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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医生从他的口述中了解到,何云自从那次大病后情况就成了这样,沉默寡言,有时发疯就是自残,谈到孩子更容易受到刺激,不过大半时间是正常的。他说,就开点药和她说说话开导一下,能治好最好,谁知道她成了疯病。可是看着温醉清带着何云待过一个又一个的乡下地,自己却因为路途遥远不能及时赶到而错过治疗时机,在她发疯时给她开着些镇静剂,他只能劝他别迁就何云,送到城里有条件的进行治疗。温醉清终于答应了。于是他自作主张的安排了时间,在下午一点的时候敲了敲何云的门,是她的保姆开的,温醉清怕她行动不便,又给她找个动作利索的会照顾人的婆子伺候她的起居。散云早就醒了,她坐在天台上,打着赤脚仰望着天空,林医生看着她一动不动的身影,十分诡异的看着她。有些精神病老是会把自己想成形形色色的东西。有人以为他是个蘑菇,就跑到深山丛林里挖坑把自己埋进去,说下雨了就长出来了,可把他家人吓坏了。还有的认为自己是条鱼,缺水不可,他一天到晚都抱着水杯喝水,喝了水又想尿尿,尿尿的时候都还在喝水,真让常人匪夷所思。林医生看着散云像个毫无生气的摆设,痴痴地望着天空,心想她不会以为自己是片云吧?不过他也抱歉自己马上就要打扰她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看着散云,说出的声音不大不小。“那个。。。。。。何云?“散云猛地回头,到把林医生怔了一下,他眼神里的散云面无表情,眼睛睁得极大,像要落出眼眶般骇人。她说,我叫散云。十。哀河(0906修)<散云不散(三侗岸)|PO18脸红心跳来源网址:十。哀河(0906修)她说完这句又缄默的转过身望着天,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散云?林医生有些摸不着头脑,温醉清可没过说她叫散云?身份证上也明明白白写着何云二字。乡俗间改名是常见的,因着缺什么水木金火土的,算命先生说些哪哪相克,唯恐一生不顺。但姓氏是怎能改的?再说,改名不过是图个吉利,多是有在谐音上盼着福气的。她倒是,不念“合“偏偏取个不吉利的”散“字,林医生倒是迷糊,想到可能这也是病了人的一种执念,总觉得自己的病跟名字有关,跟颜色有关,甚至一个数字都会扰他。林医生看多了,也便将就着唤她散云。“散云。“他靠近了她,同她一起坐在地上,仰视她所看的那片天空,不经感叹温醉清倒是想得周到,盘下这个顶楼。没有其他高楼的遮挡,天空显得格外的广阔,似乎真的这样望着,他的心情也松懈了不少。“哀河你见过吗?“他似乎真的表现出自己是在闲聊,故意营造出轻松的氛围。”经过溪花村的这条气势磅礴,绵延不绝的长河,我去看了,倒是看得人心旷神怡。听说人要是不小心卷进去,多数是尸骨难寻,不过哀河源头上还算流的平缓。“他明显感觉身边的人身体一僵,他自然的低下头偏过脸对上她刚好也转过来的脸,他以为她会说什么,比如质问他,为何谈起哀河。她还是沉默,又抬头望着天,显然,这个天比他的话有吸引力多了。林医生知道她不会这样无动于衷,他来之前作了一番仔细的研究,他写下了散云要求温醉清带她去的每个村庄和地方,发现不仅仅是温醉清跟他说的——她或许是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的缘由。因为他陡然发现,这些地方都是依着那条长河——哀河而建村生活。这条河从B市的雪山流下,连接到A市,水流汇海。三千多公里的距离,二十多个城市,都有她的足迹。散云,在做什么?“告诉他,我要走了。”散云没有预兆的又一次说出这话,听得林医生再熟悉不过了。往时每个接待她的村户人家,几乎都听到她说过这话。温醉清便会接到电话,电话对面的老人家多是疑问的,不解的向他说着,一次两次,多次后,他算是清楚她的套路了。他嘴上便说别理她,这话她说了无数次了,可下一步就推掉自己的工作安排,等待明天去见她,然后接她换下一个地方居住。这或许,是她的另一份执念。林医生也明白她要送客了,可他话只说上两句,再是打量散云沉寂的模样,他无奈的起了身,留下几服药,再吩咐婆子给她家的男主人打个电话。A市,国色天香饭店。“温总,我再敬你一杯。”觥筹交错的杯影来来往往,一个挺着啤酒肚的,满脸已是通红的中年男人吹嘘着自己的事迹,又忽而讲讲自己的人生哲理,高谈阔论间他瞟了瞟身旁神色冷淡的男人,立马堆起笑容,命人满上白酒后,递给温醉清。见他从容的接过酒,豪气的一饮而尽,他禁不住为这赏心悦目的场景而鼓掌叫好。“果然是一表人才,A市温郎啊。有你爸爸年轻时候的风范。”温郎的称呼,是A市上流社会赐予他的勋章。看过他的人,无不感叹他与生俱来的贵公子的翩翩气质,毫不夸张,在宴会酒席中,他站立的地方,便成了全场的聚焦。有人说,他的英俊来自他的鼻子。高挺的鼻梁如玉石雕刻般撑起他脸上的深邃的轮廓。也有人说,他最好看的是他的薄唇。胭脂都拟不出的唇色和完美的唇型,多少女人只盼他亲吻着自己的手背,只需一刻。还有人说,其实最显色的气质五官,莫过于他的眼睛。那副金丝镶边的眼镜为他修饰了几分斯文和尚礼。但有人瞧见他祛下后,那块眉眼,风流邪情,仿若这才是真正的温醉清。名字和外饰,不过是掩盖他本性的遮盖物。女人们盼着他为她褪下镜片后,为她发出痴迷深爱的模样,成为他的终结。可最终,他娶了夏语莺。“你过誉了,李总。”温醉清擦了擦自己嘴边的酒液,含笑着放下了酒杯。“以你现在的年龄坐上这个位置那可不容易。”李总嘴痒的点上一根烟,深深吐出一团烟雾后,看着温醉清,上挑了眼角对他说,“都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个默默支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