面走了那么久应该很累。”书念正想站起来,突然发现自己的脚上的拖鞋没了。她喜欢光脚,在家里穿拖鞋经常会下意识地把鞋子踢开,没想过要改这个毛病。但一般是在一个人的情况下她才会这样。书念没想到自己在谢如鹤面前也会这样。她有点窘迫,感觉是踢到了茶几下方,想伸脚去探一下,看看能不能碰到。下一刻,谢如鹤侧身,像是在底下长了对眼睛。他准确地从沙发底下摸出了一双拖鞋,放到书念的前面。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谢如鹤重新靠回了椅背,模样懒散而矜贵。他垂下眼,用叙述般的语气,平静地说:“你喜欢往后踢。”这次过来,书念主要是要见他一面,跟他聊聊天,陪他复健。大致就是做这样的事情,就像是朋友之间的一场小聚会。但她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说的,好像之前都在微信上跟他说过了。复健的话,谢如鹤刚刚才在外边走了一长段路。而且之前聊天的时候,书念就了解过,他的复健训练好像早晚都有。所以,他现在应该才做完训练没多久。这样尴尬的氛围持续了一阵子。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书念连着啃了四个甜甜圈,肚子涨得实在吃不下了。她忍不住开口:“你不吃吗?”谢如鹤掀起眼皮,扫了桌上剩下的两个甜甜圈:“你吃。”书念诚实说:“我吃不了那么多。”谢如鹤的反应依旧淡淡:“吃不下就先放着,剩下两个不是留给方文承的吗?”闻言,书念转头看向他,视线一瞥,又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她的眼神飘忽,像个心虚的小孩。随后,书念压低声音,犹豫地说:“我们不给他不行吗?”“……”谢如鹤顿了下,“什么。”“就是。”书念很老实地说,“如果你想吃的话,就不留给方助理了。”谢如鹤的唇角弯了起来,声音拉长,尾音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