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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的事情其实在石庭心中并未掀起太多波澜。学校之于她不过是时空变换的场所。对于习惯了奔波流离在不同地方的人而言,人生的旅程中总归会路过一站又一站壮阔或潦草的景致。附中一早定了让容裳在毕业典礼上发言。容家夫妇作为荣誉校友也位列前排出席。他们的神情是那么与有荣焉,望着儿子的目光像在欣赏一顶绝美的皇冠。不过石庭无缘得见。她正和艺术班同学坐在最后排,比起冷漠的尖子班,她在这里归属感强的多。身边知情的人望望台上才貌兼备的学生代表,都对着她了然的笑。青天白日大庭广众,她还是摆脱不了有些羞涩。孙碧萄默契的握住石庭的手,给她传递实在的体温。石庭望着正在发言的容裳,从他的沉稳的语调中恍然穿过时光。他的美好无需再赘述,以至于往日与这个人在一起的画面一桢桢浮现于眼前,如是生动乃至失真。待到她回过神,一群人已经推推挤挤笑着闹着从礼堂转移到室外开始各自成群结伙的拍照留念。她们这一班人花头最多,各式各样的造型影个遍。石庭觉得自己已经笑到嘴角上扬的弧度凝固,孙碧萄才挥挥手让她跟其他人暂时告别。“该去找你的容裳啦。”孙碧萄抱着她最爱的姑娘依依不舍,她是很容易被氛围感染的那类。眼眶已经有些红。“傻狗子。”石庭深吸一口气,“等我,一下子就回过头找你。”她没回头的往尖子班聚集的方向走去。最热闹的就是以容裳所在的地方为中心的方圆二十米。如若夸张些甚至可以用水泄不通形容。石庭心知不妙,悻悻地站在外围。正盘算着怎么接触到自己的男朋友,就被人推了一把。她心思没在集中,不经意就被推倒了。那女孩轻呼,却没有立刻上来扶的意思。石庭认出她是跟自己同考场的一个。也没跟她计较,自己站起来。她才慢悠悠的清醒似的,“对不起呀,我没注意到。”石庭看在眼中自动剖去那些累赘的话语,理解成她到底是撞了人,末尾便来表达些许恰到好处的歉意。真不真心,不重要。这一小则插曲也未到引人侧目的程度。石庭没再管,也不打算穿过重重阻碍去找容裳了,反正不少这一时半刻,她尤其擅长等待。石庭在不远处的长椅上静候了一阵,容裳那边的人群终于慢慢消散了。她观望着,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过去。刚刚那个女孩子此时也终于有机会来到容裳身边,想来是打算找他合影顺便说说话。她贴着容裳,原本想挽一挽他的手臂,却被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不过她也没在意,仍然是笑意盈盈的。石庭以挑剔的画手目光看着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算是标致的。远远的,那人像是有所感应,望过石庭的方向笑开了一些。石庭深刻觉得,如若撇开表情再往深处细究狡猾成分就该暴露。单是笑已是让她姣好的脸变成险恶的让人上当的欺诈。所幸容裳也在此时发现石庭的存在。“石庭!”他对旁边的人做了个抱歉的口型,便甩脱他们向她走来。一来便牵住她的手,撒娇一样的抱怨,“那些人好烦,是把我当吉祥物了吗。”是很烦啊。石庭赞同,嘴上却言不由衷“谁叫你长得好看。”“你才是最好看的。”容裳在她耳边小声道“把老公迷得神魂颠倒。”“没正形。”石庭咬着唇笑。容裳拉住她,“我们照相吧。”“去找狗子他们吧。”石庭提议“我们班的人技术好些。”两个人才说几句话,那边就有人喊容裳“班主任找!”应该是老师那边叫他去合影。没完没了。容裳心下有些不快,但他不会表露出来,捏捏石庭的手。柔声道“待会我过艺术班那边找你。”石庭点点头。目送容裳走远了才回转孙碧萄他们在的艺术楼。神色不自觉飘忽,几百米没有尽头的路忽然令人心生疲惫。好一阵子,容裳才施施然的出现,艺术班的学渣们大多数也挺仰慕这个稳坐了三年的全校第一名。容裳笑语嫣然的给足石庭面子,牵着石庭又和她的同学一起照了无数张相片。终于体会够了什么叫巨星待遇,偶像包袱。最后的最后,他们才终于获准单独拍照。十指紧扣着照了今日唯一一张合影。石庭忽然觉得压力如风暴中被暂移植室内的野蔷薇,骤然轻松。入夜,他们一块去头次约会的店家用晚餐。oasis换了新装潢,咖啡端上那一刻才叫人熟悉。同样叫容裳不适应的是孙碧萄这个几千瓦的电灯胆也在。孙碧萄可怜兮兮的表示无家可归。石庭同孙碧萄说起之后的行程,他们打算去意国呆一段时间。这是跟容裳商量过的结果,毕竟切身感受那些名画雕塑的魅力对石庭太过吸引。孙碧萄听得兴致勃勃,我也去我也去。一旁的容裳暗暗盼望石庭快说不。石庭却开心得不得了。“好啊好啊。”以往的假期她都是跟着兄长们四处去。中学阶段大多数暑期都呆在美利坚,在那里容裳要充当谢朗蕴的时装助理,薛荔则倒腾他的古董买卖,大人们各有各忙。石庭除了画画就是一个人在城市里东游西荡,后来拿了驾照改成一个人开车兜风。她从未试过和好友一道旅行。“不过办签证之类的事情也还要花时间呢。”孙碧萄想了想,“我正好先去树海市的音乐节玩。你来吗?”“石庭要和我一块儿去乡下呆几天。”容裳先石庭一步拒绝。想着乡下这个蜘蛛精应该不会凑热闹了吧。果然。孙碧萄兴趣缺缺,“请自便。”趁着孙碧萄起身去卫生间,石庭便抓紧时间问容裳“我们——去乡下?”“我也是临时起意。”容裳挨着她,同样抓紧时间跟她亲昵。莹莹如玉的手抚摸揉捏着她小巧光洁的耳珠。柔声诱道“陪我回去看看爷爷奶奶好不好?”容裳说的乡下其实也不完全正确。南蝉做为一座百年的老城,只是一切都尽可能的保持着原始风貌。四季如春的和煦天气,放眼望去没有人工雕琢痕迹的自然风光都叫人流连忘返。真理有说性事一旦足够契合,当真可谓曾经沧海,巫山不云。石庭在南蝉呆了将近一周,只有第一日跟容裳出了远门上山到墓园拜祭容奶奶。之后除开吃饭、偶尔对着庭院写生之外其余时间大抵在床上消磨。虽然他们还算节制的只有晚上胡天胡地,这样还可以推卸说夜间没有其他娱乐活动。但石庭体力到底不比容裳,白天自然就睡得多了。不像他还可以精力充沛的早早起身,还非把她闹醒亲个遍,才一脸魇足的和容爷爷出门钓鱼去。石